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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父母的家,只剩房子,沒有家。回來得自己帶菜,自己招待自己

由 琅琅解讀 發表于 美食2023-01-29

文/琅琅 圖片/網路 全文2316個字

讀他人的故事,品自己的人生

前天,父親去世1週年。我們姐弟3人約好一起回家看望父親。

說是回去看望父親,實則是週年回去給父親的墳頭挑土。母親早年過世,父親是去年走的。

沒有父母的家,只剩一座房子,找不到留宿一晚的藉口。我們打算一早從長沙出發,下午又從益陽趕回長沙。

我很早就醒了。4點半。想起父親在世的種種,心又隱隱作痛。

父親走的時候才68歲,很帥氣。

之前,他每次到我這裡來,都揹著我給他買的那個迷彩包,酷酷的樣子。裡面裝著幾件換洗衣服,茶杯等。

他特別喜歡我兒子。每次來我這,只要帶傲哥一起出去玩,認識他的人都說:“一看就知道這是您孫子,和您長得很像哦”。

他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心裡美滋滋的,對我兒子的喜愛更添幾分。

我長得像父親,我兒子長得像我。傲哥和外公在別人看來是有點像。

我生了傲哥的時候,父親很是歡喜。說是他的女兒有了兒子,以後就有了依靠。他放心了。

純樸的父輩思維,濃濃的父愛。

父親走後,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很喪。覺得人生沒意思,生命太脆弱。

非常感謝父親厚愛,他走後,不是把我一個人留在人世間。還有血脈相連的姐姐和弟弟,我們風雨同舟。

6點15分,我一切準備就緒。弟弟打來電話,確認好地點,他過來接我。

7點左右,到達姐姐居住的小區。我們3姐弟,連同弟媳和小侄子一行5人,弟弟開車,回家。

小侄子一歲一個月多點,胖乎乎的,很可愛。父親走的時候,他剛滿月不久。

小侄子出生,我開車帶父親一起去醫院看小寶寶。父親第一眼看到孫子,臉上笑開了花。

從醫院出來,立馬打電話給鄉下的老鄰居,老哥們。告訴他們,他的小孫子多麼可愛,長得多壯。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父親年輕的時候,沒有重男輕女的思想,對我們3姐弟的水碗端得很平穩。老了老了在孫輩這裡,對男孩子格外喜歡。

有次我去市場買菜,一個和父親同年的大叔與賣菜的老闆,不知因為什麼事起了爭執。

菜老闆一句話就滅了大叔的火氣:“你這麼幹,存再多錢又有什麼用?孫子都沒一個,最後還不是給了別人?”

大叔有個兒子,有個孫女。菜老闆的話愚昧,但在父輩這裡殺傷力極強。所以,我能理解父親。

父親思想單純,我生了傲哥的時候,他逢人就說多了個“掛山送亮”的。

傲哥的爺爺和外公是隔壁鄰居。父親的意思是,他們百年之後,傲哥只要回來祭拜,就可以順便去他的墳頭磕個頭。

想起這點,就覺得這年輕的老頭真可愛。他思想帶著鮮明的老一輩色彩,我卻很心酸。

實際上,今年清明、這次週年拜祭日,因傲哥要上學,都沒有參加。

在高速上,下起了瓢潑大雨。好在車流量不大,一路暢通。抵達家鄉的小鎮,才九點多。

在一個老人家開的早餐店吃的早飯,粉和麵都做得很好,醬汁熬製得特別到位,只是我們感覺偏鹹。

我們都說味道不錯,誰都沒提太鹹。記得以前看過一個關於廚師的電視,年紀大了的名廚,老了味覺也會失靈敏。

說了,我怕店主會信心全無。他說他還有個得了重症的老伴需要照顧,他需要用手藝,支援著老伴和自己的生活。

生活,各有各的難處。

在街上我們採購了一些水果,送給親鄰。另外,去老弟同學的店裡購置了3份給父親上墳的煙花鞭炮。

中午拜祭父親的菜品,弟弟從長沙帶回來的。大菜是他昨天就預製好的,需要臨時炒的菜也都買好配齊。

包括猛火爐、火鍋盆、一次性碗筷等,都是弟弟從長沙帶回來的。因為只做一餐飯,難收拾。

所以,沒有父母的家,只剩一座房子,不是家。

父親在世時,樓上樓下擦得乾乾淨淨,房屋前的禾坪打掃得沒一片樹葉。屋旁的菜地收拾得整整齊齊,一片綠油油的蔬菜地,生機勃勃。

往日只要父親在家,他一定會早早放起帶勁的音樂,廚房菜園魚塘邊忙個不停。

買好酒水飲料,殺魚殺雞備齊,只等我們回來。

這次,包括以後,我們回來看父親,只有牆上的照片和菜地裡住著父親的墳頭。

去年的這幾天,撕心裂肺的痛歷歷在目。週年再來父親的墳頭,我平復了很多。

我和弟弟一起整理著父親的墳。叔叔挑來泥土,弟弟把它們整碎鋪好,我負責把滾落的泥土重新堆上去。

整個過程我都沒有流淚。我覺得父親只是去了另一個地方生活,並且他在那裡過得挺好的。

他現在生活的地方,我走完今世的旅程,也會去那裡。到時,我再去找他。

我真的是這麼想的。不是人都只來世間旅行一趟嗎?到站了都要下車的,我只是不知道,自己到時還找不找得到我的父親。

弟弟擺好煙花炮竹,把鞭炮一圈一圈地繞在父親的墳頭,還挺好看的。

在墳頭給父親磕頭的時候,我心裡什麼都沒想,也沒有拜託他任何事情。

我什麼都不求,我只是想給他磕頭。我在大事上沒有順父親的意,沒有活成他期望的樣子,辜負了他。

果然,人心是會變的。當初對父親的離開是那麼的傷痛,現在我到底是接受了現實。

一想起父親,還是隨時會傷心難過。當慢慢地看清了生死後,就淡然了許多。人總是要離開的,誰都逃不過,只是遲早而已。

父母子女,都是過客。

父親陪我41年,他走了。我是女兒,我在自己有生之年,一定會給他“掛山送亮”。除非我老到行動不便。

我有兒有女,我不知道自己能陪他們多久。我也不知道自己百年之後,葬喪業又有什麼新政策。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的兒女把我化成灰,隨便撒在哪裡都行。不要墓地不要下葬,就假裝我從來沒來過。

我問老弟,父親在世的時候,清明節會去給他的爺爺奶奶掛清明球。現在,你找得到他們的墳嗎?

到我侄兒這一代,他在城裡生活,還懂這些?對沒有爺爺奶奶的故鄉又有什麼連線?

我們這代百年之後,傲哥回鄉下的機率很小,誰來護祖墳?倒不如不留痕跡的乾脆利落。

我們返回長沙城的時候,剛好遇下班高峰期,在市裡堵得懷疑人生。弟弟把我送到家,晚上8點了。

鄉下來回一趟,就在屋裡吃了個午飯,給父親整理了一下墳。坐了7個多小時的車,頭痛得厲害。

晚飯也不想吃了,睡覺。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THE END ——

本文作者: 琅琅,80後文科女子,湖南省網路作家協會會員。專注自媒體寫作,解讀情感,品味生活。全網同名“琅琅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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