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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樸贊鬱:守望自我、觸底反彈

由 GY隨筆歷史 發表于 美食2023-02-01

樸贊鬱很擅長給觀眾創造驚喜。在過去三十年的職業生涯中,樸贊鬱創作了多部複雜而精美的韓語電影,為自己贏得了國際電影界的讚譽。2003年的《老男孩》——一部以一隻活章魚的毀滅為主線的精妙的復仇電影——迄今仍然是行業的標杆。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和大多數現代電影製片人一樣,他迎來了電視時代。

追尋:為主人公賦予生命

2018年,樸贊鬱執導了BBC製作的六集電視劇《女鼓手》(由弗洛倫斯•普主演,改編自約翰•勒卡雷的小說)。

而今,他帶著新片《分手的決心》重回影壇,這部引人入勝的浪漫驚悚片充滿了視覺上的創新。

這樣一部電影只能出自樸贊鬱這樣經歷過絕望又觸底反彈,並重新回到大熒幕中的藝術家導演。

無論如何,樸贊鬱仍然願意將《女鼓手》看作一部電影。“對於導演來說,最令人心痛的是不能夠透過大量的背景故事來賦予每一個敘事者生命,但是電視節目為此提供了可能。所以,我在電視工作中找到了一線生機。”

即使是這樣,《分手的決心》也從未忽略主人公的生動性,樸贊鬱的大師風範仍舊完好無損地表現出來。

雖然樸贊鬱早期作品的雜亂感在時間的打磨中變得不再那麼有對抗性,但電影中的許多標誌性片段仍值得被永久珍藏。

破局:打破同質化的束縛

自他最後一部電影《小姐》完成後的六年間,韓國電影和電視業在全球取得了卓越的成就。

2020年,由奉俊昊執導的《寄生蟲》獲得了奧斯卡最佳影片 。奉俊昊和樸贊鬱是長期以來的合作者,樸贊鬱曾擔任《雪國列車》的製片人。網飛公司出品的《魷魚遊戲》緊隨其後。

這些成功之後,韓國又出現了一系列在警匪/犯罪題材的佳作。

《分手的決心》的開頭是一個疲憊的偵探偵查一樁黑幫謀殺案,彷彿是對傳統犯罪電影的復刻。“我希望完全‘誤導’觀眾,”樸贊鬱說,“我希望能夠讓人們以為將要看到傳統的破案情節,然後再將他們帶到一個意想不到的地方。

而且,我希望這樣的開頭可以讓他們真實地以為這是一部平平無奇的犯罪電影。但我絕對不會是那個製作它的人。這個世界上已經有太多的同質化的陳詞濫調了。”

電影的劇本是樸贊鬱和他的固定搭檔、女性編劇鄭瑞敬共同創作的。它恰到好處地將一部偵探小說變成了愛情故事,講述了已婚偵探和來自中國的謀殺嫌疑人瑞萊(湯唯飾)之間純真而動人的浪漫故事。

斟酌:現實、文化與角色

《分手的決心》還極具創意地使用了手機,應用和鎖屏擔任了電影中重要的情節線索。樸贊鬱對老一輩藝術家的致敬足夠成熟,但他明白追逐現實的步伐是他必須承擔的責任。

“最開始我很猶豫,”他說,“我不希望單純地用發信息的方式來建立主人公之間的感情……但是當下誰又希望看到一段用脫離時代的方式創造的浪漫故事呢。”

瑞萊努力地用韓語表達自己的意思時,被迫使用手機裡的智慧翻譯軟體,這成為了電影中的重要道具。樸贊鬱表示,他的電影要滿足全球觀眾的口味,所以既要關注到文化的差異性,也要考慮翻譯的多樣性。

在《寄生蟲》獲得最佳外語片獎的2020年金球獎頒獎典禮上,奉俊昊在獲獎感言中稱,字幕是英語觀眾抵達電影真正意義的“最後一步”。“語言和翻譯的差距常常讓我著迷,”樸贊鬱說,“當然,這也包括翻譯錯誤。”

對國際關係的廣泛關注也對他近年來的電影產生了影響。

比如《小姐》最初來自薩拉•沃特斯維多利亞時代的小說《荊棘之城》,而其在韓國被改編成20世紀初日本殖民主義的故事,而《分手的決心》則與中國移民在韓國的地位密不可分。

樸贊鬱說,瑞萊的角色完全是為湯唯準備的。

湯唯因《色戒》成名,但這一次亮相卻讓她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李安電影中對性的坦率讓湯唯被迫息影多年。樸贊鬱說,在選定湯唯作女主角後,他為這個角色增加了很多層次感,希望展示在一百多年前朝鮮獨立運動中流亡中國的朝鮮族家庭的故事。

初心:電影文化的奠基者

然而正如他自己所說,榮譽並不是屬於他一個人的。《分手的決心》是他和鄭瑞敬共同創作的第六部電影。

最近,鄭瑞敬獨自創作了《小小姐們》。該劇也由網飛出品,以現代首爾為背景,改編自路易莎·梅·奧爾科特的小說,這部劇在韓國廣受歡迎。“所以她現在是明星了,還會更忙,”他半開玩笑地說。

一旦他的搭檔有空,樸贊鬱將繼續創作更多的英語和韓語作品。

但是生命本身就是一場迴圈,他已經意識到了他作品的新觀眾可能首先是《寄生蟲》或者網飛公司的韓國電視劇的粉絲,這將是一場由他奠定基礎的韓國文化爆炸。他現在到底有沒有感受到這個世界對他的作品有了不同的看法?

“我不相信人們改變了對我的電影的看法,但是我確實明顯感受到了一種變化。現在在韓國以外的地方,電影界的人總是說他們很高興見到我——然後問我要《魷魚遊戲》導演的郵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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