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我身邊的男人都喜歡沈玥
無論是傲慢恣意的世子,還是知節守禮的王孫,亦或者溫柔謙恭的青年才俊……他們總會不由自主地為了她著迷。
這個女孩就像是罌粟花一樣,美麗而致命,讓人沉溺其中,難以自拔。
明明什麼也沒有做,只需要輕輕地勾勾手指,那些人便爭先恐後地將她圍在中央,對她噓寒問暖,體貼備至……
而我是看客
靜靜地觀賞著他們所有人為這朵盛放的花而瘋狂痴迷的模樣,心裡卻湧起一陣又一陣莫名的悲涼與痛楚。
如果說,曾經有過期待和希望,但隨著歲月漸逝,這點微末的希望早已被磨滅殆盡。
我早已認清事實:她,註定是我永遠也夠不到的高度
而我,終究只是個局外人罷了
可是直到有一天,她找到了我
對我說了那番驚天動地的話
南侯府 賞花宴
沈玥穿戴得光鮮亮麗,豔麗絕倫,笑顏如花:“宋梔,我有話想對你說”
我抬頭,凝視著眼前美好得近乎夢幻的少女。
她是那樣耀眼奪目、美若天仙,彷彿是天生帶來的光環,即使是站在她的身邊,也能感受到她渾然天成的貴氣
我向來是存在感薄弱的,沒想到她會找上我
“我要離開了”
她的聲音很平靜,甚至帶著點淡漠,但語調之間透露出來的決絕,令我心中震撼。
她說:“我要離開了,我不屬於這個世界
“去哪兒?”
“回家”
我心裡驀地一顫,竟覺得喉嚨發堵,她突如其來的話,令我怔愣住了,半晌才遲疑著說:“你要走了嗎?那世子怎麼辦?”
世子謝臨,是我一直以來暗戀的人
“南侯府不就是你的家嗎”我疑惑不解
“不是” 她眼眸深處卻劃過一絲淡淡的哀傷,令我的心揪緊
“我的家在一個很遙遠的地方,現在我要離開了,宋梔,我知道你喜歡謝臨,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兒,幫我照顧好他”
我怔忡地看著她,腦海中一片空白。
我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
沈玥竟然說,讓我代替她照顧世子!
這簡直是太荒謬了吧?
可是她的眼神卻堅定如鐵,似乎早就打算好了一切
我呆滯的坐在原位,許久許久都未曾說話,而她則始終安靜的凝視著我,等候著我的回覆
最終,我艱澀地吐出幾個字:“你確定嗎?”
沈玥緩步走到我的身邊,伸手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低聲嘆息:“宋梔,你是個好姑娘,等我走了,謝臨會慢慢忘記我的,你一定要幫我把他照顧好啊”
我忽然覺得,我真的沒法拒絕。
因為我知道,她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我垂首沉思,過了好久才點了點頭:“你放心,我會的”
“謝謝你。”她欣慰地笑了笑,旋即轉身離去。
臨行時,我忍不住喊住她:“沈玥——”
她停下腳步,回過身,靜靜地望著我。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足勇氣說道:“你真的決定了嗎?你還會回來嗎”
沈玥的唇畔浮現出一抹苦澀的弧度,搖搖頭:“我不能改變主意,我還有我最最重要的人在等我,這輩子,再也不會回來”
“為什麼?”我不解的皺眉。
她沒有說話,只是朝我擺了擺手,轉身離開
第二天,傳來了沈玥消失不見的訊息,
整個京城掀起軒然大波,人人皆驚!
誰也不知道,這位風姿綽約的沈四小姐,為何會突然失蹤。
謝臨更是不願相信
勃然大怒,派出暗衛全力尋找
但是十天過去了,依舊沒有任何線索
就連皇帝也被驚動,派人協助查案。
可是,這偌大的天下,沈玥就像憑空蒸發了一般,徹底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當中。
這件事,轟動了整個京城。
沈玥失蹤的這段時間裡,謝臨整日酩酊大醉,酒醒後便開始四處找人。
我每次勸阻他都被謝臨狠狠地推開:“你別管我,你給我滾開,滾開!”
他的情緒異常激烈,雙拳緊握,臉色慘白如紙,眼睛通紅。
我擔憂的看著他,試圖靠近,卻被他兇惡的瞪了回來:“別碰我,滾開,滾開”
謝臨憤恨的盯著我,像個瀕死掙扎的獸類,咬牙切齒的說道:“我警告你,別再來煩我,否則別怪我殺了你”
我的心一窒,頓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我不怕他,我知道他不會對我怎麼樣
小時候,所有人都欺負我的時候,是他保護了我
“世子,沈小姐已經離開了”
這句話像是晴天霹靂,狠狠的劈在了他的頭頂,他頹喪的跌落在椅子上,閉上眼睛,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我不相信,你是騙我的,她不可能丟下我”
我的眼角溼潤,卻沒有說話,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要找到她,我一定要找到她”
世子的聲音嘶啞,充滿了執念。
他像是魔障了一般,一遍又一遍的重複同樣的話,就像是陷入了自我催眠
“我知道,她失蹤前和你說了什麼?你肯定知道,她不可能這麼容易消失的”
他猛地睜開眼睛,猩紅的眼瞳緊緊鎖定著我,嘴角揚起一抹冷冽的弧度,陰森森的開口:“她是不是故意躲著我,所以你不願意告訴我?”
我的呼吸一窒,張了張嘴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突然抓住了我的衣領,逼迫我看著他的眼睛:“快說,她在哪裡?”
他的眼眸中燃燒著熊熊的火焰,彷彿要將我吞噬一般,我嚇得瑟縮了一下,慌忙避開他灼熱的視線,低著頭:“我不知道”
“不知道?”他的聲音陡然拔高了八度,手臂用力,捏得我疼極了,我皺緊眉頭。
他卻像是沒看到我痛苦的表情,一雙眼眸裡閃爍著危險的光芒:“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就親自去找”
看著他又要起身,我大喊
“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聞言,動作一僵,眼中迸射出濃郁的戾氣,死死地盯著我:“你再說一次”
我咬了咬牙,強撐著迎上他的目光:“她說她從此以後,再也不會回來了”
話音剛落,謝臨驟然鬆開了鉗制著我的手掌,落在地上,臉色蒼白無比,彷彿靈魂瞬間抽離。
他閉上了眼睛,眼眶微微泛紅,一滴清淚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我蹲下與他平視,認真的看著他:“世子,您振作起來吧”
他睜開眼睛,抬眸凝視著我。
他漆黑深邃的眸子像是兩顆璀璨星辰,裡面蘊藏著濃墨般的顏色,卻掩飾不住眼底的悲慟和脆弱
我的心微微刺痛
似是想到了什麼,我衝進廚房
“哐當”一罈子酒被我放在謝臨面前
“一起喝!”
他坐在地上,沒有動彈
“你不喝我喝”
我拎起酒罈子往肚子裡灌了幾口烈酒,冰涼的液體穿透食道,流向胃部,一陣難受襲來,我捂住胸口咳嗽不止。
這時,他突然站起來,奪走了我手裡的酒罈子,仰頭大飲
“咳咳”,喝得咳嗽也不願停下,隨手扔掉了手裡的酒罈子,一股腦癱倒在地上,抱著膝蓋哭泣了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他哭得撕心裂肺,像是個孩子
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愛一個人,並不一定非要佔有對方,只需要陪伴在他身旁
此時此刻,我只希望謝臨不要再那麼痛苦
我撿起地上的破碎的酒罈子,一股腦灌進嘴裡,辛辣的味道嗆得我直咳嗽
這時,耳朵邊響起了謝臨的呢喃
“玥兒……玥兒,我錯了,我不該傷害你,對不起,對不起……”
他抱著頭,蜷縮成一團,渾身顫抖著,像個孤單無助的孩童。
“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我求你,不要離開我”
“世子”我輕輕叫了他一聲,想伸手撫摸
他猛地抬起頭,眼神空洞的看著我:“玥兒,我好難受啊”
我看著這樣的他,鼻頭髮酸,眼圈驀地紅了:“世子,對不起……”
他怔怔的看著我,伸手摸上我的臉龐,輕柔摩挲:“玥了,你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我點了點頭,苦澀一笑
我知道,他是把我認成沈玥了,但只要他能好受些,我不在乎
“玥兒,不許再離開我”
他緊緊摟住了我的腰肢,把頭埋進我懷裡,貪婪的汲取著我的溫暖。
“嗯,我不走,不走”
我拍著謝臨的背脊,安慰著他。
他的聲音哽咽而絕望:“我真的好怕,你會永遠消失在我的生命裡”
我的眼眶泛酸,努力扯了扯嘴角,卻沒忍住,淚水滑落了下來
“世子,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世子”
“玥兒”謝臨眼神朦朧,伸手撫上我的臉龐,低喃著我的名字。
我感覺臉上傳來酥麻的觸感,心臟漏跳了半拍,臉頰浮現淡淡緋紅。
他緩慢地湊過來,吻住了我的唇。
他的吻很輕,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卻讓我沉迷。
我漸漸沉淪其中,忘記了拒絕。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放開了我,額頭抵著我的額頭,低聲呢喃:“玥兒,我喜歡你”
他的嗓音沙啞而性感,聽得我心頭髮軟。
我的指尖劃過他的鬢角,低聲呢喃:“我知道。”
這哪怕是個夢,我也甘之若飴
這段日子裡,我每日都去謝臨府上
前幾次,他都大門緊閉,將我拒之門外,
他不見我,我就守在門口
漸漸的,他對我慢慢軟化
雖然依舊是冷冰冰的態度,但至少沒有拒絕我的進出,
這日益的改變讓我心花怒放,我知道,謝臨快要慢慢走出來了
“世子,我們一起去放風箏吧”
“世子,你瞧這個,好不好玩”
“世子,我今天學著做了一道菜”
我拉著他的袖子,笑眯眯的晃了晃。
他瞥了我一眼,轉身朝屋內走去
“世子” 我跟在他身後,小跑著追上去,拉住了他的胳膊,眼神期待的看著他:“世子,你答應了嘛”
他的眉頭微蹙,側目望向我,眼中帶著不耐煩,但是卻沒有再拒絕,任由我拉著他的衣服朝院內走去
三年,整整三年
我慢慢地讓謝臨接受了我的存在,即便是偶爾他仍是一副嫌棄厭惡的模樣
“宋梔,你快點兒,燈會要開始了”
謝臨倚在門口,銀灰色的錦袍,腰間繫著玉佩,翩翩少年郎,舉世無雙
“我來啦,世子”
我提著裙襬,飛快的奔到他面前,笑靨如花
“能不能別老喊我世子,就喊我謝臨不行嗎”
謝臨抱怨道
我眨了眨眼睛:“可是你總是板著個臉,我怕惹惱了你”
謝臨哼了一聲:“本世子何曾板過臉了”
“那你笑一個給我看” 我笑嘻嘻的湊上去
“不笑”
我撇撇嘴:“你果然還在生氣,算了”
說完,轉身就走
“喂!宋梔,你站住!”謝臨追了上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我不生氣,笑給你看”
我滿意的勾起嘴角,踮起腳尖,在他唇角印下一個淺吻。
“這下,你可以高興了吧”我問道
謝臨愣了片刻,才緩緩揚起嘴角:“勉強可以吧”
燈會熱鬧非凡
謝臨領著我,漫步在熙熙攘攘的街頭,欣賞各式各樣的花燈
他牽著我的手,緊貼在自己身邊,眼中含著笑意,溫柔繾綣。
“謝臨,你在這兒等等,我去買個糖葫蘆”
我掙脫他的手,跑開了
他寵溺的搖了搖頭,在街邊的石凳上坐下
”謝臨”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響起
“宋梔,這麼快就買好啦?”他扭過頭,準備迎我
在看到來人時卻如晴天霹靂,僵在原地,手中的東西全部掉地
“謝臨,好久不見,我回來了”
是沈玥!
她怎麼會在這兒!
“沈玥?”謝臨的聲音帶著驚訝,似是不敢相信
她笑吟吟的走近,
看著他,一襲素雅的青衫,清秀動人的容顏,比當初更加美麗了幾分。
“謝臨,你瘦了。”沈玥的語調溫和,帶著關切的神情
謝臨呆呆的看著她,張了張嘴巴,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沈玥走上前,幫他理了理凌亂的衣襟,溫婉的說:“怎麼出門不穿件披風”
謝臨看著沈玥,眸光復雜,欲言又止,最後只是嘆息一聲:“你回來了”
“是呀,我回來了”
沈玥溫柔的說著,拿了塊糖炒栗子塞進他手中:“嚐嚐看,新出爐的,很甜哦”
“好吃麼”
“很好吃”
謝臨的目光始終停留在沈玥身上,捨不得移開,似乎感覺一切都不真實
沈玥的笑容更深了幾分,拉住他的手:“謝臨,我回來了,你還在等我嗎”
謝臨垂下眼簾,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沈玥突然靠上前,抱住他
“謝臨,我好想你,我終於能回來看你了”
此時此刻,我拿著剛買好糖葫蘆,靜靜地站在遠處,看著這幅場景,原來我自始至終都只是個局外人
看到沈玥親暱的靠著謝臨,謝臨眼底的眷戀和不捨,一股難以名狀的滋味湧上心頭,心中泛酸
我轉身離去,默默離開他們的視線,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出了街市
謝臨,沈玥回來了,你應該也就不需要我了
謝臨被沈玥緊緊的擁抱著,卻毫無反應,彷彿陷入了某種沉思之中
謝臨低頭凝視著她,眸中透露出幾分疑惑與不解
“謝臨,你怎麼了?”沈玥察覺到了異樣,鬆開他,抬頭問道
“沒什麼”他搖了搖頭,收斂了所有的表情,淡淡的開口:“你回來了,南侯和夫人都很想念你,當時都找你找了很久”
沈玥咬了咬唇:“你……”
他打斷了她未盡的話語,繼續道:“這些年,我們大家為了找你,幾乎將北嶽翻遍了,可是你卻消失得徹底,連屍體都沒有找到。”
沈玥苦澀的扯了扯嘴角
他沉默,良久之後,才說道:“沈玥,這些年,你究竟去了哪裡?”
沈玥怔了怔,低下了頭,避開了他探尋的目光:“我不能說”
“不過既然我回來了,我們就想什麼都沒發生一樣,還和從前一樣好不好” 沈玥拉住了他的衣袖,懇求道
謝臨的身子僵直了許久,才緩緩的搖了搖頭:“太遲了,沈玥,我已經不愛你了”
“你說什麼” 她的眼神瞬間慌亂起來
“是不是因為宋梔?謝臨,當年是我讓宋梔去照顧你的,她只是受我所託,憑什麼你會喜歡上她?”
她激動的質問,眼眶通紅
謝臨皺了皺眉頭,輕嘆一聲:“沈玥,我們早已結束了”
“不”
“不管怎樣,我們都不會回到從前了”
“我不同意”沈玥倔強的吼道
她不甘心,不甘心啊,她辛辛苦苦的攻略,好不容易回到這裡,難道換來的就是這樣的結局嗎?
“我不會允許的” 沈玥執拗的說道:“你不知道,剛剛宋梔過來看到我們,自己灰溜溜地就走了,她也知道你是我的,她。。”
“你說什麼?”謝臨猛地睜大了眼睛,震驚萬分的望著沈玥
“宋梔剛剛在這兒?”
謝臨一把推開她,往人群裡鑽去,卻再也沒有發現她的影子
“宋梔,宋梔”他四處尋找著,急迫而又焦慮
沈玥看著他的背影,冷笑了起來,轉身就離開了原地
謝臨,我永遠不會讓你跟她在一起的,你是我的!過去是,將來也會是!
“宋梔!宋梔”
謝臨沿途呼喚著,卻依舊不見她的蹤影。
他的腦海裡閃過剛才沈玥的那番話,心中升騰起濃烈的不安。
宋梔會不會真的誤會什麼了?
這樣想著,他立即轉身朝著宋府跑去,希望能夠追上她
可惜他並不知道,宋梔根本就不在宋府
而第一個找到宋梔的,是沈玥。。。
“宋梔,我就知道你在這裡”
南湖旁邊的涼亭裡,沈玥雙手環胸,冷漠的看向宋梔
這是宋梔第一次和謝臨見面的地方
“沈小姐,不知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宋梔不卑不亢的回答
“宋梔,別裝傻了,你明白我找你做什麼”沈玥諷刺的說道。
“我不明白”宋梔坦然地對上她的眼睛
沈玥咬牙:“宋梔,你別忘記了,謝臨愛的是我”
聽到這句話,我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沈玥繼續說道:“我知道我不在的日子你,是你一直陪著他,我很感激,但是現在我回來了,就不勞煩你了”
我臉上劃過一絲落寞
“剛剛你也看見了,謝臨是多麼想念我,你也該退出了”
沈玥的話令我的心臟隱隱作痛,我閉上眼睛,掩蓋住眼中的淚水,想起剛剛的畫面
謝臨,我愛你,所以,我更想你能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
半晌之後,我才睜開眼睛,堅定的說道:“沈玥,希望你不要再辜負他的愛了”
“我會的,就不勞宋小姐操心了”
沈玥勾唇一笑,臉上閃過一絲嘲弄,離開了涼庭
謝臨已經守在守在宋府多日了,宋梔卻是不願給他開門
因為,她怕。。。。
“小姐,真的不給世子開門嗎” 丫鬟擔憂的問
而此刻,我坐在床上,看著桌上的紙鳶。
這是謝臨親手給我做的紙鳶,看著它,彷彿想起了那段歡樂的日子
我咬了咬唇:“綠柳,我不想再面對了”
“可是世子他”
“他今天能來,怕是要與我當面說清楚,你把這封信交給他,就是不必再來了”
我講信遞給綠柳,閉上眼
綠柳嘆了口氣,朝門外走去
……。
“哐當”院子裡傳來一聲巨響
我急忙走到院子裡,便瞧見一抹黑色的身影摔倒在地上,滿身狼狽,衣服破損
綠柳驚訝的喊了一聲:“世子,你怎麼。。。”
而這時,謝臨艱難的站起身子,扶住牆壁,踉蹌的站穩了身形
我看了他一眼,心疼的走了過去,扶住了他
謝臨抬頭,對上了我的雙眼 “宋梔,為何不見我” 他啞著嗓子問道
我愣了愣:“沈玥回來了,你已經不需要我了”
謝臨聞言,握住我的胳膊,用力一拽,將我扯進懷裡,死死的抱住
我掙扎了兩下,沒掙脫開,只能由著他
“白痴宋梔”
他的聲音很沙啞,帶著微微顫抖
我仰頭望著他,看到了他眼眶的溼潤,我抿了抿唇瓣,伸手環住了他
“謝臨,那天在街上,我看到沈玥和你了”
“我知道” 他點了點頭,聲音悶悶的
“你那天為什麼不來找我,你來了,就能聽到,我已經大聲告訴她,我有喜歡的人了,我已經不喜歡她了” 謝臨喃喃道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鼻子酸酸的:“謝臨,沈玥說你們是相愛的”
“她?”謝臨一愣,隨即嗤笑了一聲:“從前便是我的一廂情願,她何曾愛過我,如今回來,怕是有陰謀”
“宋梔,過去是過去,我。。我心悅於你”
我渾身一震,有些驚訝的望著他,他的表情是那麼認真
我忍不住問道:“你再說一遍”
謝臨深深的望著我,重複道:“我心悅於你”
我的腦袋嗡嗡作響,彷彿被雷劈中了一般,呆滯了片刻之後,我推開了他:“謝臨,你騙我,你怎麼可能喜歡我”
他緊緊的抓住我的手臂”我是認真的”
他頓了頓 “我承認我曾經迷戀過沈玥,但是我覺得奇怪,她知道我的一切喜好,知道我的所以情緒,她離開了變罷了,可如今她回來了,我總覺得蹊蹺”
聽到這話我也楞住了
我的腦海中浮現出沈玥當初與我說的,她說她家在一個遙遠的地方,說再也不會回來。。可是如今。。。。
我甩了甩頭,努力使自己鎮靜下來,不敢置信的望著謝臨
“謝臨,你是說,沈玥有陰謀?”
謝臨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是我覺得不對勁,宋梔,我不想放開你,你儘管罵我,打我,但是別不理我”
我的心裡五味雜陳,沉默良久才緩慢開口:“謝臨,我累了”
我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謝臨怔愣的望著我,忽然笑了:“宋梔,我懂了”
我驀地睜開眼,看向他,疑惑不解:“你懂什麼了”
謝臨輕柔的撫摸我的額頭:“你還願意相信我,就足夠了”
我的心狠狠的顫動了一下
他低垂著眼簾,溫柔的撫著我的臉:“宋梔,你等我,我會查清楚的,不管怎樣,不要放棄我”
我的心裡湧現出一股暖流,點了點頭,眼眸中氤氳著霧氣:“謝臨”
謝臨寵溺的揉亂我的頭髮:“乖,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影,眼底的光亮漸漸黯淡下來
沈玥,你還是贏了……
此時,從假山中走出一人
是沈玥!
“宋梔,沒想到謝臨對你一片痴心” 沈玥的語氣充滿挑釁:“你最終還是輸給我”
她走到我的身邊,拍拍我的臉頰,露出詭異的笑容:“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我抬眼,望著沈玥,平靜的開口:“沈玥,你放心吧,我答應過你的事情一定會辦到,你不用再提醒我了”
沈玥似乎早料到我會如此,並未生氣,反而笑道:“你果然聰明,既然如此,那你好自為之”
我望著她離開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
兩個時辰前,沈玥找到了我
告訴了我事情的真相
謝臨,你終究還是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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