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年代的秋天，氣溫比起現在來要低許多。中秋節一過，一大早起來感覺有點冷，有時還能看到雪白的霜。

我和她——一個村裡的姑娘，就是在秋天裡走到一起的。

那時，知青和村裡的姑娘發生感情的還是很少，我記不起和她是怎麼產生好感的。

她叫黃秋香，——啊，多麼好聽的名字！金秋時節，稻香濃濃。她身高一米六，在村裡的姑娘中，算是高個子。苗條的身材加上清秀的臉龐，她就是現在大家所說的村花。由於她的性格比較開朗，因此我們都喜歡和她說笑。

“天高雲淡，涼風陣陣，多麼美好的季節啊！如果晚上在村前的河堤上走走，皓月當空，流水潺潺，一定非常愜意。”面對美麗的她，我心中滿了詩情畫意。

“那我們晚上就去那裡走走唄，嘻嘻……”明眸皓齒的她笑了起來。

“此話當真？”我迫不可待地問。

“當真。”她又笑了。

那晚的月亮真圓啊，高高地懸掛在天空，我們走它也走，我們停下它也停下，似乎要見證我們的甜蜜。

剛開始，我們只是並排地走著，中間隔了一尺的距離，相互間時不時含羞地對視一下。走著走著，我們的肩膀就有意無意地碰撞在一起，但誰也不敢邁出第一步，不敢觸碰對方的手。

堤面有些地方不平整，深一腳，淺一腳。突然，她的腳踩到了一個石子，險些摔倒。我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她才沒有摔倒。

待她站穩了身子時，我慢慢鬆開了她的手。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她一把挽住了我的胳膊，嬌嗔地笑著說：“就這樣走，我怕我還會摔跤。”

我們倆手挽著手走，涼風都變得溫馨而甜蜜了。

河堤也就百把米長，我們來回不知走了多少趟，不覺得累。

也許，是堤面太不平整的緣故，她的腰總會碰到我的腰，但我儘量小心點，避免碰到她的腰。

“天氣越來越涼了，我感覺有點冷。”她說。

我順勢摟著她的腰，說：“我們貼近一點，這樣就不冷了。”

她很滿意我這樣做，也用手摟著我的腰，會心地一笑。

月光下，她的臉像玉盤，笑起來真好看。

彼此摟著腰散步比起手挽著手來更有感覺了，我的膝蓋都有點酥，像喝多了酒一樣。

“香香。”我輕喚了她一聲。

“你想說什麼就說吧。”她咬著下唇，用眼神鼓勵著我。

“有了你的陪伴，從今以後，我不再孤單寂寞了。”我摟著她的手加大了力氣。

“以後，我們晚上經常來這裡走走。”她說。

“謝謝你，我真的很喜歡你，第一眼看見你，我就喜歡。”我深情地說。

“真的嗎？你不是騙我開心吧。”她甜甜地笑著。

“是真的。”我直視著她的眼睛。

她很感動，撲到我的懷裡來，我們緊緊抱在了一起。

此時無聲勝有聲，我們的心跳都在加速，呼吸聲交織在一起，似乎整個世界只有我們倆。

“我想要你抱抱我。”她對著我的耳畔說，聲音特別溫柔。

“我不正抱著你嗎？”我說。

“不是這樣抱，要把我抱起來。”她又笑了，笑得很羞澀。

我哈下腰，一手託著她的背，一手託著她的大腿，把她抱了起來。她怕我抱不起她，雙手摟著我的脖子。

她起碼有九十斤重，我若不是在農村練出了力氣，這樣抱著她肯定很吃力。如今，我有力氣了，抱著她不覺得很累，抱十分鐘沒問題。

“宋哥哥，嘻嘻……”她這樣稱呼我，但話沒說出來自己先笑了。

“我成了宋公明瞭，嘿嘿……”我也傻笑起來。

“這樣抱著我，你覺得累嗎？”她問。

“不累。”我說。

“那你的雙腿怎麼在抖呢？”她的頭擱在我肩膀上直樂。

“抖有什麼關係，我一點都不累。”說不累是假的，但我不想放下她。

“放下我，我們到草地上坐一會兒。”她說。

“好。”我輕輕把她放下了。

秋天的草已經變黃了，但非常鬆軟。我們依偎著在草地上坐下了，她把身子歪到我懷裡來，我摟住了她。

“今晚的月亮真漂亮。”她眼望著夜空說。

“為我們而圓的。”我說。

四目相對，我的心裡好像湧出了蜜，那麼地甜。

“哥……”她微合著眼，叫我。

我用手輕撫著她的臉，柔軟而舒適。

“你閉上眼睛，把頭低下來。”她說。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閉上眼和她親吻起來……

平時，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就在那個秋天的晚上發生了，那種甜蜜而幸福的感覺，終生難忘。我非常感激香香，在枯燥乏味的年代給了我愛，給了我生活的滋味，讓我幾近荒蕪的心山花爛漫，春光明媚，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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