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中對他們黥刺的過程也有比較細緻的描述:
“……府尹斷了二十脊杖,喚個文筆匠刺了面頰,量地方遠近,該配滄州牢城。”
宋代在罪犯臉上刺字,說得好聽一點,又叫“打金印”,像《水滸》中所說:“原來宋時,但是犯人,徒流遷徒的,那臉上刺字,怕人恨怪,只喚做‘打金印’。”
在林沖的冤案當中,陸謙接受高俅的指使,私下裡送金子給兩位押解的差人董超和薛霸,讓他們半路上結果了林沖的性命,並且要把臉上的刺字連皮帶字一起割下,“是必揭取林沖臉上金印回來做表證”,以便他回去向高俅交差。
楊志的這一條很令人疑惑,數一數一共有十二個字,不知道在臉上如何佈局、要選擇多大的字型才刺得下。
同樣是刺配,兩個人黥刺的內容不同,結局也不一樣。
武松雖然是打虎英雄,殺死潘金蓮、西門慶之後又有投案自首的情節,但畢竟傷了兩條人命,被判脊杖四十、刺配二千里外的孟州。
這當中的差別,等二人到了刺配之地以後,立刻顯現出來。武松刺配孟州牢城,實際就是和林沖一樣被送入監獄。武松一上來就被監獄裡的差撥們勒索,自己又脾氣暴躁,寧可掉頭也不低頭,險些捱了一百殺威棒,幸虧施恩出面相救,才免去了皮肉之苦。
楊志那邊則是波瀾不驚,一路平安來到北京大名府的留守司。留守司權力顯赫,上馬管軍,下馬管民。當時的留守大人是梁中書,很賞識楊志,收他在身邊做了軍將,楊志從一個殺人的罪犯直接當上了軍官,可以說是因禍得福,這也是宋朝軍制的一個特點。
當然,無論是燕青、史進,還是林沖、武松、楊志,最後都帶著他們的斑斕紋身,跑到梁山泊,做了快樂英雄。
“看官聽說,宋江是個文面的人,如何去得京師?原來卻得‘神醫’安道全上山之後,卻把毒藥與他點去了。後用好藥調治,起了紅疤,再要良金美玉,碾為細末,每日塗搽,自然消磨去了。那醫書中說:‘美玉滅斑’,正此意也。”
於左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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