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大家都叫她湯奶奶，她的全名叫湯桂秀，是江蘇常州人，今年90歲，無兒無女，老伴也在十幾年前就去世了，留她一個人活在這世上，守著跟老伴以前一起生活過的屋子。

屋子有好些年頭了，看起來破敗不堪，但裡面被湯奶奶打理得乾乾淨淨，東西也收拾得井井有條，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小窩，自然要好好愛護。

一個人居住，又是老年人，按理來說生活應該很輕鬆和愜意，但湯奶奶的生活可一點都不輕鬆，她每天都很忙。

早上起來，湯奶奶就得去自家菜園子裡打理蔬菜，這是她生活費的來源，必須好好對待。給蔬菜拔雜草，給蔬菜澆水，這些事情關乎蔬菜的長勢，必須認真對待，做得細緻些，為蔬菜創造更加有利的生長條件，才能長得又快又好。

蔬菜打理得差不多，湯奶奶便會薅一點菜，然後慢悠悠返回家裡，開始給自己做早飯。

大多數情況下，湯奶奶的下飯菜都是一鍋青菜，炒好後，湯奶奶會將鍋裡的青菜分成份量差不多的兩碗，一碗今天吃，另一碗留著明天吃。

一碗青菜，一點米飯，再倒上兩盅小酒，便是湯奶奶的一餐。

小酒喝進肚子裡，湯奶奶緊緊皺著的眉頭也鬆開了，整個人都放鬆了，似乎滿足的不得了，就像一隻露出肚皮在曬太陽的大貓咪，輕鬆又愜意。

湯奶奶有 高 血 壓，也一直都在吃著 高 血 壓的藥，從來沒有停止過。有高 血 壓是忌喝酒的，但是湯奶奶沒管那麼多，她每天吃飯的時候，還是會喝上那麼一點小酒。

或許，只有這酒，才能將湯奶奶心中的孤獨和苦楚化解一兩分。

吃完飯洗好碗，湯奶奶會休息一會，休息夠了就開始打掃家裡，然後洗洗衣服之類的。湯奶奶家裡沒有洗衣機，所以只能手洗，看著還挺費勁的，但湯奶奶洗得很認真很仔細。

整完這些，差不多又要到煮晚飯吃的時間了，湯奶奶便熱一熱剩飯剩菜，坐在窗臺前面，一邊吃飯一邊看著夕陽慢慢落下遠處的山頭。

吃完晚飯，湯奶奶慢悠悠往村裡小廣場走，那裡會放露天電影，湯奶奶要去那裡跟其他老人一起看電影。

這是湯奶奶擁 有的，唯一的娛 樂活動。

湯奶奶的一天，基本都是這樣過的。

02

蔬菜長好可以售賣以後，湯奶奶會到菜園子裡摘一些蔬菜，放到小三輪車上，然後一大早騎著三輪車走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到鎮上去賣。

為了節約兩塊錢的 攤 位 費，湯奶奶會選擇直接在菜市場門口 擺 攤。

在菜市場門口，鋪上一張事先準備好的布袋，然後就將整理得乾乾淨淨的各種類的蔬菜，比如蒜苗、白菜、菠菜、豌豆莢等等，擺到布袋上，等著別人來買。

人多的時候，蔬菜很快就能賣完，人少的話，也要等到天黑都不一定能賣完，每當這時候，湯奶奶就會很羨慕那些顧客很多的攤位，而她只能眼巴巴看著。

若是問湯奶奶她一天賣菜能賣到多少錢，她一定會告訴你：不知道。她說：“我沒讀過書，不識字，不會算，我們那個年代都是不讀書了，讀過書的都是少數。”

雖然不識字，不會算數，但是湯奶奶記日期特別厲害，無論你什麼時候問她，她都能告訴你今天是幾號，又是什麼日子。

我想，若是湯奶奶年輕時有書可讀，她一定會成為大家眼裡的 學 霸。

湯奶奶不會算賬，但是能知道錢的面額是多少，知道怎樣用錢買東西。

賣菜賣到錢以後，湯奶奶就會給自己加個餐，到菜市場買幾塊豆腐乾，或者其他的一些下酒菜，然後再買幾兩小酒。

湯奶奶對這樣的生活很滿意。

若是問湯奶奶：“你覺得現在的社會好，還是過去的社會好呢？”

她一定會堅定地告訴你：“當然是現在的社會好咯！那時候用的錢都沒得，現在的社會還會給你發錢，我現在每個月都能拿到100多塊錢呢！”

說到這兒，湯奶奶樂得哈哈大笑。

03

諸如湯奶奶這樣的老人，到處都是。

現在的他們，身體還算硬朗，還能自己賺錢自己生活，那再過幾年的！他們又該如何去生活？又靠什麼生活？

大城市還好，各種慈 善機構比較多，得到救助的機會也大，農村裡的那些無兒無女的老人就更加悽慘，可能連 低 保 的名額都不一定是他們，他們的生活是真正的舉步維艱。

我記得有一個網友曾經說過，他們村裡有一位老人，因為無兒無女，最後 死 了連棺槨都沒有一個，他的身體被他弟弟裹在他死的時候墊著的被子裡，直接拉到深山裡埋了，然後又將他用過的東西收拾完一把火燒了，真的是走得乾乾淨淨。

這樣的老人，這樣生活中在農村的老人，他們的出路究竟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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