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何光燕

圖：來自網路

細細的小雨，在菜市場無憂無慮輕輕地飄灑著，寬敞的菜市場僅零星有幾個顧客在來回走動著。看菜市場做小生意賣魚的王美眉三十開外，她一臉掛著微笑正玩著手機中的抖音。

說實話現生意難做，以前的同行紛紛轉行了，而她一做就是十多年。兩夫妻三百六十五天各在一個市場擺小攤，起三更睡半夜為生活忙碌著。前些年小生意還好做些，近三四年，隨著大型超市的紛紛崛起小生意也真難做了。可老家還有等著花錢讀書上學的孩子，人生再苦再難，也得要咬咬牙堅持熬過去。

說起王美眉，在菜市場也算得上是個名人：她聰明漂亮，性格開朗大方、愛笑、有愛心。早些年經常看見她掏錢為村上的一個孤老人買饅頭。雖說一個饅頭花錢不多，但一個人如能長期堅持下去，這份愛心真的值得人們點贊。

看王美眉正在開心地玩著抖音，老顧客劉二嫂笑嘻嘻地從魚水箱裡抓起一條活蹦亂跳的白鰱魚來。王美眉拿到稱上稱了一下，三斤重，十九元五毛錢。

正當劉二嫂提著魚要走的時候，這時來了一位個子瘦小，年約八九歲的小男孩，他也挑了一條不大不小的白鰱魚。

“阿姨，多少錢一斤？”小男孩彬彬有禮地問道。

“老價錢！”王美眉低著頭，左手按住菜板上的魚，右手熟練地有節奏“呼……呼……呼……”地颳著魚鱗。劉二嫂平常是個大大咧咧的人，可當那一句老價錢三個字飛入耳朵時，她不自覺地看了下電子稱上的價格顯示。

那阿拉伯數字“5”，在電子稱綠色的螢幕中，顯得格外的耀眼。待小男孩付過賬走後，劉二嫂心中頓生一股無名火。這不是明宰嗎？為何同樣的東西不同的價格？

也許在這世間老實人就是要吃虧，想到此劉二嫂“啪……！”地一聲把魚扔在電子秤上，嘴裡氣呼呼地大聲嚷道：“老闆娘，你這樣做也太不地道了吧，這魚我不買了！”

此時，魚攤邊也慢慢地圍攏了一些看熱鬧的顧客。劉二嫂平常本是個老實人，可老實人就該吃虧嗎？劉二嫂對著前來圍觀的人們，滿臉委屈地講起了剛才事情的來龍去脈。

此時人群中人們就紛紛議論開來，有說：“做生意咋不厚道？同樣的貨不同的價！”有說：“這不是明擺著欺人老實嗎？”有說：“賺黑心錢，良心被狗吃了！”正此時村巡邏隊員路過便問王美眉究竟怎麼回事？

王美眉站直腰用那雙粗糙的雙手，在白圍腰上不停地擦著，眼裡噙著淚花，她隨後感慨地說道：“你們知道嗎？那小男孩是我租房處的鄰居，他父親前年因病去世了，他才8歲，還有個妹妹，單親的母親養兩小孩容易嗎？我是本錢賣給他，他家也是很久才能買一次魚的。”

聽到此話，瞬間全場一片寂靜，彷彿地上落一個繡花針，大夥都聽得到。頃刻間菜市場響起了一陣陣雷鳴般的“啪……啪……啪……”掌聲！

劉二嫂撿起電子秤上的魚，一聲不吭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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