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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西,做好了豆腐,就開始了過年了,這些美味的回憶你一定要有!

由 老家往事 發表于 美食2021-08-01

過年的味道

臘八過後,村裡人就開始安頓過大年了。做好了豆腐,就開始壓粉、蒸饃饃了。母親也在沒掃家之前,要把這些營生做完。

壓粉這天,父親大清早起來就擔了兩甕水,把放在閒房的山藥粉面醒了出來。二哥搬回了村人借走的木頭餄餎床。母親搬出大瓷盆,騰開籠屜,燒好開水,準備壓粉了。

母親是壓粉的老把式,不用求人幫忙。只要有個勁兒大壓粉的,拉風箱燒火的就行了。鍋裡的水早已燒開了,我用一根錐子,將餄餎床糊實的眼眼扎開。壓粉,必須按口口相傳的配方秘製,一家一個方子。母親用一個盆子,把一碗山藥粉倒進裡面,用開水打芡,攪起了一盆亮晶晶的粉芡。然後再用小酒盅量好白礬,再用大碗量好乾粉面就能和粉了。壓粉要分批和麵,一次不能和的太多。那山藥粉面又細又滑,和粉的速度要快,不然粉芡溫度降低,就揉不到一起了。母親不顧粉芡燒燙,很快揉好一團粉面,搓成一紮長的劑子,蘸點鍋中的開水,填進餄餎床的窟窿裡。

二哥力氣比我大,他來壓粉,我拉風箱燒火。二哥手握餄餎床的壓桿,用盡吃奶力氣,甚至連一堵身子都壓上去。餄餎床吱吱作響,一起一落,那白生生的粉條,一劑接一劑地壓到鍋裡。母親不時讓我把火燒好,那水不能燒的太開了,特別是煮粉的時候,水一開就得再用涼水點破,不然鍋裡的粉條就煮胖頭了。每連壓三四個劑子,就用笊籬把粉撈出來,撈到一隻涼水桶裡讓冷水激一下,等粉條冷卻後,將粉條撈出。撈出的以後,把粉很關鍵,在涼水中,長粉揪斷,一把一砣,盤如髮髻,放入籠中灕水。母親經過好幾次和粉,壓完圓粉,再壓板粉,整整忙了一上午。最後,用一人一碗現壓的粉條,淋點油花,倒點調料醋,滑溜溜的,十分好吃。盤好的粉條,放在外面的背陰處凍上半天,再放到閒房的大甕裡,到過年以後都吃不完。

壓完粉條,連後炕都是熱乎乎的,母親準備發麵蒸饃饃了。其實家裡的白麵並不多,生產隊每年一個人才能分十來斤麥子。在前幾天,母親把這點麥子經過淘洗,到官村電磨坊,用錐型磨把麥子磨成了白麵。那白麵前三欄比後三欄的白,都是分開裝的。

每年這時節,總有南方侉侉到村裡賣紅紅、綠綠,紅頭繩,母親掏上幾毛錢,買上兩耳朵勺勺紅紅綠綠,給饃饃點紅點。

蒸饃饃也是母親的拿手技藝,村中婚喪嫁娶,都請她上門蒸制。母親能把白白麵包黑白麵蒸成白饃饃,包上冰塊做成空心饃饃,包上大山藥蛋,蒸出大饃饃……其實母親蒸饃饃也離不了搭鹼、燒面蛋蛋。燒好的面蛋蛋也要一看、二聞、三嚐鮮,最後才定形揉麵。只到把那面揉的啪啪作響,再用刀切開,看看裡面的氣孔,是不是均勻,然後才下劑子。揉饃饃也是母親的一絕,她能用兩隻手同時揉搓兩個,速度很快。揉搓好的饃饃,個頭一般大,又圓又光滑。放到籠裡蒸上二十分鐘,白生生的,個個虛而不實,既不開花,又不塌卜,點上紅點後更加喜慶。

蒸好饃饃後,母親還要蒸上兩三籠雲卷、棗饃、花饃。那雲卷、花饃屬於麵食中的工藝品,有盤龍臥鳳,有魚鳥花蟲,有小兔笨笨,還有男女靈童。這些人人馬馬剛捏出來,胖眉豬眼的沒啥看頭,但經過母親用紅棗、紅豆、點綴後,再用剪刀梳子一美化就更好看了。等擺到籠裡蒸熟後,取出涼涼,點上紅紅綠綠的顏色,簡直就是藝術真品,令人不忍下口。母親除了給我留幾個,把這些花饃、雲卷都三三兩兩送給了她最親近的孩子們……

蒸完饃饃,母親又開始攤花了。過去攤花不用玉米麵,用的都是糜子面。糜子面的顏色和玉米麵差不多,但比玉米麵細膩。母親將糜子面用米湯調成米糊狀,放到炕頭上發酵一個小時。搬出油光黑亮的攤花鏊子,捅旺火爐,揭去爐蓋,把鏊子穩在爐子上,再從豬肉上切一小塊帶油的豬皮,等鏊子燒熱了,用豬皮擦一擦鏊子的凸面,然後舀一勺子麵糊,均勻塊溜入鏊子裡。

過大年的回憶(三)

攤花兒速度很快,蓋上鏊子蓋,稍等片刻,開啟蓋子,一張金黃色的薄餅烙熟了。將薄餅剷起,摺疊成半圓放入大茶盤中。只見那攤花色澤金黃,呈不規則火烙花紋,並有孔狀焦瘢,十分好看。還有一種米香味道,另人唾涎。母親手法麻利,一會兒一張,半天就攤了一大摞。那攤花放到外面們冰涼大甕,凍上一個時辰,涼吃有冰花酥脆,熱吃軟糯滋味。這攤花也成了年前年後的方便食物,走親訪友的饋贈禮品。

過大年的回憶(三)

過年之前還的動動乾鍋,炸點乾貨。那油炸糕不算稀罕,磨好黃面就能手到擒來,隨炸隨吃。有一種於油炸糕有異曲同工之處的食品叫糕花子,母親每年也要做一些。糕花子主要用料也是糕面,要將糕麵粉好,要稍軟一些,像蒸糕一樣呵氣蒸熟,在踩糕的時候加入一定比例的白麵。白麵不能多也不多少,要按配方比例,恰到好處。揉好後,攤在面板上,用擀麵杖擀成一大片,用刀劃成一紮長們長方形,中間劃上兩刀,灑點撲面,前後兩角對摺。把所有的糕花全部切完後,再將炕頭鋪的席子撩起,打掃乾淨席子底下的塵土,用木棍架起炕蓆。騰出兩人睡覺的地方,鋪一張牛皮紙,將切好的糕花子,鋪在熱炕上乾燥幾天。糕花涼好,母親天天揭開席子觀察,要是糕花操作得當,配方正確,在乾燥的過程中,不變形,不裂不碎。

過大年的回憶(三)

在炕糕花的空閒裡,母親又倒騰出小半袋大豆(蠶豆),用水泡上,讓大豆慢慢泡發,直至大豆快生芽的時候,剝皮炸制蓮花豆。幾天之後,泡發的大豆快要生去芽芽,能剝豆殼了,全家人一有空就去摳大豆的殼殼,摳不開用嘴咬,直到把指甲摳的生痛。所有的大豆去了殼,再用清水加礬泡上……那糕花炕幹了,母親在把過年的乾貨在一天之全部炸完。她抱出油壇壇,將油倒入鍋裡,慢火把油鍋燒開,把炕乾的糕花子一一放進油鍋。只見糕花在油鍋中如變戲法兒,迅速膨脹,比原前大了許多。出鍋後,色澤金黃,入口酥脆……

炸完了糕花子,再炸蓮花豆子,炸酥的豆子撈了一盆,撒點鹽,也算一樣年貨了……

過大年的回憶(三)

家裡白麵不多,要炸的東西倒不少。母親盤算著就那十來斤白麵,炸點麻花,炸點撒子,還想做點糖圪蛋蛋……母親把炸好的年貨收攏到一起,五花八門,花花綠綠,甜甜蜜蜜,是無窮的愛意,是幸福的期盼。這濃濃的年味,就是幸福的象徵,是一生中最難忘的記憶………

過年,過年,年年過,那年代的年味不一般……

未完待續,請看下集。

過大年的回憶(三)

作者:劉勝亮(劉三根),察右前旗土貴鎮。高中畢業當過兵,服役三年回農村。寫點回憶憶往事,慢慢渡過夕陽紅。老家往事多點選,感謝讀者一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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