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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友心聲——甲癌術後,塑造另外一個我

由 i甲專線 發表于 美食2022-12-20

作者小檔案

筆名:月簫

年齡:40

性別:女

城市:武漢

愛好:旅遊、讀書、看電影

和甲狀腺的那點事兒:2022年1月在華中科技大學附屬協和醫院做了甲狀腺全切手術

不幸患病

記得5年前,有個保險經紀人給我推銷保險,我用一臉非常不屑的眼神對他說:“我每年體檢身體都非常的好,只要多運動,不吃垃圾食品,不可能出問題。”保險經紀人看了我一眼,說:“不一定”。但我還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

真的,在確診甲癌前,我一直認為身體非常好,對身體的控制也很自律。我每天早上6點30起床開始晨跑半個小時,除了雨雪,無論嚴寒還是酷暑堅持跑步。飲食上,我很少喝奶茶,吃甜點、燒烤,晚上也從不宵夜,保持著規律而健康的生活。我也很有信心,我會像我高壽的爺爺奶奶一樣,就這樣自然老去,不會得殘忍的大病。

直到去年體檢,有個白眉毛的老爺爺要我在脖子那裡吞了一下口水,他一摸,就說,你去做個甲狀腺彩超吧。

一臉懵的我做了甲狀腺彩超,做彩超的醫生跟我說,你的甲狀腺這裡有個結節,還比較大,肉眼看應該是個不好的東西。

拿到紙質結果後,我掃了一眼看不懂的詞,什麼邊緣不規則,鈣化,縱橫比大於1,以為沒啥大不了。因為周邊朋友跟我說,每個人都有結節,不用管。

我真是對自己太過自信了,把檢查單丟到一邊,完全忘記還有這回事了。直到有一天,聽說有個同事生病請假了,我打聽了一下才知道,是去做了甲狀腺手術,這個時候我有點慌亂了。

於是我在武漢同濟醫院掛了一個專家號,重新做了彩超,醫生跟我說,這個結節90%的可能性就是惡性。我說惡性是不是癌症,醫生說,是的,癌症。

腦子如五雷轟頂。我居然得了癌症。為什麼是我?我不相信。我的女兒還那麼小,萬一沒有媽媽了,她該怎麼辦。醫生說,如果你想確定是不是做手術,最好做個穿刺。接著他說,免得你再跑一趟,先給你把住院單開了。

不信邪的我,忐忐忑忑地去做了穿刺。醫生拿著很長的一根細針在我脖子上像打針一樣穿了進去,拔出針放進了一個容器裡。穿刺的感覺比打針的疼痛感要稍微弱一點,是能忍受的。

兩個小時以後,我看到穿刺的結果單,寫了幾個我終身難忘的字:甲狀腺乳頭狀CA。我還天真地問醫生,這不是癌吧?醫生翻了我一眼,這麼大的字CA,不知道嗎?猛然才想起來,cancer的簡稱。我一定是害怕的腦子都糊塗了。

我都不記得我的腿是如何把我從醫院拖出來的。出來看到一輛回家的公交車301,停在站臺準備開走。趕車的慣性,讓我在離它100米的距離,緩慢地跑起來,公交司機在後視鏡看到了我,他沒有開走車,等我慢慢地跑過去。我上了車,含著眼淚跟他說,謝謝你。

在你得了癌症後,有一輛公交車願意停下來等你,帶你回家,是我灰暗那天唯一覺得溫暖的事情了。

艱難地求醫

回家後我不敢把這個訊息告訴爸媽,只說脖子有個結節比較大,醫生說可能要動手術。媽媽一聽臉色就開始悲傷起來。我也沒說話,跟老公說了這個事情。得病的是自己,男人肯定是安慰你不要緊啊,這個都不算癌啊,一刀一切都好了,啥事都沒。輕鬆的讓我感覺這好像一個痔瘡手術一樣。

但他幫我找關係,托熟人的時候,才發現,治病的情況不容樂觀。做甲癌手術的人太多了,武漢同濟和武漢協和的甲乳外科,從開入院單到最後進手術室,平均等待的時期是3個月或更久。老公幫我在武漢協和醫院托熟人找關係,找專家加了一個號,拿到了張教授的入院單。要知道,武漢協和甲乳外科的專家號是靠搶的,自己掛到的可能性很小。

張教授摸了一下我的脖子,說我的結節有半個雞蛋黃那個大,屬於比較嚴重的。而且她很肯定地告訴我,這個結節最少長了4年了。問我做了穿刺沒,做過穿刺的人,入院的時間會提前,25天之後就可以住院了。要求是不感冒,不來月經。

在我問為什麼做穿刺會提前入院時,張教授跟我說,做穿刺理論上不會引起病毒的轉移,但是也存在微小的機率。所以她說,一般診斷肉眼看上去特別明顯是癌症的,他們不會建議病人做穿刺。

天知道穿刺後的25天,我的身體發生了哪些變化。身體的免疫力都去對付穿刺的傷口了,我的免疫力下降了。頭皮很癢,頭頂上都摳破了皮,還是癢;還不幸感冒了一場,兩個扁桃體腫的很大,晚上疼的覺都睡不好,連打三天吊水才得到了控制。

更不幸的是,我算到月經的日期和我手術時間一致。這可把我急死了,我去省婦幼,開了推遲月經的藥,每天吃。吃到入院的那一天,沒有接到電話,打電話過去諮詢,才知道,住院的人太多了,我還得等半個月。我和老公每天往協和醫院跑,跟醫護人員說好話,希望早點給我動手術,害怕再這樣下去,估計又要感冒了。可得到的結果還是拒絕……

想想結果無望,就停止了吃推遲月經的藥,讓月經來了。一點點風吹我就趕緊加衣服,把自己變成一個八十歲的老人家,默唸千萬不能再感冒。

艱難的又等待了20天后,我終於接到了可以入院的訊息。

入院的前一天,我去武漢歸元寺上香,每一尊佛,每一尊菩薩,我都虔誠的拜了又拜。我祈求佛祖保佑我手術順利,平平安安。

手術的當天,我早上6點就起床,和我的老母親一起進了武漢協和醫院腫瘤院區。

在把全身上下一頓掃描檢查之後,經過餓了一天一夜,餓到推進手術室都天懸地轉打葡萄糖的時候,醫生把我平躺的頭垂了下去,以便一刀劃開脖子。之後給我拿了一個大罩子呼吸了三次之後,我就不省人事了。

醒來的時候,聽到護士說,半個小時之內不能喝水吃東西,不然要進ICU。

我才迷迷糊糊地發現,我的脖子上劃了好長的一道傷口,傷口上包著紗布,還掛了一個引流袋,袋子裡都是血。半個小時後,口渴難耐的我喝了一勺水,才發現,不但吞不進去,還嗆得我咳嗽了好一會,差點就咳嗽到氣管裡去了。

原來手術的氣管要插進喉嚨,傷及了返喉神經。我的嗓子啞的說話都很困難,吃飯喝水更困難了。連米粥都很難吞進去。

後來護士教了我一個辦法,要我用手捂著傷口,每吃一口飯,就低一下頭,讓稀飯順著喉管流進食道。於是我每吃一口飯,就像在給食物和上天虔誠的祈禱一樣,低頭感謝上天賜予我食物,再慢慢的吞進去。

一週之後,我可以吃乾飯了,吞嚥還沒有完全恢復,但進食沒有問題了。醫生幫我卸下引流管,交代我每天如何吃藥後,出院了。至於要不要做碘131,要等著醫院的病理結果出來。

用食物改變身體

出院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到理髮店,躺在理髮店的洗髮床上,讓店員幫我舒舒服服地洗了個頭,那時才真的感覺,我重回人間了。那7天身在煉獄,見證過多少眼淚、痛哭、絕望。見到過手術後又大出血的病人,被所有的護士一起推走;見證過躺在手術床上,那雙明亮又清澈的雙眼。而今,我終於回到人間了。來到了煙火氣的塵世間。

在家裡休息了一個月。往事歷歷在目。我想起來,其實甲狀腺出問題,應該早有徵兆了。比如去年這一年,我經常半夜三點就被尿憋醒,之後就再難入睡;比如老公說我每天晚上睡覺打呼嚕打的很響,我還不相信。

其實這些徵兆早就提醒著我,我已經不是一個健康的人了。只是我們單位的體檢沒有把甲狀腺納入進去,所以我渾然不知,癌細胞已在我身體裡悄然築巢,搭建血管,吸收身體營養,讓我的免疫力不停地下降。

在忐忑等待病理結果時,有一天接到醫院電話,告知癌細胞只微轉移了兩個,已經切掉了,不用做碘131了,讓我在家裡安心調養身體,一個月後去複查血值。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休息期間,有朋友來看我,跟我推薦了一本書《每個人的戰爭》,大衛·塞爾旺-施萊伯博士寫的,他用親身的經歷講述了癌症是如何來的,要如何飲食,如何運動。

這本書我看了兩遍,從裡面學習了從前從未涉獵的領域。我第一次知道,癌症的演變很多情況是由炎症引發而來。持續的炎症猶如一場蔓延的野火,燃燒不停,讓身體的免疫細胞不停地攻擊,攻擊到最後免疫細胞以為這是身體的一部分,不再認識癌細胞。癌細胞這個時候開始在身體裡瘋狂的複製,搭建血管,吸收營養,越長越大。大衛·塞爾旺-施萊伯博士說:“過度生產的炎症物質會使附近的白細胞陷入混亂,腫瘤細胞就會蓬勃興旺地生長”。

我對身體仔細反思。我一直是有慢性咽炎的。吃一點辣椒就會發炎,雖然不感冒,但是咽喉從來沒有覺得舒服過。有可能就是這個持續的炎症,讓我的免疫細胞失去了對癌細胞的防禦能力。

而我現在要做的,就是提高免疫力和抵抗力。

大衛·塞爾旺-施萊伯博士還用實驗列出了許多對抗炎症和癌細胞的食物。為了能多學習營養學與食物,我買了近1000塊錢的書,全都是關於用食物提高免疫力的。比如《救命!逆轉和預防致命疾病的科學飲食》《抗癌食物百科》《吃出自愈力》《非藥而癒》《細胞的奇蹟,吃出來的免疫力》都是全套全套地買。

我對食物開始反思。書裡提到的很多彩虹色的食物,我很少吃。什麼西藍花、紫甘藍、羽衣甘藍,一年吃不了兩次。很少喝綠茶。最愛吃土豆,一年四季都吃土豆。很愛吃肉,每餐飯沒有肉就吃不下去。

我開始明白癌症給我的警鐘,是要重新塑造身體,讓我用好的食物去對抗身體裡的癌細胞,讓我重塑整個身體。

於是我養成了一個習慣,每天在微博裡記錄下來一日三餐,看看每日我有沒有吃夠10種蔬果豆類。西藍花、羽衣甘藍、豆腐、小番茄成了我每日必買的菜譜。在藍莓上市的季節,我買了大量的藍莓和黑莓,讓漿果進入我的身體。在桃李上市的季節,我買了大量的李子和桃子,讓植物裡的多酚對抗身體的炎症。

我還將白開水換成了甘草薄荷茶、綠茶。這些食物徹底的轉變,讓我的身體獲得了新生,而儘量的植物性飲食,讓我的心靈也隨之而淨化。

我感覺另一個我正在重新開始。

三個月後複查,我的TSH值已經降到了正常水平。如今大半年過去了,我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今後我的任務便是:希望用食物的自律,提高免疫力和抵抗力,讓我的甲癌不會復發。

想對甲友說:

不管對自己,還是對家庭,照顧好自己就是最重要的事……——月簫

TAG: 身體穿刺甲狀腺食物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