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當中提到的刺青,大體可以分為兩大類,一類是林沖、楊志等人額頭上的刺字,屬於刺配刑罰的組成部分,屬於被動似的刺青。
下面我們就逐一欣賞幾位好漢的刺青。
《水滸》中最先出場的刺青者是九紋龍史進。其時史進十八九歲,生著“銀盤也似一個麵皮”,他的師父王進第一次到史家莊的時候,看見史進正赤裸著上身在空地上練棒,身上刺著青龍。
後來王進聽史進的父親介紹,知道史進從小不務正業,只愛刺槍使棒,把母親活活氣死。他的肩膀、胸膛和後背上一共刺著九條龍,是專門請刺青的高手為他做的,也因此他有了“九紋龍”這個綽號。
《水滸》中講,燕青從小父母雙亡,由盧俊義把他養大,自然是盧俊義的心腹之人。因為燕青面板潔白,生了一身“雪練也似白肉”,盧俊義特意請了一個刺青的高手,為他刺出一身遍體的花繡,看上去“卻似玉亭柱上鋪著軟翠”,天下無雙。
史進的九條龍只集中在上半身,從面積上就比燕青的“遍體”刺青小了許多。不過,書中並沒有提到燕青身上具體刺的是什麼內容。
燕青的那一身花繡在當時的江湖上非常有名——第六十一回中,病關索楊雄和石秀在與燕青打鬥時,無意間看見了他手腕上露出的一段花繡:“前面那漢把燕青一拖,卻露出手腕上花繡,慌忙問道:‘你不是盧員外家甚麼浪子燕青?’”
這當中,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不能忽視:病關索楊雄自己也有一身刺青。據書中交待,楊雄長得相貌出眾,兩眉入鬢,鳳眼朝天,淡黃麵皮,有“藍靛般一身花繡”。
也因此,楊雄才會對刺青格外敏感,江湖上有名的刺青者大概都裝在他的腦子裡,如果換作別人,想必不會用這種方式辯認出燕青。
在第七十四回中,燕青到岱嶽廟參加相撲賽,對手名叫任原,身材壯碩,摔倒過無數英雄,已經兩年多沒有遇到有力的對手。燕青要和任原比試,在他面前除去頭巾,脫去草鞋和衣衫,露出那一身花繡。任原看見這一身花繡,先就生出幾分怯意。
於左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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