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花開無田

作為西晉王朝的第二位皇帝，晉惠帝司馬衷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白痴皇帝，一個低能兒成了皇帝，悲哀的不僅僅是他自己，還有那無數的黎民百姓。更為不幸的是，司馬衷還娶了一位權力慾望極強的女人做皇后，最終為西晉王朝招來滅國之禍。

公元280年，西晉名將王濬率領八萬水師攻入建康城，東吳末帝孫皓獻城投降，至此三國時期徹底結束，中國歷史進入短暫的統一時期。自東漢末年的大變亂到西晉的再度統一，幾乎過去了整整一個世紀，百年的戰亂折騰得老百姓暈頭轉向。

晉武帝司馬炎如願以償地完成統一大業，了卻司馬家族綿延三代的心願，對於平民百姓來說未嘗不是一種新生。司馬炎不禁為自己的英明神武感到洋洋得意，他為了司馬家的天下能夠久遠勞心費力，卻在選拔王朝繼承人問題上固執己見，糊里糊塗地立了智力低下的嫡長子司馬衷為太子。

當然司馬衷並非流著涎水、只會翻白眼的傻子，他有一定的語言和思維能力，不過卻不適合做統御天下的帝王。因為智力問題，晉武帝司馬炎不是沒考慮過換太子，但他的結髮妻子楊豔皇后堅決不同意，理由是立嫡立長不立賢。楊豔明確嫡長子繼承製的不可動搖性，耳根子軟的司馬炎勉強允諾不再更換太子，司馬衷的太子之位由此牢不可破。

不過作為一國儲君，處理政事就是擺在司馬衷面前的首要難題，朝中大臣對太子的愚鈍憨傻有所耳聞，為確保江山社稷的穩定，他們無不上疏勸告司馬炎改立太子。西晉官員頗有政治智慧，大臣和嶠就曾委婉地對司馬炎表示：“皇太子天性淳樸，有上古遺風，不過現在早已不是上古之時，人情險惡隨處可見，恐怕太子掌管不了陛下的家事。”和嶠的明褒暗貶沒有說動司馬炎，兒子再傻畢竟也是兒子，明眼人都能看出司馬炎對太子司馬衷的袒護。

還有一次司馬炎舉行宴會，大臣衛瓘假裝醉酒，故意栽倒在司馬炎的面前，手指著御座含混不清地說：“這個座位太可惜了。”言下之意就是說太子不堪重任，心裡跟明鏡似的司馬炎裝糊塗：“你在胡說些什麼，準是喝醉了。”隨後司馬炎下令讓侍從扶著衛瓘離開，眼見皇帝這麼堅持，做大臣的自然也不好說些什麼。

公元290年，晉武帝司馬炎在寢宮病逝，三十多歲的太子司馬衷繼位稱帝，這就是飽受詬病的白痴皇帝晉惠帝。司馬衷即位後喜歡在後花園四處散步，有一次司馬衷聽到池塘傳來陣陣蛙鳴，便疑惑地詢問周圍：“這些青蛙是為官家叫，還是為私家叫呢？”對於這個無言以對的問題，侍從們無不面面相覷，一個宦官隨口敷衍：“陛下，這些青蛙在官地叫就是為管家叫，在私地叫就是為私家叫。”這樣一句無關痛癢的廢話，卻讓晉惠帝司馬衷大為高興，當場賞賜給宦官一些金銀珠寶。這件事情流傳出去後，人人都笑話這位皇帝腦袋不好使，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讓後人貽笑千年，司馬衷還留下了一句千古名言。

西晉某地發生饑荒，百姓的糧食一時之間顆粒無收，記述災情的公文上傳到京城，司馬衷召叢集臣商量對策，並急切詢問道：“好端端的人，怎麼會餓死呢？”大臣們一看司馬衷難得關心一下國事，趕忙向他解釋說：“當地在鬧饑荒，老百姓沒有飯吃。”誰知司馬衷呆頭呆腦地來了一句：“沒糧食吃的話，那就吃肉粥嘛。”司馬衷的話音剛落，大臣們差點沒暈倒，臉上都是哭笑不得的神情，這也是司馬衷能夠被人記住的一句名言。

民間有句俗話，女人當家，房倒屋塌，意思是隻要女人執政，國家就會滅亡。可自從有這麼一句話做護身符，那些昏庸帝王就忙不迭地把罪過全都推到女人身上，專門將她們喚作紅顏禍水。晉愍帝司馬衷做太子的時候，父親司馬炎想要給他選太子妃，最開始擬定的人選是大臣衛瓘的女兒。可是由於司馬炎的皇后楊氏和大臣賈充的妻子郭氏關係不錯，因此楊皇后就在司馬炎的面前，頻頻稱讚賈充的女兒賢良淑德，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選。

那時賈充有兩個尚未出嫁的女兒，大的是賈南風，相貌醜陋膚色黝黑，小的是賈午，身材嬌小膚色白皙。不過賈午的年齡太小，連太子妃的衣服都穿不了，而也就是這1件嫁衣，卻改變了整個西晉的歷史，司馬炎和楊皇后迫不得已選擇了賈南風。偏偏相貌醜陋的賈南風還是個潑辣善妒的女人，竟做出從懷有身孕的宮女體內剖出胎兒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氣得晉武帝司馬炎險些廢掉賈南風的太子妃。好在司馬炎的第二任皇后楊芷極力勸阻，賈南風才勉強保住這個位置，可是小人一般記仇不記恩，賈南風只記得楊芷對她百般訓責，從不記起楊芷對她的恩德。

等到晉武帝病逝後，賈南風升任皇后，立即勾結懷有不臣之心的諸侯王，誣陷楊太后的父親楊駿謀反，捎帶著處死了楊太后的母親龐氏。縱使楊太后跪在兒戲父母面前苦苦哀求，哪怕磕頭斷髮都沒有讓賈南風有半點憐憫之心，反倒助長了她的囂張氣焰。不僅如此，賈南風還私自篡改遺詔，廢黜楊太后為庶人，逼迫她絕食而死，下葬時還要臉朝下，貼上特殊的符咒，防止她向晉武帝司馬炎告狀。賈南風的蛇蠍心腸引來諸侯王的不滿，可這位手段狠毒的皇后仍舊我行我素，公然召男寵入宮服侍，好好地尋歡作樂一番。雖然賈南風大權在握，又將司馬衷治得服服帖帖，卻始終有些難言之痛，那就是沒有親生兒子。

司馬衷的太子司馬遹是妃嬪所生，但始終不得賈南風的待見，按照賈皇后的邏輯慣例，就是不信任任何和她沒有血緣關係的人。即使賈南風是司馬遹的嫡母，她仍煞費苦心地想要廢黜這個異生子，因此賈南風想出一個偷樑換柱的主意。恰逢此時，賈南風的妹妹賈午誕下一子，賈南風悄悄派人將孩子帶入宮中，佯稱是自己所生，並取名為慰祖，表示告慰祖宗的意思。既然有了名副其實的嫡子，司馬遹就失去了存在的必要性，從而先後失去太子之位和，連性命也沒能保住。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賈南風自認為事情做得隱秘，可那些諸侯王卻不是智力低下的白痴，一場醞釀已久的大亂迫在眉睫。公元300年，趙王司馬倫以惠帝名義宣詔，率領禁軍闖入皇宮，廢黜賈南風的皇后之位，迫使她飲下毒酒身亡。然而司馬倫的目的並非是為司馬家族出口惡氣，其實不止他一位野心勃勃的諸侯王，司馬氏皇族成員都有著取而代之的心思。

八王之亂以趙王司馬倫的逼宮開始，東海王司馬越獨攬大權結束，不久後晉惠帝司馬衷被司馬越下令毒死。至此西晉王朝的國力消耗殆盡，內遷的遊牧民族蠢蠢欲動，最終釀成五胡亂華的浩劫災禍。而這場 由匈奴、鮮卑、羯、羌、氐五族引發的禍患更是持續了長達130多年，期間北方漢族人口幾乎死傷殆盡。

參考資料：《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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