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喊好幾遍,說我要電話,兄弟急呲呼啦的把大哥大啪的一拿過來,喜子拿在手上,這手哆哆嗦嗦就拿不住了,這手就不好使了,眼睛都一會大一會小的了:打給三哥!
喊出來了,說打給三哥,兄弟這一瞅:稍等會兒,你稍等會兒,喜哥,我給你按過去。
啪啪的,兄弟趕緊給按過去了,往喜子耳朵上這一貼:三哥,三哥!
趙三兒那邊一聽:喜子。
“三哥,完了,喜子完了,喜子回不去了三哥,對不住你了,對不住三哥了!三哥,我有張卡,我的卡里還有90多萬,密碼是我的生日,三哥,給我爹媽,謝謝三哥了!”
“喜子,喜子!”
喜子把電話啪的一放下,擱這塊兒倒兩口氣兒,就是往出倒氣兒,大夥兒應該能知道,就上不來氣兒了,擱這兒一躺,後邊倆兄弟這一瞅:喜哥,喜哥!
咋喊都沒動靜了,賢哥最得力的虎將,跟小賢一輩子忠心耿耿,落這麼個下場,死車裡了,從打工地開出來都沒開出來兩公里,人擱車裡斷氣兒了。
旁邊啪的一停下,這一瞅,身上都有二三十刀,什麼人都得砍死呀!他不是拿片刀捅的,都是戰刀,而且你不知道,這幫人砍的時候,奶刀就紮上了,奶刀就給你捅上了。
這邊,電話啪的這一撂下,三哥拿電話的手都直突突,王紅擱旁邊啪的一起來:你咋的了?你咋的了?
“你擱家裡待著。”
三哥啥都沒說,衣服襪子啪的一穿上,王紅這一瞅:你幹啥去呀?
三哥也不說話,撲通一下,自個兒跑出去了,趕說這邊,這倆兄弟一瞅,喜子擱後邊一躺,一聲不吱,拿手一探鼻息,完了,冰涼了,脖頸子一點兒脈搏都沒有了,一摸心臟,廢了,都沒有跳動了。
你說這可咋整呀,那兄弟瞅眼他,這兄弟瞅眼那個:算了,給三哥打電話吧,要不你說吧!
電話啪的一撥過去:喂,三哥,我是留下來陪喜哥那兄弟。
“喜子呢,喜子呢!”
“喜哥擱車裡呢,沒了,喜哥沒了!”
“喜子沒了?你們是幹啥的?三哥問你話呢,你們是幹啥的?”
“三哥,你不知道,那幫老些人了,來100多號人,這兄弟們也都沒反應過來。”
“你咋不死呢?嗯,你咋不死呢?你咋不替喜子死呢?”
“三哥,咱們也不知道啊,喜哥這,喜哥當時這也防備不了呀!”
“趕緊回來,把喜子給我拉回來,拉長春來。”
“好的三哥,咱馬上回去。”
電話哐當的一撂下,三哥都懵逼了,洪武這一瞅:三哥,咋的了?
黃強也是:三哥,咋的了?
“我多長時間沒稀罕過誰,剛稀罕喜子,喜子沒了,喜子沒了!”
“三哥,你說這,這也沒有辦法呀。”
“去你媽的,什麼沒有辦法,誰讓你們回來的?你給我走,洪武,我就告訴你,你他媽最怕死,啥也不是!還有你,黃強,你啥也不是!”
“三哥,你看這,這咱們,咱們也不知道呀!”
“你們這兩個廢物,喜子死了,全賴你倆,我好不容易得這麼個兄弟!”
“三哥,你看我這…”
三哥眼一瞪,不敢吱聲了,三哥是真心疼了,以往以前那都是裝的,這次是真哭了,真心疼了。
黃強也不敢逼叨啦,都上門外待著去了,三哥擱辦公室裡邊,連電腦帶辦公桌,包括後邊那個書櫃,亂八七糟的,三哥叮噹擱屋裡全給砸了:啥也不要了,去你的吧!
把那些能砸的,擱屋裡叮噹就全給砸了,三哥是真心疼他,真稀罕喜子,最起碼你說這剛得著,剛同意,剛同意跟我,結果死了,這點兒太背了,怎麼能剛跟我就沒了呢,三哥是真心疼!
你要說喜子他不同意,說我就一個大哥,賢哥,三哥也不至於這樣,這是真心疼他呀。
另一邊,三哥擱屋裡得哭了一個來小時,把自個兒嗓子都給哭啞了,說話都費勁了,這邊,倆老弟把喜子也給拉回來了,停到桃園路,三哥打屋裡顫顫巍巍出去了,眼瞅著躺在後座的喜子,一身的刀疤,身上都通紅一片,臉上都沒有模樣了,嘴唇雀紫雀紫的,臉上鐵青。
三哥站到這兒,反而不哭了,洪武往過一來,吳立新,黨立,魏來遠全過來了:三哥,你看這事兒?要不咱給整醫院去吧?
“先給整醫院去。”
“三哥,這後事兒,咱這…”
“三哥給辦,這是我弟弟,這是我趙三兒的兄弟,三哥得給辦,但是喜子那人呢,三哥知道,不報仇肯定是不能瞑目,先整醫院去,喜子,喜子,三哥給你報仇,哪怕你就當三哥一天兄弟,你都是三哥的兄弟,這個仇三哥給你去報!”
在這個時候,我認為三哥是個好大哥,挺感人的,直接安排兄弟給喜子送醫院去了,大夥兒這一瞅,得去了七八個兄弟,叮噹全去了,給喜哥整太平間去了。
另一邊,三哥自打出道以來,唯獨辦過的一個大哥,就是南關最厲害的,魏仁大哥,藍馬子,叫趙三兒給辦了,大李小子打的。
自打那次以後,趙三兒也沒真正生過氣,因為他不管生什麼氣,他都是找人去整,以前是找小賢,後來是找旭東了。
但唯獨這次,三哥真就急眼了,真感覺自個兒這個心口窩疼了,感覺有口氣兒憋不上來,說這滋味我怎麼這麼難受呢?
我告訴你,趙三兒這種人,平時你看他喜了馬哈的,你打他個嘴巴子他都不生氣,反而給你道歉:大哥,你不行扇我這邊來!
三哥真能這樣,但是我告訴你,趙三兒如果真要急眼的時候,他殺人不見血,他是這麼個人,心賊狠!
趙三兒拿出電話啪的一打過去:喂,王志。
“姐夫。”
“你到我家來一趟。”
“咋的了?”
“你到我家來一趟,現在,馬上!”
“我馬上過去。”
打完這電話,王紅就瞅瞅他,因為能看出來,知道趙三兒不對勁,當時那一瞅,趙三兒臉色都變了:紅林吶,你看你這…
“別吱聲,一會兒等著,等王志來的。”
沒有半拉點兒,王志往過這一進:姐夫,你找我?
順自個兒茶几底下啪的一拿出來,往桌面上啪的一放,王志看愣了:幹啥呀姐夫?這啥意思呀?
“抽!”
“你不是不讓我抽了嗎?咋的了姐,我姐夫咋的了?”
“不知道,你姐夫回來不就這樣了嘛!”
“姐夫,這是啥情況?”
“抽,抽完以後給我辦個事兒!跟姐夫在長春也混好幾年了,想擱社會上揚名嗎?”
“想啊,那肯定想啊姐夫!”
“把這事兒給我辦了,回來姐夫捧你,回來姐夫讓你當大哥!”
“真的假的?”
“真的,姐夫難得稀罕過一個兄弟,讓人打沒了,以後你給姐夫當兄弟,以後姐夫手裡就一員猛將,就是你,行不行?”
“姐夫,那咋還不行呢?那行呀!”
王紅擱旁邊看不下去了,他太瞭解趙三兒啦,急忙說:趙三兒,你別玩小志!
“你懂啥呀,把嘴給我閉上,王志,你是自個兒樂意乾的,是吧?”
“我樂意幹,姐,你別管,我姐夫說的對,我姐夫這不是玩我呢,這是捧我的,真是在捧我,我幹,我必須幹呀!姐夫,你說事兒吧,我怕一會兒忘了。”
“整完以後,去趟磐石,有個叫盧同文的,給我打死他!”
“姐夫,我啥時候去?”
“你今天明天去都行,你先踩著點兒,小志,去就給我打死他!”
“行,我自個兒去嗎?”
“咋的,你不敢呀?”
“還有我不敢的事兒嗎,姐夫,還有我王志不敢的事兒嗎?你在家等著吧,我先走了姐夫,明天我就過去。”
“行,把這玩意兒拿上!”
啪嚓往兜裡一揣,從這兒往家這一回,當天晚上沒咋地,來到第二天了,大早晨的,起來吃口早飯,上午又睡了個回籠覺,一直眯到下午三點來鍾,把這個面起子啥的往出這一倒騰,刺溜的一下子,直接又幹了三板,摟完這三下以後呢,順自個兒家衣櫃裡邊,啪的一拿,房門啪的一推開,噔噔噔就下樓了。
趙三兒給配臺車,白色的捷達icon,往上面這一坐,車門啪的一關上,油門一踩到底,往死裡幹到小區門口,你就眼瞅著一個正往後倒車的一臺寶馬,這邊,正往後邊倒呢,王志直接幹過來了,撲通的一下子,連保險槓,帶大燈,全給幹碎了,都沒停車,油門踩到底,呲溜一下去就幹出去了。
開寶馬這娘們下車一瞅,這車撞的:我操,我車,回來賠我車!
誰還搭理你呀,撲通就幹過去了,直接給幹一碎,開車就跑了,半路上給趙三兒打個電話:姐夫,我已經快到磐石了。
“喂,小志,小志!”
“我聽不清你說話,我就告訴你一聲,我往那邊去了,盧同文是不是?盧同文是吧,好的好的,你在家等著聽信兒就行了!”
往過這一來,等他到這兒,身上那個勁兒也下來了,他這時候必須得保持自個兒隨時在勁兒上,呲溜又來了兩板。
往過這一到,王志也不傻,先到的醫院,因為當時在磐石醫院,有不少兄弟受傷了,把這槍往車裡一放,哐的往裡一進,這一瞅也都認識:志哥,你咋過來了?
“你傷的重不?”
“我動彈不了了,肋骨都折了。”
“你們誰傷的不重,輕點兒的?”
“我輕點兒,屁股上砍了一刀,咋的了志哥?”
“那盧同文你見沒見過?”
“見過呀,就那小子打的我們!”
“走,你跟我走來,來,你跟我下樓來,咱倆找他去,我給你們報仇!”
“志哥,你自個兒來的嗎?”
“你別管我幾個人來的,你跟我找他去,走走走,下樓來!”
“不是,志哥,我這坐不了車,我就不去了,那啥,我告訴你他長啥樣,這小子一米六八,一米六九的樣子,那個不高,長的微胖,挺大肚子,沒有幾根頭髮,完了以後呢,腦袋上邊有好幾個刀疤。”
“大眼睛小眼睛?”
“小眼睛,不大點兒。”
“行,我知道啦,你們歇著吧。”
一擺愣手,叮噹的一下樓,臨下樓那幫兄弟還喊呢:志哥,他開那個藍色的桑塔納icon,他那個牌照我還記著,是6699!
“6699是吧?行,我知道了”
這一趟,記住這車牌子了,知道長什麼樣了,那磐石才多大點兒,98年的時候能有幾臺車?那簡直太好找了,王志就不需要打聽你!
王志當時在勁兒上,跟正常人的思路肯定是不一樣的,他尋思的啥呀:我就轉,我轉著你轉,轉著你我就打沒你,我轉不著你算你命大!
往車裡這一坐,面起子這一拿出來,刺溜的一下子,又幹一板,這回你看什麼樣,原本都迷糊了,這一板幹完,人又精神了,雙手扶著方向盤,哐當的一下子,一腳油幹出去了。
打磐石開始找,哪兒有酒店,哪兒有歌廳,一圈一圈轉,轉兩圈沒轉著,這時候就已經晚上六點多鐘了,往道邊這一停,咕咚又幹一板,就在這兒等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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