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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記事 憶母親

由 神采鞏義 發表于 情感2021-12-14

不知不覺中,母親離世已有近十個年頭了。伴隨著時光的流逝,已經年過半百的我,對母親的思念卻與日俱增,逢年過節時,和母親在夢裡會面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母親那瘦弱的身影和音容笑貌,一直在我的腦海裡揮之不去、記憶猶新。有關母親的點滴往事,也彷彿像發生在昨天一般清晰。

母親是個苦命的人,從小就出生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裡。母親上面有三個哥哥和一個姐姐,兄弟姊妹當中,屬母親最小。小時候聽我姥姥講,大舅年輕時,因為抓壯丁被無辜帶走,從此杳無音信,所以,二舅和三舅剛出生不久,就被姥姥狠心咬斷了右手食指,少了起關鍵作用的食指,固然沒辦法上前線打仗。大姨在我表姐二歲時,染上急病,因病無錢醫治,而英年早逝。

準確的講,我應該叫母親為姑媽。因為母親終生未孕,在近三十五歲那年,無奈之下,最終收養了三哥的二兒子和大姐唯一的女兒。所以說,我和姐姐,還有父母是一個複合式家庭,但我們之間又有著一定的血緣關係,不是己出勝似己出,可謂是親上加親。俗話說,打斷骨頭連著筋。

因為是單傳,而且家裡邊又窮的叮噹響,生怕將來娶不上媳婦打光棍,所以至今我都還記得,在我上小學時,父母就託人給我介紹了個娃娃親,巧的是女孩又偏偏和我同校同班,面對著小夥伴們背後的指指點點和譏笑諷刺,在還不知道情為何物的愚昧和幼稚當中,我一氣之下,徹底和對方家庭斷絕了往來,至今想起來,還覺得好笑……

二十世紀70年代,偏僻山區的生活條件可謂異常地艱苦。我們家住在二孔破舊的石圈窯裡,因為長年燒柴,牆壁四周被燻得一片漆黑,除了兩張荊席床和破桌子、破衣櫥之外,室內幾乎沒有其它像樣的傢俱擺設。窯臉上方則有個不大不小的亮窗,以便通風透氣,所以每逢冬天,廚房的水缸裡都會結上一層薄薄的冰。

母親每天起床後的第一件事,便是趁早到附近的河裡挑兩擔水回來,然後再下地勞作。山路蜿蜒崎嶇,常常是深一腳淺一腳,顯得異常吃力。為了掙錢補貼家裡的吃穿用度,母親和姐姐也會到我家對面的牛家寨山頂,去殺荊梢。上午九點多揣著乾糧出門,待太陽快要落山時,才敢偷偷摸摸,揹著早已捆好的三大捆荊梢沿小路往家趕。因為路途遙遠,中間不知要折返多少趟。一旦不小心,讓村幹部逮著,將會被當做是割資本主義的尾巴,而上交充公。荊梢編成荊笆,再趁著夜色,挑到位於新密的田種灣煤礦去售賣,單價好像是0。08元/個。口袋裡裝著賣東西賺來的零花錢,倆個人心裡別提有多高興啦。如果返回途中,偶遇鄰村有演出或放電影,無論多晚,母親和姐姐都會看完節目再回家,因為在那個年代,民間百姓的文藝生活確實是太乏味、太單調啦。

小時候,沒有暖氣,也沒有空調。只有爐子裡熊熊燃燒的劈柴,一家人,圍坐在一起談天說地。無憂無慮,覺得幸福、快樂就是如此簡單。

小時候,沒有電熱毯,只有用輸液瓶做成的熱水袋,晚上睡覺時,提前放在冰冷的被窩裡,看著母親在昏暗的燈光下做著針線,聽著誘人的神話故事,就這樣甜甜的進入夢鄉。

不管外面風雪多大,穿著母親一針一線、精心縫製而成的棉衣,雖然有些臃腫,不怎麼好看,更談不上時尚,但心裡卻有一種暖暖的感覺,從來都不會冷。

小時候,總覺得媽媽就是個女漢子,再髒再累的活,從沒叫過一聲苦,好像渾身永遠都有使不完的勁。

小時候,躺在母親的懷裡,騎在父親的背上,彷彿全身永遠都被幸福和快樂包圍著。

長大後才發現,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成為過往,母親對兒女們的牽掛和眷顧也都統統離我們遠去。

母親對孩兒的養育之恩,今生今世我都無以報答,再好再美的語言和文字,都不足於表達我的感激之情,心裡時常充滿了內疚和自責。常言道,父母在,人生尚有來處;父母去,人生只剩歸途。如果有來世,我想請求我們之間的身份最好能做個互換,不妨讓我來做您的父輩,您做我的兒女,由我來供養您的前半生。唯有如此,我們之間才能做到不談愧欠,我的內心才會感到一絲的安慰和踏實。

童年記事 憶母親

720一場突如其來的洪水,不幸把母親的墓地毀成了一片汪洋,而且面目全非。好在為兒已經在越冬前及時請人修繕完好。

願天堂裡的母親,在另一個世界裡,從此不再孤冷,永遠無災無難,無病無痛,一切安好!

作者:程璽林

作者簡介:程璽林,男,1965年7月出生於河南鞏義,中專文化程度。現就職於河南省中孚實業有限責任公司。本人喜愛文學,善於閱讀。承蒙老師厚愛,希望透過該平臺,結識更多有識之士,文人墨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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