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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未了|老家那些空房子·鹿奉俊

由 齊魯壹點 發表于 體育2023-01-11

我的家鄉池上板山村,坐落在魯山以北的山腳下和淄河東上游的向陽青山懷抱之中。據記載,明洪武年間,即有鹿氏遷徙至此,天順年間形成村落,至今已有六百年的歷史了。

上個世紀70年代初,全村80多戶,近500口人,在當地只能算是個小山村。當時的房屋多是土坯草房,常年住人,房頂漏了,牆皮破了,人們會及時進行修補,遠處一看,排排房屋十分整齊新鮮,不存在任何牆倒屋塌的現象。那時有的農戶人多房少,就連那些小耳房也多有人住,所有大街小巷清掃的非常乾淨,每到一早一晚,村裡村外,熱鬧非凡,挑水的,送糞的,推碾的,磨面的,人們都有節奏地生活在這片暖心的熱土上。

漸漸的,近50年過去了,家鄉發生了很大變化。

而今,全村常居家中堅持“不離家”的,與往昔相比,少得可憐,滿打滿算不足150人,年老的過世了,四、五十歲左右的壯年人多數都離開了家鄉,有的到城裡打工去了,有的給居住在城市的子女看孩子去了,30歲以下的年輕人上學畢業後,有了工作大都在外地購買了樓房。頓時,故鄉板山驟然變得寂寥起來。即使偶爾回家一趟,圍著村子轉上幾圈,也很少能碰上幾個人,連上學的小學生都很少看到,每到週末和節假日,只是多了一些城市到農村遊玩的人們,從村裡通向板山崖的路上,那也是過路的客人。雖然街道新了,路旁綠化了,新房也蓋了許多,但多數農戶卻閉門鎖院,給人的印象:整個村子一片空曠悽罔……

過去的那些坯草房,人走了,房子空了。在村中心那些陳舊空房子,它們大多已破舊不堪,有的已近乎倒塌了。走近那些頹敗的牆壁,發現坯土砌成的牆壁上留下了一道道明顯的泥垢,那是風吹雨打的痕跡,雨水流過牆壁,沖走了牆土,也沖走了時間,人也在歲月的風雨中漸行漸遠,去向何方?舊房子沉默無語,一座座空房子,只留下了從前的記憶,留下了我們這一代人的鄉愁。

大門沒有了,只剩下斑駁脫漆的門框,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豁口,讓人能從外面洞悉院內的一切,雜草縱生,鼠蟲藏匿,還在那槐樹、榆樹、香椿樹,枝布葉分、亂枝縱橫,觸目之處都是透心的荒涼。

再往村裡走,映入眼簾的不再是疇昔曾經明亮的一扇扇窗,而今彷彿已化成了一隻只暗淡驚悚的眼睛。空洞洞的似乎難見到明亮的未來。

我走近這扇窗,看到的竟是室內巨大的虛空。牆壁上撕裂的紙畫,房頂上塌陷的天棚,地面上堆積的灰塵,鍋灶雖還在,塵埃卻遮蔽了曾經的飯香……燒飯的人呢,那些圍桌吃飯的人呢?都走了,只剩下空蕩蕩的房子。一座空房,頹敗在那裡,而且,必將還會繼續頹敗下去,直到某一天轟然倒塌!人去房空,不管怎麼說,這座空房子畢竟煙火過,繁榮過,它結束了一段時光,卻也收藏了一段時光,向人們執著地昭示著;它曾經有過一段不凡的輝煌。

總會有人,在一座房子中,留下自己的歌聲,只要人還在,就能構建出一座座房子。房子,會因人的生生不息而存。不過,再過多少年,只是又一個消失的山莊。隨著老人的離世,出生率的銳減,去城市購房居住的增多,這就是一個個山村漸以走向空村的趨勢。垂首深思,不寒而慄,根基不棄,地動山搖矣!

作者簡介:鹿奉俊,1956 年2 月出生。淄博市博山區池上人。1988 年 6 月畢業於山東省政法幹部管理學院。1975年2月參加工作,曾先後歷任公社團委書記,黨委常委;公社紀委書記,公社副書記;鎮長;鄉黨委書記;市法院研究室副主任,辦公室主任,黨組成員;淄博高新區法院院長,黨組書記;淄博高新區管委會副主任,黨委委員;市政協常委;高新區關工委副主任;2016年6月退休。

先後在《淄博工作》《淄博日報》《經濟社會發展》《人民與代表》《淄博社會科學》《淄博晚報》《魯中晨報》《淄博政法》《夕陽紅》《關愛》等報刊,以及微信平臺發表文章近 600 餘篇,出版過《沉重的天平》《瞬間四十年》兩部個人叢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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