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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年代貓一點兒也算不上寵物，人們的詞彙中好像從來沒有“貓糧”兩字，貓們想填飽肚子只能抓老鼠、昆蟲、小蛇、青蛙，我也曾見某日一早鄰居家大人小孩一陣驚叫，他們家的貓從外面抓回野兔。為此，我還對“我們家老貓”丟木棍、吼了它幾嗓子，恨它沒有為我們也抓幾隻兔子回來。除了前面這些，們貓有時也當小偷，夜深人靜時它們偶爾會溜出去抓鳥，每回在樹下見到一灘鳥骨和羽毛，我就知道十有八九就是它們乾的，但它們主業是抓老鼠吃老鼠這是天命所定的。

記錄到這裡，不禁心裡好笑。早年農村常見一幅圖景——破敗的泥巴牆邊，貓一會裝睡一會活蹦亂跳，它們身邊半死不活的老鼠萬念俱灰等著被吃時貓就假裝睡覺，老鼠以為貓非常馬大哈或真睡著了企圖乘機逃走時，貓又會一躍而起重新抓回倒黴的老鼠，並把老鼠像兒童手中的髒兮兮的沙袋一樣拋來扔去。而此時，一定會有一群黝黑、髒兮兮的鄉下小孩子則圍著貓和老鼠看熱鬧，也不忘與貓和老鼠搗蛋。我記得最離經叛道的事就是我們幾個小孩子從貓爪底下搶出老鼠，用一根細鐵絲在老鼠尾上綁了一團髒棉絮，棉絮上淋了照明煤油，點上火後老鼠拖著火球奮勇跑向一個大草堆。那次如果不是十幾個大人一起撲救，半層房高的草堆肯定會燒得乾乾淨淨，周圍的幾家房屋也會遭䘧。第二天，我們幾個小孩躲在另幾個草堆後，大家喜笑顏開地檢視誰的爸爸下手狠，誰的屁股傷得厲害，誰的屁股上紅腫的形狀像雲、像鳥、像狗或者像大將軍。

貓喜歡在一天的什麼時間釣魚我沒有研究過，但我吃到的魚大多數是“我們家老貓”半夜送回家的。睡夢裡視窗一聲輕響，再有一兩聲“喵嗚喵嗚”叫聲，便有魚在我床前“撲通撲通”跳，再過一會魚沒有了聲息，而我也早已再入夢鄉。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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