知青年代——牛肉燉豆腐

綠今

冬日，飯桌上菜餚簡單。家裡有些北豆腐，還有半碟燉牛肉。我一下想起，年輕時在內蒙曾經吃過的牛肉燉豆腐。於是晚飯時，燉了一小盆，吃了賊香。

十年農村生活，我沒吃過這道菜，卻是在外出的時候，才吃到這道美味。這其中，還有個故事。

有一次，我作為知青代表參加公社幹部會議。中午，會議伙食是米飯，燉豆腐。我與公社的幾個女幹部坐在一個炕桌上。一大盆燉豆腐端來了，屋裡頓時溢滿牛肉的飄香，有肉的大鍋菜讓人頓時精神振作。大家抄起筷子毫不留情開吃起來。有人朝菜底撈起，撈起牛肝。我一聽是牛肝，馬上接話，我就愛吃“肝”！旁邊幾位大笑，馬上把夾到的牛肝都放到我碗裡。我傻傻地很高興，但那大塊牛肝像幹餑餑吃起來噎人，一點也不香。我說的愛吃肝是豬肝，長那麼大，只吃過一種，此肝非彼肝，大相徑庭。

我的碗裡堆滿了肝 ，說出的話不能收，我只好吞嚥如同嚼蠟，期間失去了“機遇”。這功夫，精明人麻利人舉箸翻找撈出牛肉興奮咀嚼，撈不到牛肉的，就大口吃豆腐，而我只有看人家吃得香香的份了撐得腹滿難受。到了也沒吃完那些牛肝，心中留下遺憾。

自此，我就有了吃的經驗。不久到縣裡參加三級幹部會議包三餐。每次散會，持餐券排隊進食堂，十人一桌，互不相識，站成一圈，等待上菜上飯。那天晚飯是大盆菜，似曾相識，似曾相聞，也是燉豆腐也有牛肉。這些幹部們都有吃的經驗，一開吃，就舉著筷子齊刷刷開撈。我也一起跟著動筷，好在沒有牛肝，有牛肉。我吃到幾塊，真是好吃極了。可惜很快就撈淨了，接著轉向撈豆腐，最後光剩下湯。吃飯慢的最後只能泡湯吃半飽。

而這第二次開會吃飯，我學會了吃好飯的經驗1、吃菜：有肉三兩口，然後搶豆腐，最後再泡湯；2、吃飯：先盛半碗飯，快吃完再去添豎尖的滿碗，這樣就不會搶不上米飯了。（高粱米飯）

雖然有了如此人生經驗，從此再沒有了這樣的實踐機會。回到天津之後，隨著改革開放，經濟發展，人民生活水平提高，這種情況，不說城市，農村也絕跡了。

然而，在困難時期農業會議開會會餐的不文明情景深刻地留在我的記憶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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