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哇資訊網

八王爺遇刺被抓下落不明。蘇子餘發現玄機

由 邇聽風在吹zyl 發表于 美食2023-01-13

——

人走起黴運來,處處碰壁,可若走起好運來,也是好運連連。

蘇子餘剛剛被正式冊封為秦王妃,這金冊金印還沒捂熱乎呢,秦王府又傳來了好訊息。

蘇子餘和君穆年剛下馬車,就看到滿臉喜意的韓如風。

韓如風迎上來開口道:“二師兄,小嫂嫂,有好訊息,大好的訊息!”

蘇子餘疑惑道:“什麼好訊息?”

韓如風拿出一份密函遞給蘇子餘,此番舉動讓君穆年忍不住挑了挑眉,這韓如風的密函直接越過他,遞給了蘇子餘,看來這個訊息,八成是與那七香十二精藥有關。

果不其然,蘇子餘看完密函後驚喜地說道:“藿香!是百年藿香!王爺百年藿香有線索了!”

君穆年勾唇淺笑,開口道:“進去說。”

蘇子餘自知失態了,急忙捂住嘴,四下看了看,發現沒有人盯著他們,才微微鬆口氣,迫不及待地進入王府。

片刻後眾人齊聚前廳,莫尋也被蘇子餘叫來確認訊息的真偽。

蘇子餘開口道:“按照信中所言,百年藿香在麒麟山莊。王爺,這麒麟山莊是什麼地方?”

君穆年開口道:“麒麟山莊,坐落於麒麟山,與凌雲山隔江相望,距離京城大約十日的路程,並不算遠。是一個江湖上炙手可熱的門派,與百年傳承的凌雲山莊是老對頭。”

韓如風點頭道:“沒錯,凌雲山莊一直位居武林盟主高位,過去江湖中人無不對凌雲山莊俯首稱臣,直到十幾年前,麒麟山莊忽然崛起,大有將江湖勢力一分為二,與凌雲山莊分庭抗禮之勢。”

蘇子餘有些不明白,開口問道:“那麼這麒麟山莊,是善是惡?”

君穆年笑了笑開口道:“立場不同,無關善惡。”

莫尋接話道:“沒錯,江湖上的腥風血雨,比起朝堂上有過之而無不及,權利,永遠是最熱衷的追求。不管這麒麟山莊是善是惡,這個百年藿香的訊息,應該是真的。”

蘇子餘驚喜道:“莫神醫為何有此一說?”

莫尋開口道:“麒麟山莊的少莊主雲茗,常年患有腹痛嘔吐的惡疾,以至於行銷骨瘦,猶如干屍。麒麟山莊的莊主雲麓青,曾經派人找到在下求醫,在下拒絕了。藿香的藥用,蘇姑娘應該知曉。”

蘇子餘瞭然道:“藿香,善行胃氣,以此調中,治嘔吐霍亂,以此快氣,除穢惡痞悶。且香能和合五臟,若脾胃不和,用之助胃而進飲食,有醒脾開胃之功。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雲茗莊主尋找百年藿香,是給他兒子治病用的!”

莫尋點點頭道:“如此一來,這個訊息,只怕是好壞參半。”

蘇子餘頓時擔憂起來,開口道:“沒錯,看來麒麟山莊得到百年藿香是真的,可這百年藿香估計要給少莊主服用,也是真的。”

說到這裡蘇子餘轉頭看向君穆年,繼續道:“王爺,事不宜遲,我要起程去麒麟山莊。去晚了只怕百年藿香就都被吃光了。”

君穆年微微蹙眉,他知道蘇子餘說的有道理,可他百事纏身,根本無法離京,而且盯著他的眼睛也到處都是,他有任何舉動,都會牽動京城的局勢。

許是看出了君穆年的為難,莫尋開口道:“王爺,在下願意陪同蘇姑娘前去,若是在下能醫好雲茗,那麼百年藿香自然手到擒來。”

韓如風也開口道:“二師兄,我也陪小嫂嫂一道去。”

君穆年拒絕道:“不行,你要留下來,幫本王繼續籌措軍餉,這件事不能耽擱。”在君穆年心中,邊疆戰士能否安全度過這個冬天,要比他自己能否解毒,重要得多。

蘇子餘急忙開口道:“我們只是去求藥,不是去打架,不需要那麼多人,王爺就讓我和莫神醫去吧。”

君穆年還是有些擔心,開口道:“本王考慮一下。”

……

是夜。

君穆年沐浴之後從耳房裡走出來,看到蘇子餘拿著一本醫書半躺在床榻上,卻一頁都沒有翻過,很顯然她心緒不寧,並沒有在看書。

君穆年嘆口氣,走到蘇子餘身邊,從她手上拿走了那本醫書。

蘇子餘微微一愣,這才回過神來。君穆年將醫書放下,隨後躺在了蘇子餘身邊,開口道:“你這般憂心,讓本王也憂慮起來。”

蘇子餘任由君穆年將她攬入懷中,她難得乖順的靠在君穆年肩膀上,開口道:“王爺,讓我去吧,也不知那雲麓青得到了多少百年藿香,我怕晚去一天,就都被吃光了。百年七香,可遇不可求啊。”

君穆年輕輕撫摸著蘇子餘後背的長髮,開口道:“江湖中人,行事快意恩仇,做事不計後果。不像朝堂中人,即便是殺父仇人在眼前,也不會輕舉妄動,要權衡利弊。若是本王能陪你去,自然不會擔心你的安危,可本王實在無法脫身,如何安心讓你一人前往?”

蘇子餘抬頭看向君穆年開口道:“還有莫神醫啊!他雖然不會武功,可他孑然一身行走江湖多年,也沒有遇到危險不是麼?若不是王爺對他有恩,他又豈會輕易被困在秦王府。莫神醫一定會幫我們的。”

君穆年抿了抿嘴,蘇子餘這話說得倒是沒錯,莫尋那個人,讓人捉摸不透,他看起來弱質纖纖,可那般傲慢的性子,卻也能在江湖之上平安行走多年,可見他的本事,不容小覷。

但是他們兩個不會武功的人一起上路,君穆年還是不放心。

眼看著君穆年仍舊搖頭,蘇子餘主動抱住君穆年的腰,嬌聲道:“王爺,求你了!說好的求一次抱一次,人家可抱了啊!”

君穆年低頭看著緊緊貼在他胸口的軟綿糰子上,頓時心頭一熱,開始心猿意馬了。

君穆年抿了抿嘴,嚥了咽口水開口道:“求人……要有一點誠意。”

蘇子餘心知君穆年要什麼,把心一橫,揚起小臉,在君穆年臉頰上印上一吻,隨後嬌嗔道:“這樣行了吧?”

君穆年挑挑眉,心中十分歡喜,可表面故作為難地說道:“唉,本王還是不放心。”

蘇子餘苦著臉看著君穆年,心中思忖著要如何說服君穆年。

而君穆年則雙眸微眯,眼含笑意的看著蘇子餘,他也不表態,也不催促,只是雙手開始不老實的在她身上摩挲。

蘇子餘咬了咬嘴唇,鼓足勇氣吻住了君穆年的嘴唇。

軟玉溫香撲面而來,君穆年哪裡受得住這種撩撥,當即反客為主將蘇子餘壓在身下。

蘇子餘為了能說服君穆年,今天夜裡竟然是格外的配合,接吻都顯得異常主動。

過去只有君穆年的舌頭去開疆拓土,今日竟是有來有往,蘇子餘也探出舌尖來誘敵深入。

滿室春光,一地衣裳,不知何時,二人竟是坦誠相見了。

蘇子餘香汗淋漓,君穆年也血液沸騰,眼看君穆年將手伸向了蘇子餘的褻褲,蘇子餘忽然理智回籠,緊緊拉住君穆年的手,搖頭道:“不……不要!”

君穆年忍得難受,埋首於她身前,低頭含住她輕輕一吸,瞬間吸走了蘇子餘手上的力道。

眼看著自己最後一道防線要被攻破了,蘇子餘忽然抱住在她胸前作亂的頭,開口道:“王爺,別……別急,王爺讓我去找藿香,回來我們……我們就做一對真正的夫妻,好嗎?”

君穆年頓時一陣頭疼,他沒想到蘇子餘會在這個節骨眼跟他談這種條件。

他很想拒絕,很想將蘇子餘就地正法,可他又偏偏答應過她,絕不強求。

看著蘇子餘雙頰緋紅,雙眼波光瀲灩的模樣,君穆年緩緩放開了她的腰帶,將手摸索上來。

蘇子餘嬌怯怯地看著他,竟是沒有拒絕他的各種親熱愛撫。

很顯然,蘇子餘在用自己作餌,來誘導他百依百順。

君穆年一邊揉著她,一邊無奈道:“你在對本王用美人計。”

蘇子餘撅起嘴,嬌嗔道:“我犧牲自己用美人計,可要做的事情卻是去救你,說來說去,還是我吃虧。”

君穆年壓住蘇子餘,用力在她嘴唇上親了一口,隨後道:“你的美人計奏效了,只是本王快要被你憋死了!”

感受,蘇子餘的臉頰更紅了。

蘇子餘咬著嘴唇別開臉,低聲道:“王爺……王爺不想一直難受,就……就放我離開,等我回來……”

說到後面,蘇子餘實在是說不下去了。她雖然已經從心中接受了和君穆年親近的事情,可真的讓她宣之於口,她還是做不到,畢竟前世今生,她都沒有試過和男子如此親密,心中難免有對未知的恐懼。

君穆年輕笑道:“等你回來,本王一定不饒你!”

蘇子餘眼睛一亮,開口問道:“王爺許我去了?”

君穆年無奈嘆口氣道:“帶上玄蒼,早去早回。”

蘇子餘心下歡喜,勾住君穆年的脖子,又奉上香吻一個。

好不容易壓下去一點邪火的君穆年,瞬間又被一個香吻點燃,二人陷入新一輪的糾纏之中。

——

次日晨。

次日一早蘇子餘便整理好行裝,準備帶著莫尋一起離京了。

臨行之前君穆年千叮嚀萬囑咐,讓玄蒼一定要好好保護蘇子餘。

蘇子餘見君穆年滿目擔憂,開口安撫道:“王爺放心,我別的本事沒有,逃跑的技術可是一流的。王爺別忘了,我最擅長什麼。”

君穆年知道蘇子餘擅長用毒,可是在真正實力面前,只怕蘇子餘那小胳膊小腿的,根本沒有用毒的機會。

君穆年嘆口氣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切勿以身犯險,一定要平安歸來。”

蘇子餘嫣然一笑,歪頭說道:“有王爺等,我一定回來!”

君穆年依依不捨的捏了捏蘇子餘的手,最後還是不得不鬆開,放她和莫尋上了馬車。

玄蒼坐在車轅上,一聲高喝之後,馬車絕塵而去。

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君穆年下意識攥緊了手心,此刻他的指間還殘留著蘇子餘的溫度,一種濃濃的不捨開始從心底蔓延開來。

天青見狀開口安撫道:“王爺放心,王妃娘娘聰慧過人,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君穆年目光深邃的看向遠方,口中喃喃說道:“她一定會回來,是因為她還不清楚,本王是什麼樣的人……”

天青有些疑惑,似乎聽不懂君穆年話中的意思,君穆年也沒有多做解釋,只是從懷中拿出一張紙,交給天青,開口吩咐道:“在最短的時間裡,將他們抓到往生閣。”

天青看著名單,微微一愣,隨後重重點頭道:“屬下明白。”

——

二王府。

駱白急匆匆從外面回到王府,君穆嵐見到他連忙起身問道:“事情如何了?”

駱白麵露喜色開口道:“王爺放心,事成了!”

君穆嵐大喜,急忙又問道:“秦王府可有動靜?”

駱白搖頭道:“王爺放心,一個活口也沒留,秦王府沒有收到任何訊息。不過有一件事很奇怪……”

君穆嵐急忙問道:“何事?”

駱白開口道:“今天一早住在秦王府的莫神醫忽然離京了。”

君穆嵐略作思量之後問道:“他獨自上路?”

駱白繼續道:“非也,他帶了一個小藥童,還有秦王府的侍衛玄蒼護送。不知去往何處。”

君穆嵐仔細想了想開口道:“無妨,莫尋一直以來都居無定所,他本就是老七找來給父皇治病的,如今父皇的病已經痊癒,發病原因也找到了,他要離開,也無可厚非。你無需關注他,眼下只要嚴防死守,讓秦王府搜不到任何訊息,再拖上兩個月,邊疆必定暴動!”

駱白點頭道:“是!屬下明白!”

君穆嵐勾唇獰笑道:“現在你去戶部走一趟,告訴那些老傢伙,誰敢給君穆年半個銅子兒,本王就割掉他身上一塊肉!”

駱白點頭應是,轉身離去。

……

就在駱白向君穆嵐提及莫尋離京的事情時,玄醫堂的雪家姐弟,也得知了莫尋離京的訊息。

雪丞安有些激動的開口道:“長姐,莫尋這次落單了,我一定可以把他抓回來!”

雪輕寒蹙眉道:“我不打算讓你離京,找莫尋的事,我自己去便是。”

雪丞安不認同的開口道:“長姐,那莫尋雖然不會武功,可他軟硬不吃,你若不下手狠一些,他一定不會承認自己身份的。”

雪輕寒疑惑道:“倘若他真的不是十一,你又要讓他承認什麼呢?我並非想去抓他,我只是想跟在他身邊幾日,朝夕相處之下,沒有人可以將習慣掩藏的滴水不漏。”

雪丞安抿了抿嘴,覺得雪輕寒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便繼續道:“那好,我跟長姐一同上路。”

雪輕寒搖頭道:“不要,你留在京城,繼續調查萬毒金卷的下落,宮裡出現的情人淚、血海棠,都不是普通醫者能接觸到的東西,尤其是血海棠,善用此物者,必然毒術造詣在你我之上,我猜想說不定萬毒金卷就在此人手上。”

雪丞安疑惑道:“你是說洛貴妃?還是那個自盡的杜太醫?”

雪輕寒搖頭道:“不清楚,所以才要你留下來慢慢調查,莫尋的事情,你不必再管了。”

雪丞安面露不悅,卻也沒有與雪輕寒爭吵,只開口道:“長姐,你切莫忘記,一切要以藥王宗的利益為先。不可心慈手軟。”

雪輕寒微微蹙眉,心中有些許不悅,卻也沒有反駁雪丞安,只點頭道:“我知道了,有什麼訊息,我會通知你的,你一個人在京城,小心些,尤其注意,不要和秦王府為敵。”

雪丞安點點頭,送雪輕寒離開了玄醫堂。

——

五日後。

蘇子餘的馬車行走在官道上,她掀開車簾饒有興致的看著路旁的景色,忍不住感慨道:“我已經來了大半年了,還從未仔細看過外面的風景,上次去落霞山一路上都要提防小人,遠遠不如這一次輕鬆自在。”

莫尋正在烹茶,聽到蘇子餘這麼說,忍不住問道:“來了大半年?蘇姑娘這是何意?”她不是應該一直住在京城麼?

蘇子餘微微一愣,心知自己失言了,急忙打著哈哈,開口敷衍道:“哎呀,我是說嫁到秦王府半年了。”

莫尋挑了挑眉,淺淺一笑道:“原來如此。”

蘇子餘看向莫尋,赧然一笑,莫尋豈會是那麼容易騙的,他只是不願意去探究別人的秘密,也不願意為難她罷了。

蘇子餘岔開話題道:“等拿到藿香,百年七香就算是湊齊了,不知道那十二精藥,又在何處呢?莫神醫可有線索?”

莫尋開口道:“這麼多年來,在下確實收集到一些頭緒,只是大多線索都無從考據,不知是真還是假。有些地方又十分危險,貿然前去,只怕得不償失。”

說到這裡,莫尋開口道:“其實以蘇姑娘的天樞針法,完全可以慢慢給王爺排毒,何必如此辛苦呢?”

蘇子餘抿了抿嘴,低下頭開口道:“王爺的毒,確實可以用針灸之術排出一部分,可奇怪的是,他的毒總是會自己再次生長出來。就好比有人在他身體裡埋了一顆草籽,排毒之法,只能剪掉其地上的枝葉,若是不能斬草除根,毒素仍舊會春風吹又生。”

莫尋將一杯熱茶遞到蘇子餘面前,開口道:“僅僅因為如此麼?”

蘇子餘接過茶杯微微一愣,有些詫異的看向莫尋。

莫尋笑了笑道:“王爺對蘇姑娘的心思,路人皆知,蘇姑娘對王爺的心思,只怕只有蘇姑娘自己最清楚。”

蘇子餘抿了抿嘴道:“似乎莫神醫也清楚?”

莫尋輕抿一口茶之後,開口淺笑道:“並不難猜,卻無法肯定。”

蘇子餘來了興趣,開口問道:“那莫神醫說說看,我是什麼心思?”

莫尋不答反問道:“蘇姑娘覺得這茶怎麼樣?”

蘇子餘有幾分疑惑,不過仍舊順著莫尋的話說下去:“我對茶藝瞭解不多,無法做出準確評價,只覺得它帶有絲絲草藥香,似乎是藥茶?”

莫尋點頭道:“沒錯,我給它起名,叫清心茶。”

蘇子餘笑道:“有什麼名堂?”

莫尋繼續說道:“茶中圓形葉片,名喚無心草,苦澀異常,常生於沼澤河畔,有明目清火之藥效,不過其毒性遠遠大過藥性,所以即便沼澤地裡到處都是,也無人問津。”

蘇子餘低頭看向茶杯裡橢圓形的葉子,便知這是無心草,可除了這無心草,還有另外一種針葉形的植物。

蘇子餘問道:“另外一種是什麼?”

莫尋繼續道:“另外一種,叫同心草,它其實不是針葉,只是葉片卷在一起,看似針葉,其生於峭壁,有安神之效,可同樣毒性大於藥性,所以同樣少有人問津。”

蘇子餘覺得有些好奇,開口問道:“既然毒性如此大,那為何莫神醫會用這兩種草藥入茶呢?”

莫尋笑道:“在下週遊九方,無意中發現,無心草和同心草曬乾之後,放在一起煮茶,非但化解了它們的毒性,竟是還能寧神靜氣,所以我每每遇到難題,心浮氣躁的時候,都會煮上一壺,喝完之後必然睡得香甜,再次醒來的時候,精神奕奕,且心平氣和。”

蘇子餘開口稱讚道:“那還真是好茶,只是……這茶跟我和王爺,有什麼關係呢?”

莫尋笑了笑,繼續說道:“在下在採摘這兩種草藥的時候,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有同心草的地方,方圓五里,就算有沼澤,也沒有無心草。反之有無心草的地方,就算周圍都是懸崖峭壁,也找不到一顆同心草。蘇姑娘以為這是為何?”

蘇子餘想了想開口道:“植物相生相剋,許是這兩種植物相剋,所以不能生長在一起。”

莫尋笑了笑道:“表面看來,確實是相剋,且無法共存,可仔細想想,它們是不是在互相保護呢?因為它們如果聚在一起生長,早就會被人發現,可以一同入茶了,到時候人人都來採集,它們哪裡還有自由生長的機會呢。”

莫尋話音落下重新給蘇子餘的茶杯裡,填滿了茶水。

蘇子餘低頭看著杯中淺綠色的茶水,有些疑惑的開口問道:“莫神醫的意思是,我和王爺分開,才能互相保護嗎?”

莫尋笑了笑說道:“蘇姑娘誤會了,我的意思是,即便有一天蘇姑娘發現自己和王爺是背道而馳的,是不能共存的,也不要盲目做出決定。換個角度想想,敵人或許未必是敵人。”

蘇子餘目光擔憂的看著莫尋,試探著問道:“莫神醫,關於阮家的案子,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莫尋坦然的搖頭道:“在下什麼都不清楚,雖然在下虛長蘇姑娘幾歲,可阮家慘案發生的時候,在下也是個稚童。”

蘇子餘點點頭,莫尋說的沒錯。

莫尋說到這裡,忽然補充道:“王爺也一樣,無論當年發生什麼,年幼的他都無力阻止,更加無法左右,所以……”

蘇子餘苦笑道:“所以莫神醫是王爺派來的說客嗎?”

莫尋赧然一笑,有幾分感慨的說道:“我只是看多了世態炎涼,偶爾也想看看人間的兩情相悅罷了。”

蘇子餘覺得莫尋的眼神十分哀傷,可那種哀傷轉瞬即逝,讓她想開口安撫,都來不及。

雖然莫尋的話,讓蘇子餘聽的雲裡霧裡的,可她終究還是明白了莫尋的心意,莫尋希望她和君穆年,能好好相處,不被其他的事左右。

蘇子餘開口道:“多謝莫神醫,你的好意,我記下了。”

莫尋輕笑道:“萬丈紅塵千杯酒,千秋大業一壺茶,來,喝茶!”

蘇子餘端起茶杯,剛要繼續喝,忽然玄蒼叫停了馬車:“籲——”

蘇子餘疑惑道:“怎麼了?到驛站了?”

馬車外面的玄蒼開口道:“王妃娘娘,前面好像有點不對勁兒。”

蘇子餘急忙掀開車簾,看到這條官道上空無一人,周圍草長鶯飛,眼下陽光正好,除了寂靜之外,倒是沒有什麼異常。

蘇子餘問道:“哪裡不對勁兒?”

玄蒼下了馬車,開口道:“王妃娘娘稍等片刻,屬下上前去看看。”

蘇子餘點點頭,玄蒼立刻跳下車轅,朝前走了十幾步,片刻後又折返回來,開口稟報道:“王妃娘娘,前面有打鬥的痕跡,地面也有血漬,奇怪的是,現場似乎有人清理過,那些血漬被塵土掩埋部分,只露在外面些許。”

蘇子餘臉色微沉,開口道:“我去看看。”

莫尋聞言,也開口道:“一起去。”

二人下了馬車,來到前面打鬥的位置,蘇子餘果然看到了石頭下面有暗紅色的印記。

她走上前,用帕子蘸取按暗紅色的印記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然後開口道:“是人血,不過並不是剛剛流出來的,少說也有兩天以上了,而且血中有軟筋散的味道。”

莫尋環視四周,發現這一段路,兩邊都是密林,確實是埋伏下手的好地方。

玄蒼檢查四周之後,開口說道:“這裡的確發生了一場廝殺,奇怪的是,勝利的一方,為何要處理現場。倘若是山賊,或者仇家,沒必要如此麻煩。”

蘇子餘開口道:“很顯然,有人要掩人耳目。”

莫尋疑惑道:“什麼樣的廝殺,會讓來人刻意掩人耳目?”

蘇子餘想了想回道:“如果只是衝著殺人來的,確實沒必要掩人耳目,除非是劫囚,或者綁架一類的,這樣官府就找不到蹤跡,追尋過去了。”

莫尋點頭道:“你的意思是,行兇之人,必然是帶走了什麼人,或者什麼物,擔心被後來人發現,所以才花心思掩人耳目。”

蘇子餘微微點頭。

玄蒼摸索著下巴,仔細想了想,片刻後開口道:“這是一條官道,綠林劫匪極少選這裡下手。除非……”

蘇子餘有種不好的預感,開口說道:“除非利益大到,可以讓他們如此冒險。”

三人對視一眼,齊聲道:“軍餉!”

玄蒼倒吸一口氣道:“這條路是去往北岸城的必經之路。”

蘇子餘急忙說道:“我們快走,沿著這條路看看,還有什麼線索。”

……

三人一路超前走了二十里路,沒有再發現打鬥的痕跡,卻能看到沿途的車轍印。

玄蒼開口道:“押送軍餉的馬車特別重,所以車轍印比較深,比較容易分辨。”

莫尋蹙眉道:“可是車轍印到此處就沒有了,這周圍都是荒山密林,他們會去往哪個方向?”

就在玄蒼和莫尋一籌莫展的時候,蘇子餘驚呼道:“這裡!”

二人急忙過去,看到蘇子餘撿起一個皮布相接的護掌手套,這東西她見過,是君穆嶽臨行之前,韓如風送給他的。

蘇子餘擔憂的說道:“八王爺出事了!這是他的手套。”

玄蒼往密林裡跑了幾步,開口道:“這林子裡不能走馬車,不過裡面有很多腳印,看來是他們將軍餉用人力揹著進去了。”

莫尋蹙眉道:“八十萬兩軍餉,這需要很多人力。”換言之,光憑他們三個,別說搶回軍餉,只怕連救人都很難。

蘇子餘當機立斷,開口道:“玄蒼,把馬車丟下,快馬回京,稟報王爺!”

玄蒼立刻拒絕道:“不行,屬下奉命保護王妃娘娘,屬下不能離開。”

蘇子餘焦急道:“我不會有事的,我和莫神醫順著密林找一下蹤跡,沿途給你留下記號,你立刻回去找幫手。”

玄蒼有些左右為難,他若不回去找幫手,必然無法在那麼多敵人當中,救出君穆嶽,可他若回去找幫手,留下莫尋和蘇子餘兩個不會武功人,他如何能放心?

莫尋見狀開口道:“玄蒼侍衛,你還是快些回去,你武功高強體力好,這五天五夜的路程,你三天三夜便能趕到,我們這裡你放心,在下行走江湖多年,雖然沒有結下多少善緣,可沒有人願意得罪一個神醫。誰能保證一輩子不生病呢?自保方面,你完全不用擔心。”

蘇子餘也急忙勸慰道:“是啊,別耽擱了,立刻回去,若是王爺怪罪,就說我以死相逼!”

玄蒼心裡咯噔一下,真的害怕蘇子餘做出以死相逼的事情,急忙說道:“屬下這就回去!”

蘇子餘點頭道:“好,我會沿途留下箭頭形狀的記號,等你帶援兵來。”

蘇子餘帶著莫尋,沿著腳印一路朝著深山走了三天三夜。

雖然山路難行,可好在這些腳印都十分清晰,讓他們不會輕易迷失方向。

此刻二人停下來稍作休息,莫尋開口道:“好在秋季雨水少,若是下一場大雨,這些腳印就不容易找了。”

蘇子餘喝了一口水,點點頭道:“沒錯,他們走進密林估計也是想利用茂盛的草叢掩藏蹤跡,卻不知道密林中的土壤鬆軟,更加容易留下腳印。”

莫尋擔憂的看向遠方,開口道:“只是這條路……越來越難走,不知通向何處。”

蘇子餘開口道:“不僅僅是難走,你沒發現麼,從今天早上到現在,我們已經沒有看到小兔子,或者野山雞一類的小動物了。”

莫尋微微蹙眉,疑惑道:“這說明什麼?”

蘇子餘開口道:“動物都是趨利避害的,這裡沒有弱小的動物了,說明我們已經進入了猛獸區,附近定然有可以威脅它們生命的東西,究竟是豺狼還是虎豹,就不好說了。”

莫尋沒有緊張,而是從懷中拿出一個香囊交給蘇子餘,開口道:“把這個帶在身上。野獸聞到,避之不及。”

蘇子餘微微一愣,開口問道:“那你呢?”

莫尋笑道:“無妨,我與你走在一起便是。”

蘇子餘搖頭拒絕道:“不要,你帶在身上,我可以自保。我會用毒。”

莫尋固執的拉過蘇子餘的手腕,將香囊放在她掌心裡,開口道:“正因為你會用毒,所以要首先保證你的安全,這樣你才可以保護我,才可以救我,不是嗎?”

莫尋話音落下,便放開蘇子餘,先一步朝前走去,固執的不容置疑。

蘇子餘無奈的笑了笑,竟是覺得莫尋的話,讓她無力反駁。

……

二人又走了大半日,太陽徹底下山之後,莫尋才開口道:“正值月底,空中無月,我們還是休息一下,明天再趕路吧。”

蘇子餘沒有意見,晚上根本無法輕易看清地上的痕跡,與其走錯了路,倒不如好好休息,明日天亮再走。

二人尋了一個平整的地方,準備坐下休息,只是剛一坐下,蘇子餘就聞到了不尋常的味道。

莫尋聽到蘇子餘吸鼻子的聲音,開口問道:“怎麼了?”

蘇子餘蹙眉道:“有毒藥的味道,和之前聞到的軟筋散味道一樣。”話音落下蘇子餘已經拿出火摺子點燃,利用微弱的光線,尋找氣味的來源。

片刻後蘇子餘看到一片落葉上,低落了幾滴血,那氣味兒正是從那血液中傳來的。

蘇子餘急忙將捻起一點血液,仔細觀察,片刻後開口道:“這個血沒有完全被氧化,應該流下沒多久,血液裡還有毒藥的成分,顯然是秦王府的人,不是八王爺就是其他侍衛,他們就在附近。”

莫尋對蘇子餘說的話半知半解,可他聽懂了最後一句,那就是秦王府負責押送軍餉的人,就在附近。

莫尋開口道:“我們要立刻去找他們,現在還在流血,顯然受傷不輕。”

蘇子餘點點頭,將火摺子收好,從芥子玉里拿出了一個小型手電筒。

她芥子玉里現代的東西不多,因為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穿越,好在偶爾需要應急的時候,總能翻到一些可用的東西,只可惜這個手電筒是用電池的,只怕這一次用完,就沒有下一次了。

莫尋看著蘇子餘手上奇怪的會發光的東西,忍不住疑惑道:“這是何物?”

蘇子餘苦笑一聲道:“我……我很難解釋清楚。”

莫尋十分善解人意的笑了笑開口道:“無妨,我們走吧!”

蘇子餘點點頭,打著微型手電筒走在前面,一路又看到了好多血漬,一直到密林深處,連落腳都困難的地方, 忽然周圍響起一陣雀鳥驚飛的聲音。

撲稜稜一聲,打破了黑夜的寧靜。

莫尋急忙來到蘇子餘身邊,將她護在身後,戒備的看向周圍。

唰啦一聲,一道黑色身影,猝不及防的從樹林裡竄出來,寒光冷冽的寶劍直接刺向蘇子餘。

莫尋見狀立刻將蘇子餘撲倒,抱著她在地上滾了個圈,讓那持劍的黑衣人,一劍刺了個空。

那人見一招未擊中,當即一個轉身,再次刺向二人。

蘇子餘急忙舉起手電筒,照向黑衣人的雙眼。

黑衣人被晃的睜不開眼,下意識停止了動作,而此時蘇子餘也看清了此人容貌,急忙驚呼道:“飛燁?!”

沒錯,這黑衣人不是旁人,也不是歹人,正是八王府的飛燁侍衛。

飛燁聽到蘇子餘的聲音頓時一愣,蘇子餘急忙用手電筒照向自己和莫尋,讓飛燁可以看清他們。

飛燁看清二人之後,頓時喜形於色,激動的說道:“王妃娘娘,莫神醫,是王爺的救兵來了嗎?王爺如何收到我們訊息的?”

莫尋扶著蘇子餘站起身,蘇子餘走向飛燁,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急忙問道:“八王爺呢?他還好麼?”

飛燁抿著嘴低下頭,滿臉都是愧疚的神色,他嘆口氣道:“王爺他為了救我們,被那群人抓走了,走的時候,王爺只是受了輕傷,眼下如何……屬下也不得而知。”

蘇子餘急忙追問道:“是何人劫持他?你可知道?”

飛燁搖搖頭道:“都是一些江湖人士,衣著、兵器、武功路數,都毫無章法,而且他們手段卑鄙,石灰、毒藥、暗器、絆馬索,無所不用其極。”

說道這裡,莫尋急忙開口問道:“你是不是受傷了,你身上血氣很重。我們是跟著血漬一路找到這裡的。”

飛燁急忙開口道:“不,不是我受傷了,我只是皮外傷,嚴重的是我大哥,莫神醫,求你救救我大哥。”

飛燁口中的大哥,是八王府的另外一個侍衛,飛焰。

蘇子餘聞言急忙道:“快帶我們去。”

……

飛燁將蘇子餘和莫尋帶到一處小山洞,飛焰正奄奄一息的躺在山洞裡。

看著飛焰身上血流不止,蘇子餘急忙幫他處理外傷,一邊處理一邊開口道:“他中毒了,兵器上不止有軟筋散,還有溶血草的成分,會讓血液無法凝固,流血不止。好狠毒的招數。”

飛燁心中一急,急忙問道:“王妃娘娘,我大哥他……”

蘇子餘開口打斷了飛燁的話,安撫道:“放心,他雖然一直流血,可是傷口並不深,也沒有傷及要害,有我在,他不會死的,你且與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飛燁點點頭,連忙將事情和盤托出。

“屬下和大哥在暗中保護八王爺以及車隊,前幾日都相安無事,大約五天前,我們在官道上忽然遇到了許多馬蜂,不知誰捅了馬蜂窩,成群結隊的馬蜂攻擊車隊,王爺帶領眾人抵禦馬蜂的時候,樹林兩側衝出來埋伏的匪徒。”

莫尋插話問道:“匪徒當中,可有熟悉的面孔?”

飛燁搖頭道:“並沒有,而且那些匪徒毫無章法,有的用石灰粉,有的用刀片捕魚網,有的用暗器,他們兵刃上都淬了毒,有的毒見血封喉,有的是迷藥一類的,還有封鎖內功的軟筋散。”

莫尋疑惑道:“聽你這麼形容,感覺不像同一批人,難道是幾波人馬,同時劫走軍餉?”

飛燁蹙眉思忖著,一時間也給不出準確的推斷。

倒是蘇子餘,處理好飛焰的傷口之後站起身開口道:“不,就是同一夥人。”

飛燁疑惑道:“王妃娘娘為何如此肯定。”

蘇子餘開口道:“因為你們打鬥的現場,被處理的十分乾淨,可見襲擊你們的人並不是毫無章法,而是井井有條。他們刻意表現的無章無法,目的是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若是我沒猜錯的話,劫走軍餉的人,說不定並不是那些綠林劫匪,而是一些有頭有臉的人。”

莫尋想了想開口問道:“你是說……麒麟山莊?此處確實距離麒麟山莊不遠了。”

蘇子餘開口道:“麒麟山莊對面就是凌雲山莊,所以他們兩方,都有可疑。”

飛燁開口說道:“王妃如此推測,也有道理,可是這裡已經沒有路了。我們在打鬥過程中,那些人下手十分狠辣,完全不留活口,卻唯獨抓了八王爺,八王爺本來有機會逃走的,可他為了護著我和大哥,便將王妃娘娘給的防身藥水扔了出來,給我們製造了逃跑的機會。”

說到這裡飛燁蹲下身看了看飛焰的情況,然後繼續道:“我帶著大哥躲進密林,找了一些草藥給他止血,雖然有些效果,卻無法讓他傷口完全癒合,大哥頂著傷,帶著我一路追尋他們的蹤跡,來到此處。剛剛我要離開,是因為這裡確實沒有路了。我打算回去傳遞訊息,沒想到就遇到你們了。”

蘇子餘和莫尋對視了一樣,二人不約而同想到,剛剛飛燁的離開,一定是悲痛萬分的,因為他這一走,就意味著他的大哥,會死在這荒郊野地裡。

身上流血不止,行動又不便,除了等死,根本沒有其他選擇。

然而即便如此,飛焰仍舊要先跟蹤敵人蹤跡,再讓自己弟弟回去報信,可見他們兄弟二人,對八王府的忠誠。

蘇子餘嘆口氣,開口道:“你放心,這點小毒,根本算不得什麼厲害東西,眼下你大哥沒醒,是因為失血太多了。等明日天亮之後,你帶著他原路返回,去官道上截住秦王府的人,然後讓秦王府眾人走官道,兵分兩路,一方去麒麟山莊,一方去凌雲山莊。”

飛燁聽完蘇子餘的吩咐,忍不住開口問道:“王妃娘娘,你和莫神醫呢?”

蘇子餘開口道:“我們留下來,繼續找路,這裡一定有近路。”

飛燁急忙開口道:“那屬下留下來幫忙。”

蘇子餘搖頭道:“不行,飛焰失血太多,短時間內就算醒過來,也沒有行動力,他需要有人在身邊照顧。你們和那些匪徒交過手,萬一再遇到他們,只會讓飛焰更加危險。我和莫神醫雖然不會武功,可我們與匪徒並沒有交集,就算偶遇,也可以與他們周旋。聽我的,帶飛焰離開這片山林,去和玄蒼接應。”

……

TAG: 蘇子莫尋君穆年開口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