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中醫劉醫生

俗話說，牙痛不是病，疼起來不要命。很多人肯定都經歷過這種遭遇，簡直是痛不欲生，懷疑人生。

也有人說牙痛去牙科檢查一下，讓牙科大夫給鑽鑽牙，抹點藥就好了，但是，這個操作的前提齲齒牙痛，如果是西醫所說的神經性牙痛就不管用了。

最近老劉接診了一個牙痛患者，牙痛有一個多月了，連帶頭部疼痛，張嘴一看，真是嚇人，牙齦都萎縮一半了，我們正常人的牙齦是粉紅色的並且比較飽滿能夠包裹住牙根的，而這位患者的牙齦直接凹陷，露出了半截牙根，導致牙齒都有些鬆動了。

他也去牙科醫院診療過，大夫說是牙周炎，給洗了牙，抹了藥，對於凹陷的牙齦卻無能為力，說只能維持現狀使病情不再發展。

至於牙齦凹陷、疼痛的問題，沒有好辦法，並且說凹陷的牙齦已經受損，不大可能能夠恢復了。

這個患者洗完牙後雖然感覺好一點，但是牙齦還是很疼，一天到晚都滋滋得疼，疼得睡不著覺，並且牙齒鬆動厲害，不敢吃東西，每天就喝點稀飯，吃點麵條，連最基本的蔬菜吃著都費勁，別說吃肉了，結果一個月瘦了十幾斤。

我仔細詢問過病情後，發現他還有兩個個典型的症狀就是經常口渴，並且喜歡喝涼水，總是感覺胃裡有火燒著一般，必須喝點涼水才解渴，再一個就是晚上睡覺出汗，一覺醒來發現枕頭溼了一大片，並且感覺身上有些燥熱。

牙齒是骨之餘氣所化，是長在牙齦肉周圍上，足陽明胃經循鼻子入上齒中，手陽明大腸經從腮幫子入下齒中，所以牙齦肉乃陽明經所主，陽明胃腸又主肌肉，所以肌肉紅腫熱痛的，總離不開陽明積熱。

也就是說牙齦腫痛是胃腸積熱循經上攻所致，也就是說它跟胃腸關係最大。並且，口渴喜歡喝涼水，胃部灼熱感也是胃裡有熱的表現。

但是這位患者的牙痛不單純是陽明有熱的實證，因為暴病多實，久病多虛。一般起病急，病程短，疼痛猛烈的是實證，病程長，痛起來綿綿不休，隱隱作痛的是虛症。

這位患者的牙痛已經持續一個多月了，並且也不是哪個牙齒疼痛難忍，而是整個牙齦疼痛綿綿不休，再加上晚上盜汗、潮熱，牙齒鬆動、舌苔比較紅比較光滑無苔，說明有腎陰虛導致的虛火上炎。

綜合來看，他牙痛的病機就是少陰不足（腎陰虛），陽明有餘（胃腸有熱），需要清胃火、滋腎陰。

用什麼方子呢？

此時用張景嶽的玉女煎最合適不過了。

玉女煎組成：生石膏15克 熟地15克 麥冬9克 知母9克、川牛膝12克

張景嶽是明代傑出的醫學家，才學淵博，文采好，善雄辯，文章氣勢宏闊。因此他的著作《景嶽全書》得以流傳，書中囊括理論、本草、成方、臨床各科疾病，是一部全面而系統的臨床參考書。

玉女煎這個名字不僅聽到就很有畫面感，還暗藏深意，玉女素手煎煮，素手纖纖的，所以玉女者女人也，女人者陰也。

因此這張方子就是滋腎水，清陽明的，所謂“陽明有餘，少陰不足”也。

玉女煎這張方子其實也是從白虎湯變過來的一張方子，我們知道白虎湯是清陽明氣分的，但是玉女煎卻因為加了熟地、麥冬，變成滋陰清熱的一張方子。

石膏這味藥可以清肺經實熱，清胃經火熱，因為石膏是礦物類，礦物靜而不動，深埋地下，稟受大地陰寒之氣更多，所以絕大多數礦物藥性質寒涼。

石膏既可以清熱又可以生津，石膏降胃火肺火大腸火，可以同時把身體裡的火分別從小便大便出。

知母，味道比較苦，苦能清熱瀉火，甘寒養陰，知母還能夠清胃熱、滋胃陰，治療熱病口渴、消渴（糖尿病），大腸小腸皆屬於胃，所以知母還能滋潤腸道，治療腸燥便秘。

知母主要是清肺胃的熱，也可以滋陰，和石膏一起配伍，可以起到清陽明經熱，清熱滋陰，

但是這三個藥清熱有餘，滋陰卻還不夠，所以又找了兩個小夥伴，來加強滋陰的作用，那就是熟地、麥冬，還用牛膝用來導熱下行。

熟地是植物地黃的跟炮製而成，地黃，又被稱為“地髓”，顧名思義，就是大地的精髓所在。

地黃的根系特別發達，深深地往下長，所以它的藥力具有往下滲透的作用，所以作用於腎。

地黃深深吸收大地的精髓，顏色發黑，汁液粘稠、豐盛，封藏作用很強，有助於深藏精，就是藏血。

本方的創作者張景嶽就非常擅長用熟地，因此被人稱為“張熟地”，他認為熟地黃“味甘微苦，味厚氣薄，沉也，陰中有陽。

大補血衰，滋培腎水，填骨髓，益真陰”。凡真陰不足，腎精虧虛者，在調理的時候，是一定要用到熟地的。

麥冬，百合科沿階草屬多年生常綠草本植物，麥冬的小塊根是中藥，中醫認為，麥冬味甘、微苦，性微寒，歸胃、肺、心經，有養陰潤肺、益胃生津、清心除煩的功效。

《神農本草經》將麥冬列為養陰潤肺的上品，言其“久服輕身，不老不飢”。《醫學衷中參西錄》中記載：“能入胃以養胃液，開胃進食，更能入脾以助脾散精於肺，定喘寧嗽。”

牛膝，因其植物莖上的節與牛膝相似，所以叫做牛膝。

牛膝補肝腎，強筋骨，徐靈胎說：“凡物之根皆橫生，而牛膝獨直下，其長細而韌，酷似人筋，所以能舒筋通脈，下血降氣，為諸下達藥之先導也。筋屬肝，肝藏血，能舒筋之藥，俱能治血，故又為通利血脈之品。”

中醫有句老話，“非牛膝不過膝”，牛膝能引血、引藥達膝，如果不是牛膝，那藥不容易補到膝蓋下面去。所以牛膝可以引火下行。

玉女煎，區區五味藥，配伍精妙，再配上這麼好聽的名字，必是藥到病除。

我是中醫老劉，專著中醫科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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