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演義燦星河，老樂斗膽鼓唇舌。看到“瓦崗不缺軍師和帥才，面對楊林一字長蛇陣，為什麼只能請羅成來破”這樣一個標題，不知道熟悉並喜歡隋唐系列小說的書迷，是否跟老樂一樣，產生過類似的疑問。因為隋唐小說雖然版本眾多，但主角陣營毫無疑問，是以秦瓊和程咬金為首的瓦崗軍，即使小說做出了個體英雄的武評榜，且排名前列的高手並沒有多少瓦崗的早期大將，但是在鬥陣方面，就算是把李元霸或者宇文成都招來，恐怕也不是對手，所以不能說瓦崗軍的單體輸出並非頂級，就對楊林的一字長蛇陣束手無策吧？起碼徐茂功這樣的軍師，和秦瓊這樣的元帥，是有資格和條件研究陣法的，更何況一字長蛇陣本來就是評書演義中比較常見的戰陣，怎麼就難壞了瓦崗群雄，不得不冒著風險請出羅成呢？

隨著老樂對隋唐系列小說了解加深，逐漸想明白了這個問題，如果要做出解釋的話，得從兩方面來說。一方面是以讀者的身份思考，其實並不難理解，因為一字長蛇陣的故事，首次出現是在《說唐》中，而《說唐》算是如今我們看到的隋唐故事的基本模板，那套讓大家津津樂道的武評榜，就源自這部小說。但是，《說唐》裡的人物形象跟我們如今所看到的隋唐英雄是大相徑庭的，書迷如今更加耳熟能詳的隋唐故事，結構模板基本來自《興唐傳》，所以這種印象上帶來的偏差，就造成了這個基本的誤區。簡單地說，曾經有人這樣對比兩部書，《說唐》裡的尚師徒，基本可以碾壓《興唐傳》裡的所有高手，包括李元霸在內，所以，《說唐》裡的瓦崗群雄，特別是早期在草創階段，山上的所謂能人，整體層次有限，跟我們如今印象中的瓦崗五虎大將，天才軍師等角色，完全不是一回事，在《說唐》中，自然也就沒有能力去破楊林的長蛇陣了。

然而，《興唐傳》雖然是豐富了《說唐》的內容，但一些基本脈絡是不可能有太多改動的，否則的話，不就成了完全不一樣的兩套書了嗎？所以，《興唐傳》裡，雖然頂尖高手的能力被弱化了，或者說瓦崗名將跟楊林等人的差距變小了，但一字長蛇陣不能就這樣被輕鬆破解。可問題是，再請羅成來破陣，總顯得邏輯上不太合理，這也就帶來了第二個方面的解釋，以書中角色的視角，交代必須請羅成破陣的原因。

那麼，書中角色是一個什麼視角呢？很簡單，如果是普通的一字長蛇陣，以徐茂功的能力和見識，再依靠秦瓊為帥，單雄信、王伯當、王君可和翟讓等虎將衝鋒陷陣的話，破陣不難。可問題是，這套大陣並非是大家常見的一字長蛇，而是包含著若干變化的奇陣。能夠掌握這一套戰術的人，並不多，所以也只能請羅成或者羅家將來解決問題。說到這裡，也許有人會提出質疑，《興唐傳》中並沒有這些解釋，老樂是不是又在信口開河呢？當然不是，因為如果只從《興唐傳》來看的話，故事就是有不合理的地方，所以老樂說用角色視角看待一字長蛇陣，自然也要從相關的衍生故事裡尋找，並且補足相應的邏輯。而這個邏輯，就屬於大隋唐系列的“興隋部分”，正是靠著老藝人不斷地添磚加瓦，讓故事變得越來越完整，越來越合理，我們才能理解，唯有羅家將才能破解一字長蛇陣的原因。

估計看到這裡，不少人會覺得厭煩了，繞來繞去也沒說明白，到底是什麼原因啊？很簡單，這套一字長蛇陣本來就是羅家的絕技，更準確地說，是羅藝從第一任岳父那裡學到的。這就清晰了吧？其實關於羅家槍來源的故事，就已經與《說唐》無關了，但書迷對此並不陌生，都知道羅藝的槍法是跟著姜維的後代學的，並且還入贅姜家，後來才頂門立戶，娶了秦瓊的姑母，開創了自己的事業。而姜氏夫人給羅藝生下的姜松，則是隋唐系列的真正用槍頂級高手，羅成根本不是這位哥哥的對手。然而，除了槍法之外，姜維的陣法也被羅藝學到了，這一字長蛇陣，就是姜維的寶貴遺產，甚至可以說，是諸葛亮的智慧，那就不是普通人可以參透的了。所以這個長蛇陣帶著“四爪”，不僅不是畫蛇添足，反而還讓長蛇化龍，當年楊林跟羅藝為敵的時候，就吃過這個超級一字長蛇陣的大虧，直到羅藝歸順隋朝後，楊林要來了陣圖，作為羅藝忠誠的憑證，自然也是後來，楊林擺陣對付瓦崗軍的源頭。

說到這裡，這個關係才算清楚吧，這一字長蛇陣本來就是羅家的兵法絕學，除了羅成，別人當然不會了。但這樣一個看似簡單的事兒，卻需要用幾段文字來解釋，而這正是隋唐系列小說逐漸演進的一個過程——最早的故事簡單但不夠精彩，後來逐漸豐富的故事雖然看起來好看，但需要不斷雕琢修剪，才能讓故事更加完整。小說如此，我們的人生又何嘗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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