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俄軍1架蘇34戰鬥轟炸機在克拉斯諾達爾邊疆區西北的葉伊斯克市一居民區附近墜毀。按照俄方的報道，此次事故可能是由於戰機發動機出現故障所致，雖然2名飛行員成功彈射逃生，但事故還是造成了包括3名兒童在內的13人死亡，19人受傷。

蘇34作為俄軍目前裝備的最先進的戰鬥轟炸機，但自今年初俄烏戰爭開打以來，至少已經損失了17架蘇34。考慮到俄軍目前一共才裝備了136架蘇34，這意味著不到一年的時間俄軍已經損失了超過10%的蘇34，而其中絕大部分都是遭到了地面防空火力擊落的。就在前幾天，網路上也傳出了殲轟7A飛豹將在未來幾年內退役的訊息，雖然這則訊息沒有得到證實，但結合蘇34戰機在俄烏戰場的遭遇，也讓外界開始考慮以蘇34和殲轟7A為代表的戰鬥轟炸機是否還有存在的必要，另一方面如果殲轟7A退役，誰又能接班。

應該說，蘇34作為俄軍最先進、最新型的戰鬥轟炸機，整體作戰效能非常不錯，在俄軍眼中也非常重要。在最近幾年俄軍參與的軍事行動中，蘇34都是俄軍戰術轟炸的主力。蘇34是基於蘇27戰鬥機的改進型號，於1986年開始研發，主要用於取代蘇24戰鬥轟炸機，承擔起對地對海戰術轟炸的角色。

蘇34基本沿用了蘇27的主體設計，但為突出對地和對海攻擊能力，同時也為了具備一定的自衛空戰能力，蘇34進行了多項特殊設計。首先，對機身結構進行了加強和全新設計，以便攜帶更多的電子裝置和燃油。由於機體重量較大，還採用了鴨翼設計，以提高機動效能，降低在超低空飛行中因亂流引起的顛簸，增加氣動平衡能力。

在外形上，蘇34最大的特點就是扁平的機頭，從正面看酷似鴨嘴獸，因而其綽號也被稱為鴨嘴獸。蘇34採用並列雙座佈局，座艙內部空間比較大，配有廁所，整體環境比較舒適，有利於飛行員的溝通和輪換休息。

在武器系統方面，蘇34共有12個武器外掛點，可以攜帶8噸武器彈藥，使用多種精確制導武器和普通航彈。蘇34作戰半徑在1100公里左右，配備有V004雷達，具備優異的對地和對海目標搜尋能力。它還裝備普拉坦電視/鐳射光電系統，可在晝夜條件下發現並跟蹤地面或海面目標，為鐳射制導武器提供引導和目標指示。蘇34還具備一定的自衛空戰能力，可以攜帶空空導彈，但更多的是用於自衛用途，無法滿足高強度的空戰需求。總體來看，蘇34的對地對海打擊能力還是非常出色的，具備一定的自衛空戰能力，是一款較為出色的戰鬥轟炸機。

不過，儘管蘇34效能出色，但在俄烏戰場卻頻頻遭到擊落，這與其任務角色和俄軍的作戰模式存在很大的關係。所謂的戰鬥轟炸機實際上是冷戰時期由傳統戰術轟炸機和輕型轟炸機發展而來的一種專用機種，主要承擔對戰役戰術縱深地面水面目標進行突擊作戰的任務，並具備一定的自衛空戰能力的戰術飛機。相比於攻擊機，戰鬥轟炸機不僅具備更為出色的效能，還具備更大的作戰半徑，也可以對敵方戰線後方目標進行戰術突擊，不侷限於近距離空中支援和空中遮斷任務。

戰鬥轟炸機在60-70年代非常流行，這主要因為當時的防空雷達和防空導彈在低空存在大量盲區，戰鬥機對低空飛行目標的搜尋攻擊能力也非常有限。因此，當時利用戰鬥轟炸機進行超低空突防來規避防空導彈和戰機攔截，成為了各國縱深打擊的主要模式。

而伴隨著可變後掠翼技術的成熟，這種可以改變戰機機翼後掠角的技術，又非常適合用於超低空突防的戰鬥轟炸機，因此當時分別出現了美製F111、蘇制蘇24，以及歐洲的狂風等為代表的多款戰鬥轟炸機。這些戰鬥轟炸機大多具備並列雙座、可變後掠翼、先進地形匹配雷達和大載彈量等特點。他們主要作戰模式就是利用低空或超低空突防的形式，突破敵方防空攔截系統，對敵方戰役縱深的地面和水面目標展開空中突擊。

不過，伴隨著防空武器的發展，特別是高效能雷達和導彈的發展，超低空突防的成功率大幅度降低。與此同時，先進的電子對抗系統，以及防區外打擊武器和精確制導武器的出現，都讓戰鬥轟炸機不必冒著被擊落的風險，低空突擊到目標附近進行轟炸，因而戰鬥轟炸機的作用開始逐步下降。目前美軍乾脆全部退役了F111戰鬥轟炸機，轉而使用多用途F15E戰機承擔起戰術轟炸任務。

其實，美軍很早就發現超低空突防這種攻擊模式存在的危險性，早在80年代就要求戰鬥轟炸機需要在電子戰支援飛機的支援下作戰。單純依靠超低空突防進行戰術轟炸越來越行不通，有時候需要在敵方防空火力的有效打擊範圍外完成攻擊。在1991年的海灣戰爭中，英軍狂風戰機採用超低空突防模式攻擊伊拉克機場，就遭到了高射炮和近程防空導彈的打擊，先後有6架被擊落，損失慘重。而

蘇/俄軍則一直將超低空突防作為戰術轟炸的主要作戰模式，而且非常看重蘇24和蘇34這樣的戰鬥轟炸機。俄軍在研發蘇34時突出強調了該機的超音速突防打擊能力和電子干擾與防護能力。因此，蘇34在俄烏戰場上主要進行戰術轟炸任務，超低空突防則是蘇34的主要作戰模式。

只不過，烏克蘭背後站的是整個北約，烏軍防空火力和作戰能力較為出色，俄軍的蘇34在超低空突防執行打擊任務時很容易遭到攔截和打擊，自然會蒙受一定的損失。同時，蘇34雖然具備較出色的精確制導武器使用能力，但由於精確制導武器價格昂貴，俄軍難以負擔，導致蘇34不得不使用無制導的常規炸彈和火箭彈進行領空目視攻擊，而這也大大增加了蘇34直接面對地面防空火力的機率。因而，蘇34出現較大損失也就不足為奇了。在某種程度上，蘇34在俄烏戰爭中出現大量損失，主要是由於俄軍過時的使用模式和精確制導武器缺乏導致的。

實際上，最近30年內，全世界範圍內最新研製的戰鬥轟炸機僅有蘇34和殲轟7A。蘇34在戰場上損失較大，而殲轟7A最近則有訊息稱將在幾年內退役。眾所周知，一款戰機的退役無外乎兩個原因。一是戰機壽命已盡，二是戰機的效能已不滿足需要。對於殲轟7A而言，首批殲轟7A於2003年服役，2021年珠海航展上還出現過改進版的殲轟7A2型號，整體機體壽命尚可，經過技術改進和升級後，服役到2030-2035年左右完全可以，因而不存在機體壽命到期的情況。

殲轟7A在中國空軍和海軍中主要承擔對地對海目標突擊任務。在海軍中，殲轟7A主要負責對地對海攻擊，利用反艦導彈執行反艦作戰。在空軍中，殲轟7A主要承擔近距支援和遮斷任務，對縱深目標執行防區外精確打擊，以及反艦作戰任務。就任務需求而言，雖然殲16已經大量服役，但裝備數量較多、技術成熟、成本較低的殲轟7A，依舊是空軍和海軍對地對海目標突擊的主力。

短期內如果全部退役，無疑會造成空海軍對地對海突擊能力的下滑。而且即便殲16在作戰能力和任務用途上可以替代殲轟7A，但正如俄烏戰場上蘇34無法完全替代蘇24和蘇25一樣，造價較高的殲16無論從成本還是價效比上看，都難以完全取代殲轟7A。因而，網上傳言的殲轟7A即將全面退役訊息的真實性，還值得商榷。

不過，根據蘇34和殲轟7A的特點和作用來看，伴隨著空中作戰模式的發展，戰鬥轟炸機的角色定位正在快速發生著變化。在可預見的未來，戰鬥轟炸機的任務需求還會存在，但這種專職戰機很可能會被高效能的多用途戰鬥機和高效能無人機取代。

現階段，雖然俄軍依舊對蘇34非常重視，但美國已經退役了F111，轉而依靠F15E多用途戰機來執行縱深轟炸機，歐洲的狂風也逐漸被颱風和精確制導武器的搭配所取代，中國的殲轟7A也開始逐步與殲16多用途戰機高低搭配，來執行縱深打擊任務。因此，未來專職的戰鬥轟炸機被其他機型所取代幾乎沒有什麼懸念。

現階段，美軍正在研發的忠誠僚機計劃，依靠隱身戰機搭配高效能的隱身無人機配合作戰，就可以作為未來取代專職戰鬥轟炸機的一種模式。而就在前不久，央視播放了殲20雙座版的測試畫面，還有殲20搭配攻擊11無人機的CG畫面。這種組合一旦實現，在作戰能力上完全可以取代目前殲轟7A的角色，甚至專職戰鬥轟炸機的角色也將發生顛覆性變化。這種既滿足隱身突防，又可進行強力打擊的組合，無疑更適應未來戰役戰術縱深打擊的需要。從這個角度看，雙座版殲20加攻擊11這樣高效能隱身無人機的組合，很可能成為殲轟7A飛豹的接班人，而戰鬥轟炸機這款機型的發展也將迎來新變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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