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貞觀年間,潼關城內有一家鎮遠鏢局,平日裡為來往長安與洛陽的商旅保駕護航,多少年幾乎沒有出過什麼差池,在關中一帶非常的有名氣。
這一年夏季,連日炎熱,一個多月都沒有半點兒雨點兒下來,路邊兒的樹葉都耷拉著,無精打采的樣子。
臨近中午的時候,毒辣的太陽曬得街面上幾乎看不到什麼人影,偶爾的一兩個行人也是步伐匆匆。
“掌櫃的在嗎?”一輛馬車停靠在鎮遠鏢局的門口,一個富商模樣的人有氣無力探出腦袋問道。
“客官有什麼需要嗎?”鏢局的小夥計急忙出來迎接。
“我有一件東西需要送到長安城外的黃元寺!”富商指著身旁的一隻褡褳講道。
見有生意上門,小夥計趕快把富商迎到了客廳商議。
這樁買賣說起來也不是很大,不過鎮遠鏢局一貫秉承大小皆是客的原則,即便只是一封信,也要當做千金買賣來處理。
富商這次保鏢的是一卷佛經,據說是從白馬寺請來的,是前朝高僧所書,富商花費了鉅額的香油才請到手中,打算供奉到黃元寺內,也算是自己的一份功德。
本來富商打算親自送佛經前去的,只是連日來天氣炎熱,他身體有些不適,需要休養一下,又恐怕耽誤了寺中的法事,故而請鎮遠鏢局早日將佛經送到,以表寸心。
鎮遠鏢局的掌櫃也是信佛的,聽聞富商如此禮佛,甚為感動,主動提出只收十個大錢的鏢銀,還會派出手腳最麻利的鏢師擔此重任。
齊忠安是河源人,小時候跟隨叔父四處尋訪高人,學得了一身的好武藝,是鎮遠鏢局當中身手最好的一個,於是掌櫃就將這個重任交給了他。
齊忠安仔細的查看了一下佛經,然後將其仔細包裹起來,放入經桶之中,再用包袱裝入褡褳裡面,雖然現在多日沒有雨水,他還是用油布仔細的包裹起來,防止出現意外。
富商見齊忠安如此的謹慎仔細,也就非常放心地住下來養病。
齊忠安考慮到白天行走天氣太過炎熱了,等到日落西山之後,天氣稍微涼爽再上路,晝伏夜出用不上三四天就到了。
等到毒辣的太陽終於在山腳下消失之後,齊忠安就上路了,雖說夜間行路有些危險,有道是藝高人膽大,作為鏢師,齊忠安自然毫不畏懼,手持一把鋼刀就上路了。
齊忠安的步伐很快,等到半夜的時候,已經離開潼關幾十裡了,他停下來準備歇息一下繼續趕路,突然看到前方似乎有燈光閃爍,不由得欣喜不已。
有燈光說明有人家,正好過去歇歇腳。
齊忠安立即加快了腳步,又走出去大概兩三里的樣子,看到前方是一座集市。
集市上燈火通明,許多的商販正在街頭叫賣,不僅有售賣各種果蔬菜餚的,還有各種的布匹雜物,看起來一應俱全,街面上也是人頭攢動,非常熱鬧的樣子。
齊忠安立即看到在集市當中有一座茶攤,有茶香遠遠地傳來,旁邊還有香氣撲鼻的糕點,非常誘人。
“客官,過來歇歇腳,吃點兒糕點喝點兒茶水再上路吧!”有茶攤夥計衝著齊忠安高聲招攬。
齊忠安剛想過去,突然想到這三更半夜的,什麼地方能這麼熱鬧,這讓他突然想到了老人們曾經說的“鬼市”,不由得立即站住了腳步。
他仔細想了一下,這條路自己也走了也有不少次數了,雖然路上有村鎮商鋪,可從未聽說過有這麼繁華的地方。
再仔細看這座“鬼市”,雖然這裡面看起來熙熙攘攘,卻沒有有一個人掏錢買東西,只是在那裡閒逛,就是坐在茶攤上的客人也都是拿著茶杯在那裡說話,絲毫沒有喝茶的動作,都是在那裡比劃著,更讓齊忠安感到奇怪的是,這些人的衣衫服飾似乎是前朝之物。
齊忠安立即意識到了什麼,他立即當場沉住一口氣,大喝一聲:“什麼鬼怪在此害人?”
一聲之後,街市上所有的燈火瞬間熄滅,那些熙熙攘攘的人群也隨即不見了。
齊忠安再仔細一看,不遠處的路邊竟然是一片墓地,看墓碑的樣子,至少也有上百年了。他不由得吐了口氣,幸虧沒有進入裡面,否則恐怕就會被這些不淨之物迷惑了。
齊忠安快速從古墓地旁邊走過,前行了大概有三四里的樣子,頭頂的滿天星斗忽然不見了,一陣山風吹過,夾帶著些許的涼氣,似乎有風雨即將到來。
沒想到竟然有甘霖,齊忠安不由得心花怒放,這麼些天沒有見雨水了,這下可好了。
有走了不到半里,豆粒大小的雨滴鋪天蓋地的襲來,打在乾燥已久的地面上竟然升起了一片霧氣。
這時,齊忠安看到路旁有幾間破舊的茅草房,他便趕緊來到了屋簷下避雨。
齊忠安小心地檢查了一下身上的佛經,還好用油布包裹著,並沒有被雨水打溼。
齊忠安眺望著天空的雨勢,不知道什麼時間能夠結束。
這時,身後茅草屋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個年方十八的妙齡少女提著一盞燈籠探出了腦袋。
齊忠安見狀趕緊行禮:“這位姑娘,我是鎮遠鏢局的鏢師,正在前往長安送鏢,不料半路遭遇不測風雲,在貴府避雨,還望見諒!”
“原來鏢師大哥啊,這屋簷狹小,還是請您到屋裡歇息一下吧?”
齊忠安一聽趕忙講道:“這實在是叨擾了,只要避雨即刻,多謝姑娘了!”
“無礙,出門在外哪有那麼多的禮道,您不嫌棄家舍貧寒就好了!”
齊忠安連忙稱不敢,就隨著少女進入了茅屋裡面。
茅屋內的確貧寒,除了一張床榻之外,幾乎看不到有太多的物品。
少女將燈籠懸掛在門後的牆壁上,然後指著床榻講道:“請客人休息吧!”
齊忠安趕忙講道:“不敢不敢!我只是在這裡避雨即刻,怎敢佔用主人床榻!”
那少女邁步來到了齊忠安的身邊,伸出白嫩的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客人行走夜路辛苦了,休息一下也好,讓小女子侍奉客人就寢吧?”
說著少女就要去解開齊忠安的腰帶,整個身軀猶如跗骨之蛆一般靠在他的身上。
齊忠安聞著少女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清香,不由得心猿意馬起來,伸手就要去摸少女的肩頭,入手是火熱的氣息。
此時,齊忠安背後傳來了一陣冰寒,將心頭的朦朧驅散,他立即瞪大眼睛盯著少女,誰家女子竟然如此不知羞恥,夜半招募行客就寢。
齊忠安頓時大喝一聲:“你是誰家女子,竟然如此不知羞恥!”說罷將少女推開到一旁。
此時屋外的雨勢已經消失,齊忠安邁步就要離開茅屋,少女見狀立即攔在了門口。
齊忠安不由得問道:“你這是要強留客人嗎?”說罷就要拔出腰間的鋼刀。
少女立即講道:“客人這是要做什麼呢,我可是好心待客,你竟然如此不識抬舉,來人啊!”
伴隨著少女的聲音,幾個壯漢立即從屋後冒出來,拉拉扯扯非要讓齊忠安留下。
齊忠安不由得怒上心頭,抬起碗口大的拳頭將面前的壯漢打倒在地,只是幾下周圍的幾個壯漢便倒下了,少女也一溜煙地跑到了也一旁,口中還不斷的嘀咕著什麼。
齊忠安仔細一聽,那少女講的是:“請丁大哥前來相助!”
少女話音剛剛落下,聽得黑暗中一聲沉悶的聲響:“是誰欺負我家妹子?”
齊忠安順著聲音望過去,只見一個身高過丈,面目可憎的壯漢出現在茅屋跟前。
少女指著齊忠安講道:“丁大哥,就是他不肯留下!”
“原來是個鏢師!”丁大哥立即認出了齊忠安身上的武服標誌。
“我是鎮遠鏢局的鏢師,避雨來到貴宅,誰知這位姑娘非要我再次留宿!”齊忠安立即解釋道。
誰知丁大哥則是哈哈一笑:“我家妹子讓你留宿,竟然不留,這是如何道理?看打!”
齊忠安沒想到這個丁大哥竟然絲毫不聽自己的解釋,抬手就打,他急忙閃身躲避,揮手一拳砸在丁大哥的身上,就好像打在鋼鐵上一樣,震得自己手臂發麻。
丁大哥哈哈一笑,一拳將齊忠安打倒在地,一旁的那些僕人們一擁而上,撕扯著齊忠安的衣服。
這時,齊忠安揹負的包裹掉落下來,上面的油紙也散開了,露出了裡面的經文。
這經文剛一出現,僕人們立即四散而逃,丁大哥也是大叫一聲,整個聲勢就頹靡起來。
齊忠安立即發現了這個情況,一腳踹向了丁大哥,誰知這一腳下去,丁大哥的身形竟然縮小了一些,齊忠安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抬起腳來,再次踹向了丁大哥。
果然丁大哥的身形越來越小,絲毫沒有什麼反抗能力了,齊忠安不管三七二十里,一頓猛踹之後,丁大哥最後變成了只有三塊豆腐丁大小了。
再看那個少女,見丁大哥越來越小,不由得怒號不已,原本秀麗的面容也化作了怪獸的模樣,原本柔弱的雙手也變成了鋒利的爪子,張著巨口對沖著齊忠安狂嘯不止,卻不敢上前。
齊忠安見狀,立即撿起地上的佛經一步步上前,少女化作的怪獸驚恐不已,扭頭衝向了路旁的山野,瞬間就逃之夭夭,不見了蹤影。
此時夜空中一輪圓月掛在樹梢,無數的銀光灑向大地,茅草房不見了,剛才的雨滴也沒有了痕跡,一切就想好從未發生過一樣,只有地上還殘留著一根巴掌長的鐵釘。
齊忠安不敢耽誤,拿著佛經急速奔向了長安城。
在黃元寺中,齊忠安將佛經完好無損地交到了方丈的手中,然後將夜間發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方丈立即告訴他:“夜間行路多有不便,幸虧有佛祖護佑,才不能使之迷失!”
至於他所遇到的怪獸,必須要剷除才行,否則將會危害更多的人。此時,長安五城兵馬使正好在黃元寺內做客,聽聞這個訊息之後,立即帶兵前往。
很快就在齊忠安所說的地方,在一片墓地中找到了一具老棺,看樣子足足有數百年的時間了,老棺上缺損了一根鐵釘,只留下了一個黑漆漆的窟窿,大小正好與齊忠安所撿到的拿一根一樣。
五城兵馬使立即讓士兵打開了老棺,發現裡面有一具女屍,相貌栩栩如生,遍體生有白毛。
方丈見狀立即講道:“此屍喚做旱魃,相傳是蚩尤時流傳下來的妖法所致,但凡有旱魃出現,便會赤地千里,眼前的這頭旱魃尚未成氣候,卻已經造成了關中大旱,如果將其焚燒,就會有大雨降下!”
五城兵馬使立即照做,找來了許多木料,將旱魃與老棺一起焚燒,兩天之後,皆化為灰燼。
當旱魃化為灰燼之時,空中頓時電閃雷鳴,大雨傾盆而至,關中旱災頓時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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