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人：張寧忠（陝西山陽人）

撰文：張小強

2003年我南下廣州，在一家服裝廠上班，我剛進去的時候被安排在包裝車間，乾的都是一些打包之類的累活，一天下來腰痠背痛，而且這些工作除了可以掙幾兩碎銀，並沒有什麼經驗積累可言，沒技術含量，誰都能幹，而且包裝這邊，一般都是男人或者年齡稍微大的大嫂。

其他的部門都是美女如雲，可以說在這家服裝廠裡，我所在的部門是最不好的，那時候找工作並不容易，能有一份讓我在廣州留下來的工作就不錯了，就這樣我也是經人介紹才進了的。

我們部門的員工流失率非常高，因為大家都知道，隨便換個部門或者換個工廠都比在這裡幹強，如果去了其他地方，一是可以學到技術，而且沒有這裡那麼累，如果運氣比較好，還有可能找到女朋友。

工廠內部也會給這裡的員工一些機會，如果其他部門有需要人員的，可以透過競聘的形式離開這個部門。

一次偶然的機會，讓我進入了公司的辦公樓，認識了一個公司的人事文員，那是一年的中秋節，公司買了很多的禮品發給工人，本來約好的週五送到公司，結果對方沒有按約定，週日送了過來，週日是休息日，廠裡那麼多人禮物自然是不少了，即便是有叉車，也需要人來幫忙。

我本在廠裡辦公樓附近玩耍，忽然從辦公樓裡面出來一個姑娘，女孩身材高挑，公司辦公室本有職業裝，但週末不上班，她穿了一身牛仔服，同樣掩蓋不了她的氣質。

作為公司的一員，而且是美女讓幫忙，我當然是義不容辭，搬完之後，她就在我坐在她辦公室裡等她一會兒，她下去給被人簽了個單子，之後上來和我說道，我們先休息一下，一會兒我請你吃飯。

我第一次和這麼漂亮的女孩一起吃飯，雖然表面很平靜，內心卻是非常激動，一起吃飯的時候，我才知道女孩叫李琳，是一個重慶女孩，是公司的人事文員，其實她也是剛來不久，所以沒有經驗，忘記提醒按約定時間送貨，所以才會有這次事件。

她說如果不是我幫忙，她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所以非常感謝我，她問我在什麼部門，我講了我的情況，但我也表達了，有機會我會調離這裡，去一個更好的部門上班，沒想到李琳說她可以幫忙，說這個月就是有一個調崗的機會，到時候我報名參加，她可以暗中幫忙。

聽她這樣說我非常高興，果然後來有一個調崗的機會，在李琳的幫忙下，我順利地調了崗位，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上次她請我吃飯，我這次就決定請她吃一頓飯，以表示她對我的幫助。

然而不知何故，李琳沒有按照約定的時間赴約，我在那裡等了半天沒有見到她到來，只能一個人回去。

也許她只是隨口一應，早就把這件事情忘到九霄雲外了，我只能苦笑，覺得自己和別人本就差距較大，想得太多，簡直就是痴人說夢，毫無意義可言，人還是現實點比較好。

我決定把和美女文員的這些邂逅當成一次美好的回憶，重新開始新的生活，我調了崗位之後，和女孩接觸的機會就多了起來。

因為我本身也算長得不錯，另外那時候的工廠，多以女工為主，男孩子找女朋友還是比較容易，只要男孩子稍微用心一點，哪怕請女孩吃一個5塊錢的炒粉，也能得到女孩芳心，甚至可以和你直接回家，讓你嚐盡新婚之樂。

幾個月之後，我和一個安徽女孩成為情侶，女孩屬於那種高挑的身材，微胖型，雖然很多女孩以瘦為美，但我卻有不同的見解，因為我本身很瘦，我就對微胖型的女孩頗有偏愛，而且她個子很高，心想如果能和該女成婚，將來子女一定基因良好，孩子將來也不會太瘦，這樣可以改良家族的基因，我仔細觀察體型，我曾聽家中長輩說，如果女孩子有某種體型，有利於生育，而且很容易生男孩。

對於這些我並不瞭解，只知道有這樣的說法，是否真實有待考證。

其實我們在一起，是她主動對我示好，我們第一次約會就是一個週末，她喊我一起吃夜宵，我們點了份炒田螺，叫了幾瓶啤酒，本我打算給她買飲料來喝，她則說不必，沒想到我們對飲的時候，她比我還豪爽。

幾瓶啤酒下肚之後，我們一起返回工廠，當時都是似醉非醉的狀態，雖有暈暈的感覺，但達到喝醉的狀態，遠遠沒有達到。

我們走在那條路上，旁邊有行榕樹，旁邊是一個樹林，中間有一個人行道，那時候廣州治安不太好，時常發生非常搶奪的現象。

她緊緊抱住我的胳膊，說自己害怕，我不知道她是否是真的害怕，當時候我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勇氣，就把胳膊攬住她的肩頭，像一個保護神一樣，說不用怕，有我在呢！

也許沒有女孩都是需要這種被人保護的感覺，哪怕她本身非常的強大，也要裝作非常弱小的樣子，那次我們彼此之間奉獻了自己的初吻。

從那天起，我們成了男女朋友，只要一下班，我們就會粘著一起。

為和自己的女友更多的時間在一起，我提出外出租房，她嬌羞地說，你租房可以，但我不住哪裡，你自己住。

房子租了之後，我們兩個第二天就在那裡行了夫妻之事，她卻失言了，從宿舍搬了出來，直接住進了出租屋。

女朋友有一個表姐，也在東莞上班，在廣州的一家玩具廠，我們確立關係之後，她便說有時間帶我去表姐那裡玩。

有一次她帶我去見她的表姐，第一次見她表姐，我還特意去理髮店剪了頭髮，穿上當時我最好的衣服，以免讓孃家人看不上我。

她表姐的廠和我們不算太遠，坐公交也就是20分鐘的車程，我第一次見到她表姐，感覺表姐更為漂亮，也許是成熟女人身上特有的風韻吧。

表姐身邊還帶了一個男的，說是老鄉，其實後來女友告訴我，是表姐的男友，因為她在家已有婚配，所以說是老鄉。

她老公在東莞一家工廠做技術人員，我當時就想不通，為什麼夫妻之間，不要在一起呢。

也許是因為這個所謂的老鄉，也許是因為其他的原因。

這些我並不清楚，但從他們相處的表現來看，兩個人早已經超出普通老鄉的關係。

我打量一下男人，感覺很是彪悍，而且身上還有圖案，那個年代比較流行香港電影，想必也有可能受到電影的影響。

讓我內心有些許的抗拒，對身邊的這個男人有所反感。

我表明上還是和她們和和氣氣，畢竟女朋友帶我來的目的就是見家長，我要給她的家人一個好的印象，沒成想男人卻和旁邊的吃飯的人發生口角，轉而形成了衝突。

我極力阻攔這場衝突的發生，畢竟出門在外誰都不容易，後來就草草結束了這次會面。

其實每一個打工者都知道，工廠裡的打工者，只是暫時的漂泊，也許這樣的愛情都是相互取暖，但修成正果的人也有，但大部分最後都是各奔東西。

後來我和安徽姑娘的戀情被李琳知道了，其實對我而言，我曾對李琳動過念頭，但是因為她的爽約，我細想配不上人家，就沒有往下追求下去。

但女孩的想法，我們永遠猜不透，她卻認為是我太花心了，因為安徽女孩，我就放棄和她交往，她也是剛到廣州，我和她前期的交往，讓她有總家的感覺，但她卻對我無動於衷，然而我和別人戀愛，她卻受到刺激，感覺想被背叛了一樣。

後來在我和女友的幾次升遷機會中落敗，其實我知道，我是成也李琳敗也李琳，她要我為放棄她而付出代價。

也許是因為升職加薪無望，安徽女孩辭職去了姐姐上班的工廠，她走之後，我時常去看她，兩個月之後，她向我提出了分手。

她說之前表姐的男友和人家衝突，我都不敢挺身而出，表姐和她都認為我沒有男人的氣概，將來怎麼能保護她呢。

我覺得這也許是她的藉口，如果一個人深深地愛著另一個人，那麼很多都東西都可以改變，那時候我也不想探究其中原因，並沒有任何的意義，我答應她分手的要求。

後來，李琳知道我和安徽姑娘分手了，說可以做我的女朋友，但我沒有答應她，我不知道怎麼處理這段不相稱的感情，不久之後，我也離開那家服裝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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