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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達夫懷念徐志摩,短短42字,就概括其一生,十分精準

由 記者李滿 發表于 歷史2021-12-07

郁達夫是上世紀20年代現代文學中,僅次於魯迅的最重要小說家之一。他自稱身上有三重精神要素:對大自然的迷戀,向空遠的渴望,遠遊之情。反映到他的作品中,善於寫風景、迴歸大自然是郁達夫的特色。

徐志摩遇難,使郁達夫的情緒受到很大震動,他在日記中寫道:早晨得知徐志摩飛機遇難之事,終日為之不樂,想人生死的無常。曾去陸小曼處兩次,見狀亦很悽慘。郁達夫去看望陸小曼,回去後心情就非常沉痛,他感慨萬端,也回憶起自己與徐志摩的一段陳年往事。

當時郁達夫還是一位不滿14歲的鄉下少年,闖入了省府的中心求學。無論在宿舍裡,或是在課堂上,他只是誠惶誠恐,戰戰兢兢。同他這種畏縮態度正相反,同一宿舍裡卻有兩位奇人在跳躍活動,其中一位就是少年的徐志摩。那時的徐志摩身體生得很小,臉面卻是很長,頭也生得特別大,戴著金邊近視眼鏡,卻喜歡錶演種種淘氣的把戲。他還愛看小說,平時拿在手裡的總是一卷有光紙上印著細字的小本子,作起文來卻總是分數最多。

後來郁達夫離開了那所學校,此後大概十年都未謀面。郁達夫經常在異鄉漂泊,偶爾想起當日的舊事,終因環境的遷移激變,對這微風似的少年的回憶,也沒有多大的留戀。1923年,郁達夫混跡在北京的軟紅塵裡。在一個風定日斜的午後,他忽而在圖書館裡遇見了徐志摩。仔細一看,他的頭還是同中學時一樣分外的大,而那矮小的身材卻不同了。和他並立起來,簡直要比自己高一二寸。他輕快磊落的態度,還和孩時一樣,笑起來還是同十幾年前的那個頑皮小孩一色無二。

此後他們時常往來,徐志摩善於座談,敏於交際,長於吟詩,自然而然地成了一個社交中心。當時的文人學者、達官麗姝,不論長幼、不分貴賤,都在他的客座上可以看到。心神不快的時候,也自然會把心事丟開,被他那種快樂的光耀同化了。再後來彼此都忙於工作,又有很長時間無法相見,沒想到人生竟然如此無常,彷彿眨眼間的功夫,一位詩人就離他而去。

郁達夫悲哀地說,有兩種人最可以羨慕。一種是像高爾基一樣的老壽星,活到了六七十歲,卻能寫許多有聲有色的回憶文;其他的一種,如葉賽寧一樣的夭折者,光芒還沒有吐盡的天才。前者就是一部文學史,後者則要求同時代的文人寫一篇吊他哀他、或評他罵他的文字,而成一部放大的文苑傳。按照這樣的思路,郁達夫創作了一篇散文《志摩在回憶裡》,最後還寫了一幅輓聯:三卷新 詩,廿年舊友,與君同是天涯,只為佳人難再得。一聲河 滿,九點齊煙,化鶴重歸華表,應愁高處不勝寒。

郁達夫懷念徐志摩,短短42字,就概括其一生,十分精準

兩卷新詩,指《志摩的詩》和《猛虎集》;九點齊煙,指濟南郊外的九座小山,借指他的遇難處。河滿,即何滿子,古代舞曲名。唐代詩人張祜有詩,“一聲何滿子,雙淚落君前。”郁達夫感慨他化鶴歸去,從此文學界更加令人感到高處不勝寒。郁達夫懷念徐志摩,短短42字,就概括其一生,十分精準。徐志摩一生大膽追求愛情,也對自己的信仰有過誠摯的追求。作為他的同鄉,郁達夫其實並不太瞭解他,只是從他的悲劇中感到了孤獨和無奈。徐志摩的詩歌情深意濃,文字清麗飄逸,令無數讀者著迷。郁達夫也是一位文學家,他非常懂得,徐志摩的離世,是文學界的一個巨大損失,也是那個時代的一個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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