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哇資訊網

講好陝北故事-何志銘的電影之路

由 陝北文化 發表于 美食2023-02-07

陝北永遠的牽掛

何志銘,西安電影製片廠知名導演。 他雖然只有小學學歷,但卻才氣過人,作品頗豐;他是唯一一個記錄路遙生 前影像的人,手頭儲存的路遙資料最多最全;他是從黃土地走出的榆林人,他一 直在堅持用鏡頭記錄陝北的歷史與變遷。 近日,何志銘返鄉為母守孝。經人引見,記者來到了何志銘的家中……

陝北永遠的牽掛何志銘的作品多取材於陝北,問他原因,他的回答很樸實: “我的根在這裡,我與故鄉血脈相 。”陝北榆林有何志銘童年的足,承載了他太多的回, 何志銘記憶中的榆林城,大抵只有三四萬人。

“現在的東沙、西 沙在當年都是沙漠,沙都快把榆林城淹了。那時我 成天就在城牆上待著,站在城牆上一打滾就順著沙溜下去了。” 兒時的何志銘,鬧起來是調皮搗蛋的孩子王,靜下來卻是個飢餓的“書蟲”,哥哥書櫃裡滿滿的幾排書構成了幼年何志銘最初的知識庫。除了愛看書。

他還愛看電影“小時候想看電影,何志銘一生的摯愛。電影,買不起票, 只好鑽在別人的大衣下溜進去。若被發現,逮住就是一頓暴打。於是我就搭人梯翻牆而入,一不留神就會摔下來。牆頭扎滿玻璃,為看電影我的手都被扎破了。那時,電影對我來說很神奇,我根本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成為電影人。”

何志銘說。 1966年,何志銘小學畢業,“文革”打碎了他的求學夢,他成了一名在社會上游蕩的少年。“1969年,各校陸續復課,我 因交不起3塊錢的學費,失去了讀書的機會,那年我17歲。在我的履歷中,學歷始終是小學。

我曾發過誓,要走一條與眾不同的路。老師講的知識都是從書本上來的,我為什麼不能自己看書,自學成才呢!”正是這份堅持,成就了何志銘的多彩人生。

如今,已走出陝北的何志銘仍念念不忘養育他的這片黃土地,一 直堅持用自己的鏡頭記錄下陝北的歷史變遷與風土人情。 不論是何志銘拍攝的電視劇《半個紅月亮》《模範張民辦》 《到一斗谷當村長》,還是紀錄片 《陝北父老》《陝北是個好地方》《波羅古堡一個來自天國的地 方》,皆表現出濃郁的陝北情結。

“由黃色的陝北到綠色的陝北,由紅色的陝北到能源之都的陝北。”是他拍攝《陝北是個好地方》的主題思想,藉此向世人展示陝北發生的翻天覆地的變化。

何志銘還拍了很多藝術片, 如《我的陝北》(Mv由趙季平作詞,譚晶演唱)《陝北嗩吶一家人》等。

在拍片之餘,他還喜歡寫文章,諸如張季鴛、薛佔魁、榆林小曲、陝北說書等各方面的內容, 他都會拿來品評一二。

曹谷溪曾這樣讚賞他:“多年來,你對弘揚陝北文化做了許多有益的工作,實在難能可貴!你像一頭拓荒牛,埋頭耕耘在三秦大地!”

路遙永恆在記憶

說起何志銘,就不能不說一個人,蜚聲文壇的陝北作家路遙。

何志銘是拍攝路遙生前影像的唯一一人,也是儲存路遙資料最多最全的人。

那是在1991年6月,何志銘經編劇張子良引薦,開始拍攝路遙紀錄片。也許是因為生活在同一方熱土,有著同樣苦澀的童年,又都從事文化藝術工作,他們十分投緣。“我們都出生於社會底層的草根家庭,路遙總是如兄長一般待我。我那時煙癮大,喜歡抽不帶過濾嘴的香菸。每回去他拔掉放在桌上讓我抽。”

“為了拍好這部片子,我花了很多心思來琢磨路遙的特寫。片中,他臉上的毛細血管、 疙瘩、頭髮都非常清晰。從路遙臉上的光斑就能感受到他內心洶湧澎湃的創作慾望和酸甜苦辣紛繁交織的生活情感。”

這部名為《路遙一個普通勞動者》的短片完成後,磁帶必須歸還。“當年的磁帶都是反覆錄直到錄壞為止,很珍貴。我不想把自己的勞動成果毀了,就留了個心眼,把母帶留下來,上交了另外一份磁帶。” “1991年6月,我就知道路遙得了肝炎,卻不想次年12月, 他便黯然離世,留給世人的只有這些珍貴的影像,也是他生前唯一的影像。”

此後,一些關於路遙的影視作品相繼問世,但這其中所有路遙生前的影像都來自於何志銘的拍攝資料。

1993年,何志銘還拍攝了一部名為《路遙》的紀錄片,為趕在路遙逝世的紀念日播出,他常熬夜加班。一天,音樂畫面合成後,東方已白。他沉沉睡去,菸頭掉在大衣上也渾然不知,直到被煙燻醒,才慌忙脫下大衣將火苗踩滅。

十幾年來,何志銘一直跟蹤拍攝與路遙相關的人和事,以此來緬懷這位英年早逝的作家。

西影成長的軌跡

何志銘一生重情重義,忘不了撫育他的故土,一也舍不下培養他的西安電影製片廠。

1971年,西影廠招炊事員。誰會願意幹一輩子伙伕呢?何志銘偏就報名了。不久, 還在鎮北臺挖戰壕(當年與蘇聯關係緊張)的何志銘,收到了西影廠的錄取函。

I 971年9月進入西影廠後, 何志銘先是燒磚,挖防空洞,幫廚,接著在行政科登記傢俱,在招待所接待來客,之後在廠辦做秘書。“在此期間,領導教我怎樣寫文章,怎樣用標點符號,開始我寫的文章經領導修改後,整個頁面都是花的。直到後來越改越少,我也越寫越順。” 廠領導見他機靈,就調他去道具車間。

1978年,何志銘赴上海購置民國舊物。“此次上海之行令我眼界大開,我被民國物件的魅力所吸引,購置的舊物遠遠超出了電影的需求,僅西洋座鐘就有五六十臺,這些物件大大豐富了廠道具庫。”很快,他就成了道具方面的權威。

從道具技師到場記、到美工、再到導演助理,13年後,他導演了單本劇《別了冬天》,從此開始了他的導演生涯。“飲水思源,沒有西影,就沒有今天的我。”作為西部電影崛起的見證者,何志銘為西影做了三件事:

一是導演大型紀錄片 《大話新西部電影》,為趕日期播出,他曾連續五天五夜修改片子,困了就在沙發上打個盹;

二是為紀念西影50週年,執導電視片《永遠的西影》;

三是主編大型圖書《西影44年》。兩個多月的時間裡,何志銘整日泡在西影的資料庫,翻拍資料,整理文字,三伏天裡常常是全身溼透。

西影前後有三百人去北京發展,朋友們也催促何志銘北上,但他卻執意不肯離開。因為眷戀著陝北,鍾情於西影,雁塔如一根定海的神針,佇立在他心頭。

多年以後,他仍守候著西安,靜聽晨鐘暮鼓。

臨別前,何志銘說,今後有條件的話,他還想拍攝關於陝北的大片。 平凡和傑出的分水嶺往往難以逾越,由幫廚的伙伕蛻變為知名導演,何志銘用不懈的努力譜寫了一曲華麗的樂章。

TAG: 何志銘路遙陝北西影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