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小夥打工歸來娶妻生子，多年後兒子望著他嘻笑：你我本相識

過去，有一個小山村，村中有一個叫阿顛的小夥子。他是個孤兒，獨自住在村邊的牛棚裡，靠打柴為生，日子過得十分貧苦，常常一個月買不起一次肉。娶老婆的事就不用想了，每晚只能摟著一根木頭入睡，權當是摟著個老婆。

這樣的光棍日子過了十多年，阿顛三十多歲了，心中越發飢渴。這一日，他打柴歸來，經過一條山道，遠遠看見一個女人在山道邊的田野裡割豬草。那女人雖不是很漂亮，但生得豐乳肥臀，極具誘惑力。

阿顛看得心中激盪，鼻血不知不覺流了下來，他像個呆子一樣，站在道邊觀賞。

“唉……我怎麼這樣呢？難道我的一生就這樣了嗎？我實在不甘心呀！”阿顛觀賞了半天，惱恨自己的無能，忽然一咬牙，拋下柴擔，衝回家中收拾幾件破衣，然後拖著一條蛇皮袋，牛皮轟轟地離開村子，去外邊闖蕩世界去了。

光陰就像馬駒過隙，匆忙間春去秋來，轉眼過了五年。忽有一日，小山村上空飛起一支穿雲箭，在空中炸開，巨大的響聲驚動了全村人。全村男女老少手拉手來到村口外，就見一輛馬車停在路中間，幾個下人模樣的漢子圍在車旁，其中一個漢子拱腰蹲在車廂邊。

山村人哪裡見過這場面，見到這麼一輛豪華的馬輛，他們早就呆了，光這一輛馬車，他們恐怕幹十輩子都掙不到。正在驚疑間，一隻腳慢慢從車廂裡伸出，輕輕踩在那漢子背上，一個四十歲上下，打扮得光鮮無比的男人從車廂裡出來了，踩著漢子的背，旁邊的兩個漢子立馬恭敬地上前，將男人扶了下來。

“哎呀，還是故鄉的空氣好啊！”男人滿面得意之色，仰天感慨。

村人們仔細觀察這男人長相，不由得大吃一驚，這男人竟是五年前離開村子的阿顛。沒想到阿顛出去打拼五年竟然發財了，村人們驚訝得一時還沒適應過來，呆呆地望著阿顛，心裡想什麼的都有。

阿顛慨嘆一番，一眼看見村人當中有一個老阿婆拄著一根竹竿，赤著的大腳上一隻腳拇指正在流血。

“哎呀，老人家，你這是怎麼了？”阿顛撲到老阿婆腳前，輕輕捏了捏那隻流血的大拇指。

“啊喲啊……”老阿婆疼得抽了抽嘴角，要是平時，早就破口大罵了，但面對發了財的阿顛，她卻惱不起火來，反而恭敬道：“我剛才聽到穿雲箭，趕著來看熱鬧，半路上走得太急，不小心踢到了一塊石頭，把腳拇指踢破了。”

“哎呀，真是可憐。”阿顛手一招，一個下人已從車後的箱子裡拿來一大錠銀子。阿顛將銀子放到老阿婆手裡，溫聲道：“阿婆，這點銀子你拿著，多買點肉吃，好好補補腳。”

“這銀子真的給我麼？”老阿婆有點不敢相信。

“當然是給你的。”阿顛點點頭。

老阿婆感動得眼淚溼了眼眶，趕緊將銀子收進了懷裡，圍觀的其他村人見老阿婆得了銀子，都十分眼熱，一個個吊著眼睛。阿顛呵呵一笑，站起來大手一揮，吩咐下人：“把車後的一箱銀子都分給鄉親們！”

“是。”幾個下人從車後十幾只箱子當中，將一隻箱子開啟，裡面是滿滿一箱銀子。按照阿顛的吩咐，很快就將一箱銀子分給了圍觀的村民。村民們得了銀子，一個個高興得大嘴都合不上，歡歡喜喜地散了。

分了銀子，阿顛重新坐上馬車，拉著一車的銀子回了家。不幾日，他便買地造了一座金碧輝煌的府坻，聘入一眾家丁丫環，又娶了一個漂亮女人做老婆，過上了人生巔峰的快活日子。

這樣的日子過了一年多，阿顛的妻子懷了孩子，十月孕育後生下一個男嬰。阿顛高興極了，抱著男嬰湊到妻子面前：“老婆，你瞧瞧，這是咱的兒子。”

他妻子在極度虛弱中扭過頭，睜眼看向男嬰。豈料，一見這男嬰，妻子兩眼突然瞪大，駭怕得渾身猛抖，竟是就此斷了氣。

妻子就這樣死了，阿顛悲痛過後，給兒子取名狗蛋，一心撫養著。轉眼，過了兩三年，狗蛋漸漸長大了，可怪的是，他卻一直不會開口說話，不管阿顛如何引導調教，他總是一聲不吭，也不會笑，總是一副冰冷的表情，雙眼幽深暗淡，沒有一絲明亮。阿顛以為兒子是天生的啞巴，不住搖頭嘆息。

可不想，就在狗蛋七歲時，這日晚上，由於天氣炎熱，阿顛在院子裡鋪了竹蓆，光著肚皮躺著納涼，兩個丫環在一旁搖扇伺候。到了深夜，丫環要扶阿顛進屋，阿顛貪圖院中涼快，打發了丫環，仍自睡在院中。

迷糊中，感到肚皮發癢，睜眼一看，見七歲的狗蛋站在跟前，正用一隻小手輕輕拍打他的肚皮。

“兒子，你咋跑出來了？”阿顛想起兒子不會說話，正要喊奶媽出來。

狗蛋望著他，嘻嘻一笑，突然說出來話來：“爹，你我十年前就相識了。”

“兒子，你會說話啦！”阿顛驚喜之餘，又是一怔：“你今年才七歲，十年前還沒出生，怎麼說這樣的糊話？”

狗蛋又是嘻嘻一笑：“爹，我是馬生啊！”

“什麼？”阿顛聽得馬生這兩個字，驚得瞪大眼睛，突然覺得肚子一痛，低頭一看，狗蛋不知何時手裡多了一把小刀，小刀已扎入阿顛的肚臍之中，血水順著刀柄噴灑出來。

十年前，阿顛離開村子後，流落到很遠的外地，由於沒有本事，他不但不沒能闖出世界，反而淪為了乞丐。就在快要餓死的時候，他遇到了一個叫馬生的人。那馬生是個倒斗的，見阿顛身材瘦小，正是倒斗的好料子，於是將阿顛收作了徒弟。從此，阿顛就跟著馬生在山間遊走，尋龍問穴，專幹挖人祖宗墳墓的勾當。

直到有一次，二人盜挖了一座藏在深山中的大墓，那墓中財寶不計其數。盜墓成功後，阿顛為了獨佔財寶，起了歹心，在離開時，突然一鎬頭將馬生打倒，隨後，他從外頭封死盜洞，獨自揹著財寶離開了。他將財寶在黑市中換成十幾箱銀子，風風光光地回到老家，娶妻生子……

“你竟真的是馬生……”阿顛回想起那一件惡事，驚駭得渾身發抖：“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頭，沒想到你被我害死後竟投世做了我的兒子，我明白了，你是來向我討債的……”

說到這，阿顛流下兩行痛悔的眼淚，肚中血水流盡，慢慢地斷了氣。狗蛋卻是嘻笑著，手抓著小刀，仍一刀刀紮在阿顛肚皮上。（本故事完）

注：這是作者想象創作的聊齋神話故事，僅供閱讀，請勿對號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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