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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姻緣

由 樸相雲 發表于 美食2023-01-01

1976年,服役五年退伍的我分配到科爾沁右翼前旗市政工程養護管理所(旗基本建設局下屬事業單位,職工四十多人,擔負著市政、園林、礦產資源、公共交通、市容管理等職能)。次年春耕時節,受派參加春耕工作隊的我到胡力吐公社雙發大隊(當時太本站歸白城、胡力吐歸前旗)某生產隊,和飼養員住在一起。當時社員們的生活比較困難,各隊都有斷糧戶。下鄉工作人員交糧票菜金到社員家吃派飯,鹹菜大餅子也有時吃不飽。

十多天後的一個早飯讓我實在忍無可忍:炕上沒有炕蓆,坐在炕沿上吃飯的我忽聽“噗嗤”一聲,原來是躺在土炕上的小孩子躥稀了。聞聲而入的女主人邊叨咕“這敗家孩子,拉芭芭也不看看時候”,邊撲摞炕上的浮土蓋那攤青屎。飯還能吃下去嗎?留下糧票菜金落荒而逃。回到生產隊看到有輛馬車要去烏蘭浩特,便跑進屋抓起行李上了車(我的行李是退伍帶回來的被褥,每天早起都打好揹包掛牆上。帶隊的劉局長在胡力吐公社,沒法聯絡,我也不想請示批准)。後來想想,如果不是自作主張“臨陣脫逃”,以後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八點來鍾到家覺得氣氛莫名其妙,接著就被領去見了通遼來的、後來成為妻子的鄭某,當天下午就要訂婚。當時我並不情願,因為對鄭某一無所知,甚至說出“訂就訂吧,結婚還有離婚的呢。”幾小時後鄭某坐火車回了通遼。

原來鄭某是到索倫與一鐵路工人相親,據說是嫌對方身高不達標,回到烏蘭浩特准備當天打道回府。恰好其嫂子與我的嫂子的孃家嫂子是鄰居,談及此事時我嫂子的嫂子想起剛退伍回來的我,便欲為之牽線。而得知在胡力吐下鄉無法聯絡時便不了了之。恰恰就在此時我“逃”回烏蘭浩特,開始了這一出陰差陽錯。

當天下午四點二十送鄭某上了索倫到白城的火車,沒事人一樣回來上班。不久收到第一封來信,內容無非是順利回到通遼,上班正常。從此鴻雁傳書,無外乎相互鼓勵好好學習努力工作,絕無隻言片語的卿卿我我。只記得這個人在通遼五金商店上班,有手錶,會騎腳踏車,並不知道信都是由她同事代筆。她不通漢文,我沒學過朝鮮語,這樣的兩地書難以想象也可想而知。

當年夏天,史所長決定為我們倆無房退伍兵蓋房子,就在旗醫院西牆外的原住戶菜園子裡各插一棟。有幾個老職工也提出住房要求,便越蓋越多,最終蓋了七戶。由於單位的職能範圍幾乎涵蓋了建房所需材料,沙石土、磚、水泥等都是管理費折算的。木料是在西苗圃後面的防護林間伐的。門窗是守備三師提供的,交換條件是把師部大門到興安路的路硬化了。花錢的就是葦芭、電線和人工費,完工時每平方米造價是21塊錢。雖然房子檔次不高,作為單身的我能有房住已經感恩戴德非常滿意了,當年許多人還在租房住。由於史所長跟紅勝大隊於林書記要兩埫多地栽了土豆,我在屋內挖了土豆窖,秋天每人分了七麻袋土豆,第二年春還賣了兩麻袋土豆栽子(題外話)。

到了十二月,“寡婦年”(農曆一年中沒有立春節氣)的傳聞甚囂塵上,我哥哥和她哥哥一碰頭就決定讓我們倆馬上結婚。當時,我除了房子外一無所有。於是,時任小學校長的大哥揹著木工具從扎蘭屯來給打了雙墩、飯桌、面板、碗櫃和鍋蓋,單位的同事們集資買了一對箱子,兄弟姐妹們張羅著備辦了基本的生活用品,日子定在臘月十二(公曆一月二十)。

按照約定,我去通遼接她,出站口臺階上只剩我一人時,有人過來問我是烏蘭浩特來的麼,我們才相互認出對方。在回烏的火車上,她遞給我蘋果時我們的手發生了接觸,激凌地麻了一下。

婚後我們去光明照相館拍了第一張合影,正月十六她回通遼上班。再見面時已是十月末,大腹便便的她來休產假了。女兒出生後我去通遼辦完她的調動手續,才結束了請人代筆傳書的兩地分居。

這株與眾不同的姻緣樹下 ,我們的孫輩已分別讀大四和初二了,真的是光陰似箭,日月如梭。閒來無事留此存念吧!或者能博你一[微笑]或一個[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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