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忠誠,歷來被視為一種可貴的美德。
尤其是那種對於家庭的忠誠,更是令所有人都讚不絕口,並且心嚮往之。
似乎很少有人想過,有時候太忠於家庭非但不是一件幸事,更是一種禍患。
就像《被嫌棄的松子的一生》中的松子,一生忠於那個冷落她的家,一生深陷在尋求家人之愛的漩渦裡,卻也一生都受困於親近之人的嫌棄,終究沒能等來愛的彌補或是愛的救贖。
父親喜歡看她扮鬼臉,於是她就樂此不疲地扮鬼臉;父親需要她討好,於是她就不厭其煩地以取悅父親為樂……總之,家庭給她什麼氛圍和“暗示”,她就不假思索地完全照單全收,從來不曾理會這一切是否合理、是否需要質疑。
結果沒人領她的情,而她卻為此“弄丟”了自己。
可見這種對家庭的“盲忠”,即使再怎麼感天動地,終歸也不過是一場愚忠,於人於己都不會有任何的好處。
事實上,一個人一旦陷入死忠於家庭的誤區,那就意味著無論是他的情感、行為,還是心態、習慣、思維等各個方面都將受到極大的制約。他將“忠誠”地遵循這個家庭所固有的傳統或模式去面對自己的人生、去經營自己的生活。
而這樣做的直接代價,便是他失去了自我發現和自我創造的機會,又或者犧牲了真正的自我。並且對於這種犧牲,當事人幾乎無從覺察。因為他早已與整個家庭的“基因”融為一體,失去了獨立的視角,以及自我覺醒的機會。
比如當一個家庭具有謹慎的基因時,“忠於”這個家庭的家庭成員便很難具備果敢大膽的特質。而當一個傢俱有暴躁的基因時,“忠於”它的人則很難具有溫暖和善的秉性。
也就是說,
有什麼樣的家庭“氛圍”,就會有什麼樣的家族“人格”。
就像《紅樓夢》裡描寫的四大家族。當所有家族集體散發出驕奢腐朽的氣息時,你會發現這個家族裡的大多數成員都難以倖免地散發著同樣的味道。
因為在一個家庭之中,“忠誠”最可怕的地方便在於家庭成員之間的意識同化及心理催眠。
它是無聲的、潛移默化的,同時又是“殺傷力”最大的。一種家庭“基因”一旦出現,便極有可能不知不覺地“傳染”所有人。
而被“傳染”的人則像是缺了魂兒的機器人,只能老老實實地按照被傳染的“程式”去行動,再也沒有自我思考、自我創造和另闢蹊徑的能力。
在這種情況下,“忠誠”無異於是扼殺一個人靈感和創造力的劊子手。
除非一個人的自我意識足夠強大,強大到足以成為家庭的“叛徒”——就像《紅樓夢》裡的賈寶玉那樣。否則他將不可能成為這個家的一個獨特的存在,也不可能為這個家找到全新的活法和出路。
然而對於“叛徒”這樣一個嚴重的字眼,很多人都是警惕的、更是害怕的。他們害怕擔負這樣的罪名、更害怕承擔成為“叛徒”的代價,於是他們寧可苟且、寧可妥協,也不允許自己露出一絲一毫叛逆的苗頭。
他們“死忠”於自己的家庭,以為這樣就足夠安全和高尚。殊不知這就好比置身於“莫比烏斯帶”的怪圈,看似堅定執著,其實永遠都只不過在同一個面兒上無效輪迴而已。
就像《百年孤獨》裡的布恩迪亞家族,從第一代人生出帶豬尾巴的孩子開始,到第七代人生出帶豬尾巴的孩子結束。幾代人的交替,終究只是一場毫無意義的重複和迴圈。
唯有能夠識別並掙脫某些固有的家族“基因”,一個人才有機會開闢一條全新的賽道,蛻變為一個具有全新價值的人。
而要做到這一點,
一個人真正應該具備的美德其實並不是忠誠,而是“誠而不忠”。
“誠”即是誠懇、誠摯,肯真心實意地愛自己的家人,並且善待他們。與此同時,卻不必太過於“忠心”,不必因循守舊地固著於家族固有的傳統和規矩——尤其是在明確覺察到其中的弊端的情況下。
因為一個人只有在忠於自己、忠於自己的內心的時候,才能活出真正屬於自己的模樣。
有人曾說,一個人永遠賺不到他認知以外的錢。同理,一個人永遠也不可能獲得有別於其所在家庭的活法,除非他能“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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