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李長清(字輓歌)x巫行安(字既容)
配:羅盛、不渡、鶴臻(即歸去來)、李以泉……
江南的雨,軟綿綿的,卻無孔不入。
李長清身著紅衣,墨髮微挽,柳眉輕蹙,如蔥的指尖拂過額前碎髮,抬頭望向遠方。她站在屋簷下,積攢了幾天的雨水從瓦房間淅淅瀝瀝地飄落,在衣襬邊上暈染開來。
巫行安臂彎裡緊緊夾著一包宣紙,撐著油紙傘,給薄霧四起的傍晚增添了些的生機。
“清晨就出去了,現在才回來,我還以為你是厭倦我了,不想回來了呢。”李長清半是抱怨,半是擔憂,她皺了皺鼻子,接過巫行安手上的宣紙。
“哪能啊,”巫行安拍拍衣服,親了李長清一口,笑道:“這麼好的娘子,我又怎會厭倦。”
“我願拿所有氣運來換與你的生生世世。”
李長清臉色蒼白了一瞬,她連忙捂住巫行安的嘴:“這話可亂說不得。”
氣運這個東西飄忽不定,但卻是確確實實存在的,用這發誓,要是哪天成了真,可是要到大黴的。
巫行安毫不在意,他伸出舌尖,眉眼間帶著戲謔。
李長清觸電似的縮回了手,臉頰染上兩片飛紅,耳垂也紅得像是在滴血。
見人悶頭不作聲了,巫行安這才發覺逗過頭了,又急匆匆的哄人去了。效果嘛……
不說也罷。
“今晚你就睡客房去吧,若是你跳窗進來,這個月你就不用想著再來主臥了。”李長清最後瞪了一眼巫行安,哼哼兩聲便進了房間,絲毫不理會賣萌裝乖企圖矇混過關的巫行安。
完了,惹急眼了。
巫行安仰面躺在床上,旁邊沒有佳人陪伴,漫漫長夜可怎麼度過啊。
就在兩人半睡半醒時,雨突然瓢潑而下。李長清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整個心都放在了巫行安身上,她在心裡暗暗對自己道:我再心疼他,我就跟他姓。
雨越下越大,李長清意識越來越模糊,正要睡著,突然聽見“嘩啦”一聲,她瞬間驚醒,隨手披了件外衫就跑了出去。
巫行安溼著身體從客房跑了出來,可憐巴巴的看著李長清。
“你這是怎麼了?”李長清拿起放在門邊的傘小跑到巫行安旁邊,拿起袖口擦了擦他頭上的水。
巫行安見李長清心軟了,就順勢說道:“輓歌,我客房房頂塌了個角。”
房頂塌了?
李長清帶著疑惑讓巫行安進了主臥,但心裡總感覺還哪裡怪怪的。
最後,巫行安成功睡到了李長清床上,他抱著自己香噴噴的娘子舒舒服服地睡了一晚上。
次日,李長清直接氣笑了。誰家房頂塌的是整整齊齊的。
巫行安拉著李長清的衣角,小媳婦兒似的巴巴的說道:“輓歌,阿清,娘子……”
李長清深吸了一口氣,深覺自己溫婉的脾氣正在逐漸變得暴躁。
“行安,我真的不會再讓你進主臥了。”
“別啊,夫人~”
“你堂堂影樓樓主,這幅作態怕不是要讓你的那些屬下笑話呢。”李長清是真的生氣了,她最見不得的是巫行安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巫行安好說歹說,才讓李長清消了些許怒氣。
“阿姐,有人點名要你出手誒!”
老遠就聽見李以泉咋咋呼呼的聲音,她笑吟吟地拿著一張請帖。
“是嗎?”李長清與巫行安對視一眼,非常有默契道:“是羅家人嗎?”
李以泉乾脆利落的迴應:“是的,阿姐,是不是可以收網了。”
李長清輕笑一聲,緩緩展開那請帖,上面的字跡還沒有乾透,隱約透露出一絲瀟灑。
巫行安下巴的放在李長清肩膀上:“看來羅盛成功了。”
“收網咖……”
陰雨連綿的,灰色的天空加上沉悶悶空氣,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和巫行安鬧的這一下,也算是稍稍解了李長清心中的鬱氣。
李以泉一屁股坐在石凳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她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道:“姐,你就別擔心了,肯定會成功的,你想想啊,我們做了這麼久的局,一定會天衣無縫的,放心吧。”
李長清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又扭頭看向巫行安,紅唇微啟:“嗯,會成功的。”
巫行安上前抱了抱李長清,“一切有我在。”
羅盛的那張請帖拉開了這盤棋最後的序幕。
我是佈局人,亦是棋中子。
影樓——
巫行安換上黑衣,劍指羅家門下的紅衣門。
落櫻坊——
李長清上身著窄袖、大領、對襟短衣,下身百褶裙,手腕銀色的鐲子上帶有一條鏈子,幾片銀蝶依附在上面,腰間帶著一條帶子,上面掛有幾袋香囊。她帶著李以泉去往行淨山找鶴臻。
圖片
行淨山——
鶴臻,也被江湖人稱為歸去來。她早就準備好了李長清所需要的香料。
金隱寺——
不渡在挨完了戒鞭之後依舊選擇還俗,他的衣衫被血跡染變,道:“我心有不甘,無法靜心侍奉佛祖。”
……
羅家一族竟是惹到了近半個江湖的人,一時間風起雲湧,天色大變。
羅家主想要棄族逃跑,卻被自己最看不起的么兒羅盛攔住了。
“父親,是時候做一個了結了。”
羅盛知道自己的行為可能會惹得眾人謾罵,但他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自己親哥哥的命總得要羅家主來償還。
李長清從側門進入,憑藉一身有毒的薰香暢通無阻,她在密室門口與巫行安匯合。
巫行安輕輕撥出了一口氣,擋在了李長清前面,拿出羅了盛交給他的鑰匙。
密室的大門緩緩開啟,裡面幽暗至極,巫行安點燃火把,在前面探路。
知走了多久,巫行安停了下來,似乎是不想讓李長清看見裡面的樣子。
李長清拍了拍巫行安:“不用擔心我。”
從他們所
站的地方開始,牆壁上充滿了血跡,苔蘚在陰暗的地方肆意生長,暗紅與青綠交織,顯得格外詭秘。
李長清一想到自己的母親可能在這裡待過,就維持不住自己表面的平靜。她突然放聲笑了起來,眼淚也隨之而下。
“這是真的,我母親受過的罪是真的。”
“我恨他。”
巫行安把李長清半樓在懷裡,輕輕拍著她。
所有的言語在此刻顯得是如此的蒼白無力。
沒過多久,李長清就說:“先出去吧。”
她似乎是清醒了一些,但仍是腳步踉蹌的向外面走去,巫行安在後面雙手虛扶,生怕她摔倒。
“砰——”
密室外的樹上赫然多了一個拳印。
巫行安顧不上那麼多,連忙翻出來布條給李長清包紮手上的傷口。
李長清沒有受傷的手死死的抓著巫行安,滿臉淚水,卻愣是說不出來一句話。
“乖,我帶你回家。”
“回我們自己的家。”
這一場風波鬧得沸沸揚揚,盤踞到深處的羅家大樹轟然倒下,但是後續的事情已經管不到李長清和巫行安身上了。
————————————————
一紙鳶,一杯茶,一對眷侶,一佳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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