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朝鮮姑娘戀愛的日子（43-46）朝鮮姑娘寫給我的情書

（43）娶朝鮮姑娘有多困難？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趕往國際通訊局。可惜的是，通訊局還沒開門。等到八點多，才有人姍姍來遲，是一名穿著工作制服的大媽，見我一大早在門口蹲點，大媽警惕地看了我一眼。問我是什麼人，來幹什麼？

我趕緊掏出學生證，用朝鮮語跟大媽解釋我來打電話。大媽開門之後，不冷不淡地讓我和她上二樓。然後隨口報了個數字，2號線。在朝鮮，我來過幾次國際通訊局。在這裡如何撥打國際長途，還是有所瞭解的。

我開始聯絡國內親朋友好友，打了十多個電話。最後一個女同學，答應幫我。女同學父親剛好在醫院上班，而且是呼吸科主任醫生，對肺癌很瞭解。在國內雖然能弄到藥品，但往朝鮮郵寄藥品，非常困難。

朝鮮不像國內物流和快遞業發達。朝鮮基本沒有快遞業務，雖然可以郵寄普通郵件，但不一定能夠收到。如果沒留什麼案底，可能可以收到。但速度會非常慢。因為朝鮮會預留很長時間，對寄往朝鮮的郵件和包裹開包檢查。

然後根據郵寄的物品，視情況決定是否投遞給收件人。理論上，像光碟、書籍以及隨身碟等東西，都會沒收。美國，日本和韓國的一些東西，一般也會被扣留。至於藥品是否能收到，我心中也沒底。

在朝鮮雖然收快遞不方便，但作為留學生，有人和朝鮮鐵路上乘務員熟悉。從朝鮮新義州，每天都有列車發往平壤。不少留學生，會委託朝鮮乘務員，從國內帶東西到平壤。

最後我又聯絡到一名留學生，請他幫忙，找朝鮮的乘務員託運藥品到平壤。經常各種託關係，終於搞定了藥品的事。整個過程各種求人，給人說盡好話。

在朝鮮打國際長途，價格一點不便宜。最後離開通訊局的時候，賬單是八百多人民幣。大媽非常驚訝地看了我一眼，可能很少有人像我這樣打國際長途。

雖然打電話花了不少錢，但我一點不心疼，反而覺得輕鬆一些。雖然不知道這些藥，能否幫助小美母親渡過難關，但能為小美做一點事，我心裡會好過一些。

在朝鮮最後三天時間，藥品終於送到了我手中。我第一時間想辦法聯絡到小美。當我把藥品遞給小美的時候，小美激動之情溢於言表。我跟小美說，藥品我都核對了，一樣都不缺。

小美拽著手中的藥品，就差感動的哭了。小美掏出一疊美金給我，我婉言拒絕，但小美表示，如果我不收錢，她就不收藥品。我沒有清點小美給了我多少美金。但她給的錢，肯定超出我買藥的支出。

小美給我的美金，我一直捨不得花掉，而是藏在身邊，當做紀念。小美問我，該如何感謝我。我貧嘴道，以身相許？

小美露出笑容，那笑容和我第一次見小美時一模一樣。和我在一起，小美也學會了貧嘴。她接著我的話說，以身相許啊？就看你願不願意當朝鮮的女婿。

其實，和小美認識以後，我還真諮詢瞭如何娶朝鮮女孩。透過合法的途徑娶朝鮮女孩，非常困難。需要在朝鮮進行大筆投資，需要得到朝鮮政府的批准，甚至有可能需要移民朝鮮。總之，每一個條件都很苛刻。

我心裡也明白，真正想合法娶朝鮮女孩，可能性幾乎為零。在朝鮮，像我和小美這樣的故事，並不缺乏。每一屆的留學生，和當地學生，或多或少會擦出愛的火花。但結局無一例外，都是以告別結束。而且，是永久的告別，可能一輩子也無法再見。

小美深情地看著我，我也看著小美，表情略微尷尬。我們沒有繼續以身相許的話題，我拿出一疊打印出來資料給小美。資料是我查了很久，以及諮詢一些醫生整理出來的，主要是肺癌術後如何護理。

我不知道是否有用，但我能做的僅此而已。因為馬上就要離開朝鮮，我吻了小美的額頭，小美從臉紅到脖子，有一種特別的羞澀美。說實話，我真的捨不得離開小美，但卻無可奈何，因為很多事，不是我所能左右的。

（44）和朝鮮這個神秘的國家說再見

在朝鮮所有課程都結束了，所有考試也結束了。我和猴子最後也拿到了金師大頒發的證書。在朝鮮半年多時間，我們似乎認識了很多人，也似乎誰也不認識。

在朝鮮最後的一天，公寓的留學生提議到餐廳聚餐。聚餐的地方是平壤某高檔的涉外餐廳，二樓的包廂還可以有KTV。聚餐的人除了我們留學生，還有同宿生。大家在餐廳裡喝了很多酒，唱了很多歌。

餐廳裡的美女服務員，還和我們載歌載舞。大家玩得非常瘋狂，最後，我和猴子都喝醉了，我似乎聽到猴子喊金雪珠的名字，而我也想到了小美。最後，我們不知道是怎麼回到公寓宿舍的。

後來據說是同宿生把我們帶回公寓的。七月是告別的季節，結束了半年多的朝鮮留學生活。我們即將踏上回國的列車。

也有人選擇乘坐飛機回國，我和猴子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火車。也許因為火車速度慢，我們可以靜下來心來，慢慢欣賞這個國家，亦或者是因為我們可以在這個國度，多待幾個小時。

收拾好行李，我和猴子扛著行李，對著公寓樓揮揮手，算是正式告別。學校有大巴車送我們到火車站。大巴車行駛在寬闊的街頭，風景開始在眼前退卻。

熟悉的宣傳海報，熟悉的宣傳標語，漂亮的女交警，高聳的永生塔，各式各樣的老爺車，都將成為記憶。

對平壤這座城市，我們還沒來得及熟悉，就要告別。記得剛來朝鮮時，充滿好奇和擔憂。當你熟悉了這裡的生活，將要離開時，卻有一種眷戀之情。

關於朝鮮的那些朋友們，或許你會覺得他們死板，死腦筋，但他們非常真誠，也很善良。

平壤火車站人流量很大，我們坐上前往新義州的列車。往窗外一瞥，站臺上有很多送別的人。朝鮮人送別時的情形，有點像我國八九十年代，當列車啟動時，很多人紅了眼。

朝鮮交通不方便，通訊不方便。有時候，告別意味著很長時間才能見面。站臺上有不少衣著時髦的女郎，她們大多是導遊。在站臺上接送來自中國，或其他國家的遊客。

突然，我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站臺上，我萬般不捨的小美。她沒穿校服。而是穿上了朝鮮傳統民族服裝，我從未見過小美穿傳統民族服裝，沒想到穿傳統服裝的她，顯得更加嫵媚動人。

她在站臺上東張西望，最後目光定格在我所在的列車上。她順著站臺，從車廂尾部慢慢往前走來。每一個車窗，她的目光都會停留幾秒。當她的目光觸到我的目光，嘴角露出笑容，臉上浮現淺淺的酒窩。

小美來送我，我心情非常激動。列車還沒有啟動，我準備起身離開車廂，想下車和小美聊天。小美衝我擺擺手，示意我不要下車。朝鮮列車是綠皮火車，車廂可以開啟。

我的座位剛好靠窗，我把頭探出窗外，看著站臺上的小美。不知道該說什麼，我們就那樣深情地看著對方，這樣靜默地看了對方几分鐘。當列車快要啟動的時候，小美才緩過神，從包裡掏出一堆零食，塞到了我座位前的桌上。

列車緩緩啟動，小美的身影緩緩後退。她目送我離開，眼睛紅紅的。我也不適應這種離別的場景，心中空落落。坐在我旁邊的猴子倒是很熱情，衝窗外小美不停地揮手，不停地喊，美女再見。但我知道，我們可能永遠都無法再見。

列車剛出平壤，猴子就急不可耐的打開了零食。小美給我買了瓜子，奶糖，麵包還有飲料。猴子大叫一聲，我靠，裡面還有一封信。我趕緊把信搶了過來，以免猴子把信拆開，大聲念出來，這種事猴子絕對做得出來。

見我激動的神情，猴子說，還是小美好。金雪珠離開後，再也沒有聯絡了。猴子表情有些失落。我笑著問猴子，是不是真的喜歡金雪珠？

猴子拍著胸脯說，絕對是一見鍾情，一往情深。

只怕落花有情，流水無意，我覺得金雪珠不那麼喜歡你。

猴子不悅道，金雪珠對我也有那麼一點意思。只是我們知道沒結果，不像你們那麼明目張膽。

我笑道，你和金雪珠發展到哪一步了？

能到哪一步，你又不是不知道，朝鮮女孩都很保守，我們就牽手了。

（45）朝鮮姑娘寫給我的情書

列車很快駛出平壤火車站，眼前風景發生了很大變化。平壤或多或少有現代化的味道，平壤之外的景象，瞬間讓人覺得回到八十年代。高樓少了，汽車少了。牛車多了，路人穿著樸素了。

我靠在窗外，開啟小美寫給我的信。猴子沒有搗亂，靠在座位上邊嗑瓜子，邊用手機看影片。讓我覺得意外的是，小美用中文給我寫的信。小美中文水平雖高，但達到如此造詣，讓我覺得驚訝。

胡宇哲：

見信好，要不要到火車站送你，要不要把這封信給你，我思考了很久。最終鼓起勇氣，見你最後一面。因為我知道這一別，再也無法相見。

和你認識時間不長，從一開始，就知道不會有結果。但還是想告訴你，你是我唯一喜歡過的外國男生。和你在一起，我非常開心，你是個非常細心的男生，心地非常善良。

以後日子裡，希望你能忘了我。一定照顧好自己。將來娶一個善良的中國女孩，有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中國有個詩人寫過一句詩，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我不是特別理解其中含義，但說出我的心聲。

小美

我讀完信，覺得不可思議。一個朝鮮女孩，能寫出這麼柔情的信。不但讓我感到驚訝，而且感到難受。在我印象中，朝鮮女孩寫東西，都是革命式語調。

望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我在心裡默默道，別了，我的朝鮮女孩。願你將來前程似錦，願你愛情幸福甜蜜。

坐在我們旁邊的是一個朝鮮華裔大叔，大叔已六十多歲。我知道，在朝鮮有不少華裔。他們身份地位比較特殊。比如普通的朝鮮人，出國很難，但華裔出國很方便。

他們經常往返中朝之間，很多從事貿易工作。他們經濟條件，和生活條件，比很多朝鮮人優越。

大叔主動找我們攀談。給我們講了很多他的人生經歷。大叔在朝鮮已經生活了很多年。當年到朝鮮定居生活，也是因為喜歡一個朝鮮姑娘。

現在大叔已經是三個孩子的父親，三個孩子都已成年，都從事外貿工作。大叔現在已經退休，大叔在朝鮮某大學教中文。我和猴子問大叔，朝鮮有沒有退休工資。大叔表示，朝鮮也有退休工資。

但退休金非常少，大叔以自己為例，曾經在大學工作，每個月有數千朝幣。現在的退休金，每個月有幾百朝幣，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大叔顯然看出了我們的心思，退休金這麼少如何生活？大叔直言不諱，作為華裔，在朝鮮賺錢門道很多。他們生活條件不差，家裡還買車了。幾個子女也很能賺錢。我們雖然在朝鮮待過一段時間，顯然沒有大叔對朝鮮瞭解透徹。

問到朝鮮和中國生活條件，大叔直言不諱，中國普通百姓的生活水平，要高於朝鮮普通百姓。住宿條件，醫療條件，生活條件都要好很多。

大叔同時表示，中國經濟雖然發展很快，但也有自己的問題，那就是太注重經濟的發展，人們精神相對空虛，壓力比較大。

一路上和大叔相談甚歡，時間似乎也過得飛快，我也短暫地忘記了和小美告別的悲傷。

當列車跨過鴨綠江，丹東的高樓出現在眼前，我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我在心中默唸，中國，我終於回來了。

結束朝鮮留學已經好幾年，所有一切都恍若隔世。關於小美，關於金叔，關於金大男生，再也沒有任何訊息。雖然曾給他們發過郵件，寫過信，但並沒有得到迴應。

我和猴子已經畢業，走上了工作崗位。我想小美應該也工作了。離開校園後，找工作非常艱辛。我知道小美畢業後，可以分配工作。

據同學說，小美在朝鮮成為了一名導遊，已經結婚生子。曾經的留學生裡，後來有人去朝鮮旅遊，據說碰到過小美。當然，這一切已經與我無關。青春裡的愛情，就讓它塵封起來。

我所愛的朝鮮姑娘，經歷的種種，都只是青春裡一串串符號。生活還要繼續，生命中沒有放不下的人，只有走不完的路。

大學畢業後，我不但和小美失去了聯絡，和好哥們猴子也分開了，聯絡也慢慢少了。猴子比較幸運，從朝鮮回來後不久，遇到了自己的愛情，現在已經結婚。

聯絡猴子，問是否還記得金雪珠？猴子回答，當然記得。談到過往，猴子也萬分感慨。我和猴子約定，再度去朝鮮看看。再去朝鮮，只為尋找青春的痕跡……

（46）後記：留學朝鮮，物資沒想象中匱乏，農貿市場不讓進

雖然心中不想完結，但故事已經終章。人生就是如此，都會有個終點。

我和小美的故事，非常簡單。沒有轟轟烈烈，也沒有死去活來。但正是這份單純的情感，讓我無法忘懷。如果哪天你到朝鮮旅遊，遇見一個叫小美的導遊，請替我問好。

01。朝鮮物資沒想象中匱乏

朝鮮給人的印象是物資匱乏，糧食非常緊張。在朝鮮留學期間，我發現平壤人的生活和其他國家百姓沒有太大區別。大家上班，吃飯，購物都很正常。朝鮮農村地區情況不知道怎麼樣，但在平壤商品並不匱乏。

在朝鮮的各大超市，以及餐廳，能見到來自各國的商品。在平壤的酒吧，能見到法國的葡萄酒，甚至能見到中國的茅臺。

一些市場上，能買到各種進口水果和衣服包包。朝鮮雖沒有國內那麼大大型商城，但物資供應比想象中好很多。

有一次和當地同學到學校附近一家相對豪華的餐廳吃飯，我非常驚訝地發現，這個朝鮮同學居然有會員卡。

在餐廳吃飯時，他可以使用專門的餐具。這讓我覺得不可思議，因為到朝鮮之前，我一直覺得朝鮮的餐廳和國內七十年代的國營食堂差不多，會員卡怎麼可能出現在朝鮮？

02。用手機的越來越多，學生習慣了停電

在朝鮮留學期間，我們雖然可以辦理外國人專用的電話卡，但流量費貴得嚇人。每月50M的流量，需要一百多人民幣。所以，雖然我們可以使用手機，但很少用手機上網。因為一不小心，可能就“破產”了。

朝鮮人使用手機的越來越多，校園裡使用手機的現象不罕見。

他們的手機主要是阿里郎、平壤牌。手機的系統叫紅星系統，應該是基於安卓開發的。學校裡用手機的人雖很多，他們也不會用手機上網。他們喜歡用手機玩單機小遊戲。

在朝鮮停電常有發生。生活在朝鮮，要習慣停電。一天停幾次電，不要感到驚訝。平壤停電不會提前通知，都是突如其來。

比如上課的時候，老師用投影儀講PPT，可能冷不防停電。但是老師會若無其事，改用黑板教學。好像什麼也沒發生，學生對此習以為常。

03。和同宿生擦出愛情的火花

在朝鮮留學，接觸當地學生的機會不到。因為授課的地方是分開的，居住的地方是分開的，吃飯的地方也是分開的。

當然，不是完全接觸不到當地學生。校方會安排一批朝鮮學生和我們住一棟公寓。

通宿生不是我們的同班同學，用學校的話說，通宿生是來幫助我們學習和生活的。學業上有什麼不懂的，他們都會幫你解答。

生活在遇到什麼困難，也可以找他們幫忙。生病了，他們會陪你去醫院。

我在朝鮮留學期間，小美同學還幫我洗過襪子和衣服。補習功課更是常有的事。同齡的學生在一起，總有很多話題。

經常在一起吃飯，玩耍，難免會擦出愛情的火花。但大家都非常清楚，沒有可能在一起。

我在朝鮮期間，一個朝鮮男生就喜歡一個吉林的妹子，經常偷偷送妹子各種零食。這樣的例子並不少見。只是大家會把這種情愫壓抑在心底。

同宿生喜歡向學校報告我們的動向，有時候也會代表學校問我們問題。但和他們熟悉之後，可以開各種玩笑。

比如他們問你問題，你可以笑著回答，你自己猜呀，我就不告訴你。

就算這樣回答，對方也不會為難你。有一陣子美朝關係很緊張，我們留學生非常擔心，萬一開戰了怎麼辦。

同宿生金叔拍著胸脯說，開戰了你們不用害怕，他們會上前線打仗，我們留學生繼續在後面玩手機就可以了。

04。給老師送禮物很常見，農貿市場不讓進

在朝鮮留學，課業負擔很小。一般上午有課，下午可以自由活動。老師對留學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出格，在課堂上睡覺，玩手機都可以。

雖然針對留學生的試卷不難，但不少留學生平時過於懶散，所以依舊擔心掛科。

為了保證不掛科，很多人會給老師送禮物。禮物不需要太貴重，幾十塊上百塊錢的禮物，就會讓老師很感動。收了禮物的老師，考試中不會為難學生。

在朝鮮留學，比到朝鮮旅遊自由很多。拿著學生證，平壤大部分地方都可以前往。平壤以外的地方，需要學校集體組織才能前往。

不過，拿著學生證，有些地方也去不了。比如平壤的一些軍事場地，以及平壤的農貿市場。

平壤的農貿市場，一般不讓外國人進入。當然，如果真想進入，可以假扮朝鮮人混進市場。就算在市場裡被發現，也不會太為難你。最多訓斥幾句，趕出市場。

作為留學生，雖然能去不少地方。但如果一個人走在平壤街頭，會經常遇到人民軍，並要接受盤問。尤其是晚上，在平壤街頭常有人民軍巡邏。

我和猴子在平壤夜市幾次被人民軍攔住盤問，他們一般會問你的身份，從哪裡來的，要去幹什麼？如果誠實回答，他們一般不會為難。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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