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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多年前,發生過一場200多年聞所未聞的“奇災”

由 所見所聞觀察 發表于 美食2023-02-06

這場奇災,叫“丁戊奇災”。是指中國華北地區發生於清朝光緒元年(1875年)至四年(1878年)之間的一場罕見的特大旱災饑荒。1877年為丁丑年,1878年為戊寅年,因此史稱“丁戊奇災”。又因河南、山西旱情最重,又稱“晉豫奇荒”、“晉豫大飢”。

災情奇在哪裡?

奇在影響的人口眾多。據歷史專家推算,整個災情受到旱災及饑荒嚴重影響的居民人數,估計在一億六千萬到二億左右,約佔當時全國人口的一半;直接死於饑荒和瘟疫的人數,在一千萬人左右;從重災區逃亡在外的災民不少於二千萬人(參見李文梅等《中國近代十大災荒》)。 奇在“大清二百三十餘年未見之慘悽,未聞之悲痛”!

奇在旱災、蝗災、澇災、地震疊加!

災情是如何發展的呢?

這場災情始於1875年。最開始只是北方一些地區出現旱情,京師和直隸地區在仲春時節便顯示了災情。一直到冬天仍然雨水稀少。與此同時,山東、河南、山西、陝西、甘肅等省,都在這年秋後相繼出現嚴重旱情。京師及直隸地區,因旱情加重,全省收成減半。河南省的災情和直隸相近。從春到夏,旱情日重。尤其是黃河以北的彰德、懷慶、衛輝三府,旱情更為嚴峻。入夏以後,旱情稍有緩解,但彰德、衛輝和光州等地又遭水災,田地被淹。

光緒二年(1876年),旱情加重,受災範圍也進一步擴大。以直隸、山東、河南為主要災區,北至遼寧、西至陝甘、南達蘇皖,形成了一片前所未有的廣袤旱區。這一年,山東省全年皆旱。除章丘等小部地區有一段時間略遭水災外,絕大部分地區均遭旱災,全省收成不到三分。旱情向南肆虐,禍及蘇北和皖北。蘇北各地這一年開春到年底,一直末下透雨,海州(今連雲港)、棉田等地大片大片的農田減產或絕牧。旱災引發了蝗災,禾苗被吞噬一空。旱蝗交迫之下,災民“逃亡餓死者不計其數”。一些災民甚至“飢則掠人食”,致使“旅行者往往失蹤,相戒裹足”。蘇北的社會秧序,因嚴酷的旱災而變得動盪不安。為了活命,饑民紛紛渡江南下,由蘇南的地方官員和土紳在蘇、松、太以及江陰、鎮江、揚州等地收容的流民達九萬餘人。皖北的旱情與蘇北相似。入夏之後,持續乾旱。許多地方連禾苗也末能栽插。後雖下過一些雨,但“又復連日烈日”。連補種的莊核也大多枯死,當年全省收成減半。有的地方顆粒無收。於是,成群結隊的饑民,匯成了四出逃荒的人流。這一年,北方的陝西、山西、遼寧等省,也遭受到旱災的威脅。陝西全年乾旱,夏秋歉收,冬春多數地方種不下去。山西因旱災嚴重,秋禾收成歉薄。介休、平遙等縣幾乎顆粒無收。奉天的義州(今遼寧義縣),因大旱無雨,飢戶多達十萬,廣大農民在飢餓中痛苦地掙扎。

經過近兩年的大旱之後,華北大部分地區的災情在丁丑年(1877年)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狀態,尤其是山西省旱荒空前。毀滅性的旱災,使山西農村長時間大面積的減產與絕收。連續兩年的饑荒,使農戶蓄藏一空,將愈來愈多的災民推向死亡的邊緣。飢餓難當的災民為了苟廷一息之殘喘,或“取小石子磨粉,和麵為食”,或“掘觀音白泥以充飢”,結果“不數日間,泥性發脹,腹破腸摧,同歸於盡”(1877年6月30日《申報》)。

隨著旱情的發展,可食之物的罄盡,“人食人”的慘劇發生了。大旱的第三年(1877年)冬天,重災區山西,到處都有人食人現象。吃人肉、賣人肉者,比比皆是。有活人吃死人肉的,還有將老人或孩子活殺吃的……無情旱魔,把災區變成了人間地獄!

到1878年初,北方大部分地區仍然持續乾旱。山西省自春至夏,旱情未得緩解。到6月間有過短暫的雨水期,之後又連續亢旱,一直延續到次年七月。不過從整個災區來看,旱情開始減輕,陝西、山東、河南、直隸等省,旱情都趨於緩解。但是,經過連續三年的特大旱災,老百姓對於天災的承受能力已近乎極限,因旱災帶來的各種人間慘劇,並未因旱情的緩解而相應地減少,反而更多更嚴重了。在山西,越來越多的村莊和家庭毀滅於天災之中。在河南,僥倖活下來的饑民大多奄奄一息,“既無可食之肉,又無割人之力”,一些氣息猶存的災民,倒地之後即為餓犬殘食。在直隸河間府,一些壯年饑民“竟在領受賑濟的動作中倒死在地上”。這一年的春夏之交,一場大面積瘟疫向災區襲來。河南省幾乎十人九病,陝西省災後繼以疫癘,道饉相望。山西省百姓因疫而死的達十之二三。

進入光緒五年(1879年),儘管山西省仍然大旱如故,但在東起直魯、西迄陝甘的廣闊土地上,畢竟已降下甘霖,乾涸的河床裡重新盪漾起清波,龜裂的土地開始滋潤,並重新泛起了綠意。旱災已進入尾聲,苦難的歲月就要結束。可是,正當死裡逃生的人們準備重建家園之時,一場新的災難驟然而至,這就是7月1日發生在甘肅武都的震級達8級、烈度為11度的大地震。在地震中受到破壞或受到影響的地區,大部分在旱災區域之內。

瘟疫和地震,把“丁戊奇災”推向慘絕人寰的境地!據不完全統計,從1876年到1878年,僅山東、山西、直隸、河南、陝西等北方五省遭受旱災的州縣分別為222、402和331個,共955個。清代末年這場特大旱災,是中華民族歷史上的一場大劫難!

當時,清政府如何賑濟“丁戊奇災”的呢?

賑濟主要不是靠政府力量,因為當時清政府的財政非常困難。災民主要靠有限的民間賑濟,一是江南士紳自發到華北特別是山東賑災,賑災的重點物件是兒童;二是外國教會也積極賑災,在山東省獲得了部分成功。設立“粥廠”,是大清國收容災民的主要方式,目的十分明確,一是救死;二是防流。參與山西賑災的美國傳教士李提摩太說:災難在所有人的心中激起了邪惡的念頭,民眾開始驚慌不安,社會秩序陷入了混亂……一群婦女蜂擁進一位富人的家裡,佔領了它,在那兒生火做飯,然後又擁到另一家吃下一頓飯。男人們看到這種辦法不錯。便組成了五百餘人的群體,一個村子一個村子地劫掠取食。各地雖然還未出現公然暴動等惡性事件,但是類似李提摩太所描繪的“吃大戶”這樣的小規模騷亂幾乎天天不斷,“盜匪”們甚至公然在官道上豎起大旗“王法難犯,飢餓難當”。遍地的星星之火,雖然渺小,但一旦燎原,局勢將不可想象。因此,從李鴻章到軍機處,乃至皇帝、太后,都深感“”防流的緊迫性,也因此不惜血本地加大各地的賑災力度,全力控制災民。南京、蘇州等重鎮也都在城外設定了粥廠,地方政府官員親自負責,甚至連上海這樣的國際大都市,也在災荒開始的第一年收容了一千二百多人。

但是,災民似乎越截越多,到1877年底,蘇州收容的災民已經超過二萬人,情況危急。而大量的災民繼續南下,最後連杭州城內也人滿為患,社會秩序極為混亂。為了減輕各地尤其是京津地區的粥廠壓力,李鴻章下令在寒冬過後,就必須給災民發放路費和糧食,遣送回鄉,準備災區的春耕播種。但是,這場大旱災足足持續三年,耕種無望,沒有餓死的災民繼續逃荒。這種一而再、再而三的“流民”風險,令大清政府的神經高度緊張。正是在這樣的大背景下,以江南士紳為代表的地方士紳們,與政府一拍即合,開始了對民間賑災的大幅度改革,改變了傳統義賑坐等災民上門的做法,而是深入災區,試圖將防流工作從源頭做起。值得一提的是,由於南方士紳的義舉,讓很多北方人活命,三十萬人因此得救,因此我們不得不說,在人性泯滅的黑暗時代,仍然有良知之光,照耀著中國。(致謝相關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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