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蔣勤勤,你會立刻想到什麼?
2018年之前,答案或許是相對統一的——
一位令人難忘的古典美人。
她可以伶俐純真,嬌俏動人。
《康熙微服私訪記》
也可以明眸善睞,我見猶憐。
《還珠格格3》
更可以英姿颯爽,純真溫厚。
《射鵰英雄傳》
年少初看時,不以為意。
覺得這又有什麼難的,不過是目光轉動和停住的區別。
可如今,看著不少“乾瞪眼”式的表演,才覺出它的珍貴。
那份神情裡,藏著故事。
《風雲》第二夢
在那個“立人設”尚不流行的年代裡,這些角色無形中描摹出了一個
關於蔣勤勤的、美好的“畫像”。
那是像瓊瑤為她取藝名“水靈”時說的那句話一樣——
輕柔似水,靈氣逼人。
《風雲》片尾演員表
2018年之後,隨著《幸福三重奏》和《妻子的浪漫旅行5》的播出,真實的蔣勤勤從“畫像”裡走出來了。
但,這是有風險的。
這幾天,《妻子的浪漫旅行5》開播,“蔣勤勤聽到劉濤當團長不想來”的熱搜一出,風險被徹底擺到了檯面上。
有網友留言,或許是有剪輯的原因在,也能理解蔣勤勤當時的心情狀態,可多少還是覺得場面有點尷尬,這話說得不合時宜。
微博
留言裡,依稀帶著點
濾鏡“破碎”
後產生的
失落感
。
就像你偏愛一塊美玉,卻突然發現白玉微“瑕”。
但,這真的是件壞事麼?
《妻子的浪漫旅行5》
這份“瑕”,以及它帶來的衝突感和矛盾感,恰恰是從“水靈”走進“蔣勤勤”世界的一道密碼。
單看小時候的蔣勤勤,或許很難想像,她會成為一名演員。
她常常是靦腆而羞怯的。
被老師喊起來回答問題會臉紅,不小心碰到男生的手會臉紅,和陌生人對視也會臉紅。
更多的時候,她希望把自己藏在人群裡。
又或者是一個人在熟悉的院子裡跑來跑去的玩耍。
偶爾,露出些調皮、狡黠。
微博@蔣勤勤
當時,父母覺得她性格太內向了,如果學一門才藝,多和同齡的小朋友打打交道,或許會更活潑一些,便準備送她去學戲曲。
在年紀尚淺的蔣勤勤眼中,戲曲還談不上什麼藝不藝術,更像是一個單純的關於“唱歌跳舞”的結合體。
她就這樣稀裡糊塗地在藝校開始了獨立生活。
《新娛樂線上》
學戲曲,是要耐得住性子,吃得了苦的。
步法、體態、眼神、唱腔,都要一點一點去磨。
同樣磨人的,還有藝校裡那套軍事化管理的生活規則——
比如,在某段時間裡必須要完成某項課業,任課老師吹完哨子,學生們需要迅速地集合在一起,開始練習。
違反規則會帶來不同的懲罰。
或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又或者是真被憋悶得受不了了,蔣勤勤和班上的一些同學還是偷偷地翻出了學校的大門,去溜達,閒逛。
等再跑回來,果不其然,挨罰了。
微博@蔣勤勤
更多的時候,蔣勤勤還是老老實實學習。
這戲,她學了近10年。
剛開始學青衣,後來又改成了刀馬旦。
漸漸地,單純地磨,變成了帶著點興趣地學,然後生出些享受。
戲曲的裝扮、服裝像是一層恰到好處的保護罩,把那個膽怯、不安、愛臉紅的女孩“護”了起來,又添上了點勇氣。
裝扮妥當,蔣勤勤不再是蔣勤勤,而是活在舞臺上、戲曲裡的劇中人。
《超級訪問》
這樣的成長環境,構成了
看似矛盾的蔣勤勤
。
一方面,藝校生活時感受到的秩序感和規劃意識,被她不自覺地應用到了生活裡。
哪怕是收拾日常要用的包,她也會在大揹包裡面整整齊齊地碼放上不同的小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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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的規劃、秩序之內,一切井然有序,全都提前準備好了,不會有意外來擾亂生活。
而她無疑是“安全”的。
另一方面,那個藏於角色身後的“自我”,仍然時刻在提醒著她——
對於這種看似穩定的“安全”,保持敏感和警惕。
那像是既定秩序之內微妙的“反叛”意識。
比如,她一度對關於她的“容貌讚揚”產生了一些“牴觸”心理。
乍一看,這話有點“凡爾賽”。
但對於演員來說,這種帶著些“凡爾賽”意味的拒絕,未必是一件壞事。
《蒼天有淚》
牴觸的起因,來源於她的“想不明白”:
“為什麼每拍一個戲,所有人都在說我漂亮、令人驚豔,沒人說蔣勤勤演技好?”
當時的她只單純地認為,是因為自己演得是設定上就很貌美的角色,觀眾注意到的自然是“漂亮”而非“演技”。
想要突破,無非兩種轉變方法。
外部的,撒開了扮醜;
內裡的,去演一些更復雜的人物,比如並非完全正面的角色,這樣觀眾的注意力或許會從相貌,轉移到人物性格上。
“我想讓別人看到,我可以演一些不一樣的角色,
我有這種對錶演的追求。
”
這話不是說說就算了的。
當機會到來,她沒有猶豫、退縮,而是帶著魄力和韌勁,大踏步往舒適圈外邁。
那個機會,來自《半生緣》,名叫顧曼璐。
這個角色算是蔣勤勤自己爭取來的。
起初,劇組其實更想讓蔣勤勤來演顧曼楨,是她自己提出想要試一試顧曼璐。
為了演好這個角色,她幾乎拋棄了一切社交。
每天不是在看原著,就是看之前的電影版《半生緣》。
透過她能找到的一切資料,不停琢磨曼璐的眼神、說話的語氣、走路的姿態。
下了一番苦工,結果也確實沒讓人失望。
《半生緣》
初次登場時,姘頭跑到送她的小樓裡來鬧事。
她趕回來,隨手抄起地上的磚頭,就往駢頭的車上砸,攔都攔不住。
火氣上來了,嫌旗袍最上面的扣子礙事,一把解開,然後張嘴便罵。
那股潑辣和狠勁裡,哪還有半點過往的柔情溫婉。
《半生緣》
真正讓她開竅的,還是《半生緣》之後的《響亮》。
這部戲,蔣勤勤最開始沒想演。
原因無它,剛接觸女主角牛紅梅的時候,劇組一直在強調角色的外貌設定很美。
剛剛求得了點突破,蔣勤勤不想一抬腳,又退回去了。
等拿到劇本,蔣勤勤才發現,自己錯了。
“她就像一個矛盾體,一方面她有少女時代的純情,但又很風騷;比較善良,又有心狠的一面;既倔強,又善解人意。她的特徵都是對立的。”
而美貌,恰恰是她一生悲劇的根源。
《響亮》
演完這個角色,蔣勤勤徹底想明白了。
她把重點放錯了。
出問題的,從來不是她或者角色的外貌設定,而是她還需要接著打磨的演技。
那一刻,她終於徹底站在了通向“好演員”的大道之上。
沒因為外界的誇讚而耽於自己的容貌,空耗時間和天賦。
《一個勺子》
戲一部接著一部演,演技一點接著一點磨。
她仍像幼年學戲時一樣,耐得住性子,吃得下苦。
是不是主角,她不在意。
戲份的多寡,她也不在意。
她在意的,還是戲裡的那個“人”。
有意思的“人”——
“(那個‘人’)有一點善,有一點惡,
不完美,有瑕疵。
”
人物扮上了,神情裡,仍有故事。
《海上牧雲記》
可在知乎上,仍然有很多網友在為蔣勤勤感到可惜。
大家不是對她的演技不滿,而是惋惜,她接戲的頻率好像越來越低。
她的一部分精力不可避免地投入到了家庭生活裡。
但蔣勤勤是心甘情願“陷”進去的。
收拾收拾房間,照顧一下孩子、做做瑜伽,偶爾刷刷劇,看看書,她樂得自在。
“這個過程可能很煩,但完成之後,生活秩序井然。”
《妻子的浪漫旅行》
但這種令她滿足的井然秩序,有時根本無法長久維持。
家裡有人在不斷向她的秩序感發起衝擊——通常情況下,是她的兩個孩子。
小孩,是不受控的,很難要求他們徹底在一定的秩序和框架下生活。
亂放的玩具,隨處丟的衣服,桌子上突然出現的劃痕,會搞得極有秩序感的蔣勤勤疲憊不堪。
“挺好,生活的痕跡。等他們長大了,你再看到這些劃痕,想起他們小時候跌跌撞撞的樣子,不也挺有意思的麼。”
陳建斌偶爾能這樣說服她。
漸漸地,她似乎也開始能享受一些生活裡的隨機“浪漫”。
《妻子的浪漫旅行》
就像節目裡,陳建斌突然提起前一晚寫的詩,突發奇想要念詩給她聽。
導戲的狀態上來了,陳建斌自己還客串起了攝影和燈光指導,說要在暮色穿過落地窗的時候念,最有詩意。
蔣勤勤就在沙發上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然後在陳建斌的帶領下,盤腿坐在了落地窗旁。剛開始還會吐槽一下詩的名字,等聽進去了,就只剩笑意。
她的狀態是肉眼可見的鬆弛的。
《妻子的浪漫旅行》
雖然離徹底放鬆的生活狀態還差的很遠。
她不再像曾經那樣過度的緊繃,擰巴,糾結。
“之前,我認為兩個人在一起,是一種互相較量,彼此征服的過程。
而現在,我更樂於享受跟我的愛人,平心靜氣地對話。能對話,識好歹。”
於蔣勤勤而言,那些脫離秩序的“意外”,不再是瑕疵。
反倒像是生活留給她的一道缺口。
空氣湧進來。
她暢快地呼吸著。
回到文章開頭的那個問題:
當蔣勤勤不再是印象中、近乎完美的美好形象,當濾鏡破碎,美玉染“瑕”,這是件壞事麼?
或許,真的未必。
完美當然是件令人愉悅的事。
它往往意味著,一切處在恰到好處的狀態裡。
可一如萊昂納德·科恩說:
“萬物皆有裂痕,那是光進來的地方。”
而蔣勤勤,恰恰身處一個從追求完美到坦然接受不完美的過程裡。
光照進來,生活顯出另一種鮮活的生命力
這段
鮮活人生,與“水靈”無關。
獨屬於那個真實的蔣勤勤。
監製/她姐
作者 / 小怪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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