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段時間因忙於工作，沒時間帶姑娘和兒子到離家只不過800多米遠的那條小吃街上走動。

這幾天，也許是小陽春的緣故，連空氣都和煦了很多。也正是這十月的陽光把冬天的秘密穿透，讓人誤以為春天已經來臨。

吃過早飯，本想帶妻子和兒女一起爬山，親近大自然的。因兒子作業沒完成，於是，只好先牽著姑娘到處轉悠。

生活在農村的好處就是：大城市沒有的，農村有。大城市有的，農村也有。這看起來有些矛盾，但實際上這是真的。我生活的這個地方雖沒有大城市那麼富有，但在這裡很多東西都能買到。聽妻子說，三號路有一家特別大的超市開業了，很是熱鬧。走出家門，壓了幾分鐘的馬路，就來到被人們稱為三號路的小吃街了。也許是天氣好的緣故，這裡的人比往常多得多。

我牽著姑娘的手，四處張望。這條街上，有兩家人的生意特別火。一家是經營奶茶店的，另一家則是賣蕎涼粉的。

姑娘喊著要喝燒仙草，我只好隨她的願給她買了一杯燒仙草，然後就轉戰到做蕎涼粉的這家人。看著老闆忙碌的樣子，我實在不好意思打擾她，於是漫無目的地站在旁邊。大概過了三分鐘，老闆也大概給三四個顧客做好涼粉。估計是她看我帶著小孩，於是微笑著對我說：“先找一個位置坐一下，馬上給你打。”

“你先忙好其他人的再說。”

說完，老闆轉過身又開始忙碌起來。她的話音剛落，好幾個年輕人幾乎同時把目光投向我。

正好，有一對大概是情侶的人吃好了，他們準備離開。我一看他們起身，就帶著姑娘走過去小心翼翼地坐下。

老闆忙碌了一會兒，大概打好七八碗，都端給了其他人。這時，老闆看了看我，依然微笑著說：“老規矩？”

我衝著她笑了笑，“你懂的。”

“都老顧客了，如果不懂你，那就是我的錯。”老闆說，“最近在忙什麼？很久沒看到你了。”

“還不是工作上的事情，我都快不像人了。”我認真地從臉上擠出來一絲冰冷的笑容，不知道其他人看了是什麼樣子。

旁邊的一箇中年人，他的年紀估計和我差不多。他看了看我，滑稽地笑著：“你們兩個似乎特別熟悉。”

“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熟悉，只是我特別喜歡蕎涼粉，經常來她這裡吃。時間一長，就這樣了。”

“我也喜歡吃蕎涼粉，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我吃了她家的蕎涼粉以後，就不想去其他家了。”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遞給他一支菸。

實際上，我的感覺和這個中年人的想法差不多，經常來這裡，除了這家人的涼粉的味道純正以外，最主要的是，她家的蕎涼粉讓我想起了小時候吃蕎涼粉的心酸情景。

那時，是年邁的母親帶著我背了一百多斤洋芋，走了二十多公里的山路，到一個被人們稱為恆底的街上換成錢以後，母親領著我在一個不起眼的路邊攤吃的蕎涼粉。

巫昌虎，貴州赫章人，貴州省作家協會會員。作品散見《散文選刊》《貴州作家》《高原》《詩選刊》《貴州日報》等報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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