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進拴|江山傳奇

看古裝戲，常常聽到社稷兩個字，後查有關資料，得知用社，祈求沒有自然災害，國泰民安。而巨龍，也就稱為人們心中的土神。需要說明的是，這是我們的祖宗土神，不是神話傳說憑空捏造出來的土地公，因為人們神話出來的土地公另有其人，據說是宋代才有的。而巨龍，才是我們的祖宗一開始祭祀的土神，也叫社神。說完了社，再說說稷。

稷，是農作物的統稱，稷正在上古就是指掌管農業的官員，被稱為稷神的，就是烈山氏的兒子柱。烈山氏是誰？"烈山"始見於《國語》和《左傳》，比"神農"早出，是神農氏的古稱。史書中關於烈山氏的記載稍少， 而其時代也被認為要早於黃帝。烈山氏見於文獻， 最早是在春秋時期 。《左傳· 昭公二十九年》 記載:"有烈山氏之子曰柱為稷， 自夏以上祀之 。" 《國語·魯語上》 亦云:"昔烈山氏之有天下也， 其子曰柱， 能治百穀百蔬 。"所以，他死後被稱為農神，也叫五穀神。這裡有個疑問，有些說社神是大禹，《史記．封禪書》載：“周公既相成王，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自禹興而修社祀，后稷稼穡，故有稷祠，郊社所從來尚矣。”自周成王始郊祀后稷以後，起初社、稷二祠分祀，其後歷朝多社、稷合祭，列為國家大典。也就是說社祭祀，是從大禹開始的，但大禹並不是社神，只不過從他開始有了社祭祀。社神就是巨龍，如果大禹是神的話，那他又是祭祀的誰？在我老家鰲頭窯灣第五村民組有一家山，叫江山，江山腿和江山溝盛產一種叫“江山紅”的小米，紅彤彤的，煮飯熬粥，都香甜可口，味道極佳，“江山紅”還有著這麼一個傳說：

很早以前，鰲頭大旱，一年裡沒落過一滴雨，田地龜裂，顆粒無收。可官府不管百姓死活，依然催租要糧。百姓走投無路，只好造反了。起義首領叫郭波，原是鰲頭窯灣人，他從小跟著父母從外地逃荒到窯灣。長大後練就一身武藝。他槍法好，終日在深山老林裡打獵。他為人豪爽，愛打抱不平。大家信得過他，就推舉他做義軍領袖了。

郭波把義軍營寨紮在江山頂上，這山嶺險峻異常，只有一條羊腸小路可走，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義軍殺富濟貧，懲處貪官汙吏。官紳財主對義軍恨之入骨，便組織民團來對付義軍。

一天，郭波裝成賣野豬肉的獵戶，帶了一個弟兄扮成夥計模樣，暗藏兵器下山探聽軍情，卻看見惡霸張彪的兄弟張豹，帶著幾個團丁在街上游蕩。張豹看到一個老漢和他的女兒各挑一擔柴在賣，見那姑娘長得花容月貌，頓起淫心，下令團丁動手搶人。老漢苦苦哀求，卻被張豹兩腳踢死；姑娘呼天喚地，竟沒一個人敢來勸阻。郭波看在眼裡，烈火燒心，一個箭步上前，掄起鋼刀，把張豹劈成兩半，救走了姑娘。等張虎聞訊帶著人馬起來，郭波早已回到江山了。張虎連夜報請官府派兵，加上自己的民團，前去征剿，要拔掉郭波這個眼中釘。官兵、民團裡三層外三層地把江山團團圍住。但由於山勢峻險。官兵一時無法攻下，便在山下屯紮，設崗卡，盤查來往客商，想借此困死義軍。如果這樣相持到第二年春天，山裡的義軍就可能彈盡糧絕。眼看春播快到了，山裡卻沒有谷種，咋辦？郭波心裡非常著急，便召集眾人商量。最後決定，由他帶上幾名弟兄突圍出江山，買回谷種送給鄉親們播種。

郭波帶著一班弟兄，趁著夜色衝出重圍，到山北用香菇、獸皮，換回好多谷種，分成數包，弟兄們每人背上一包，日夜兼程往回趕。第二天傍晚，來到簸箕潭，準備半夜突過最後一道關卡，趕回江山寨。不料，在山邊與官兵遭遇了，拼殺一陣後，郭波率領眾弟兄殺開一條血路，衝上江山口。張虎見狀，發出三聲號炮，大隊官兵、民團蜂擁而來。郭波果斷地命令弟兄揹著谷種趕快上山，自己帶著數人斷後。無奈寡不敵眾，眼見幾位兄弟被逼到了懸崖上，沒有退路了，郭波急忙揮舞大刀上前營救。張虎命令兵勇一齊放箭。一支毒箭穿透了郭波的胸脯插進背上的谷包，他一個踉蹌扶住小柿子樹，轉過身子，手中一揚，匕首飛進了張虎的左心房。張虎跌落澗中，一命嗚呼了。

這時，山寨義軍衝殺下來接應。他們奮勇地消滅了官兵，但發現首領郭波中箭倒在血泊裡。他們噙著眼淚，將郭波的遺體抬上山寨，將谷種分送給鄉親們。

說也奇怪，由這些用郭波們的鮮血染紅的谷種收穫的穀子，碾出來的米竟是紅彤彤的。大家都認定，這是郭波眾弟兄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由於它是紅色的，人們就把這種米叫做“江山紅”。另據傳說是古時候三個姓江的兄弟登上山頂變成為三大巨石而形成，所以又叫江郎山。形似石筍天柱，形狀像刀砍斧劈，不僅聚巖、洞、雲於一山，集奇、險、陡、峻於三石，雄偉奇特，蔚為壯觀，且群山蒼莽，林木疊翠，風光旖旎。每當雲霧瀰漫，煙嵐迷亂，霞光陸離，常凝天、山於一色，融雲峰於一體。

江山的“奇”、“險”、“神”亦被譽為“雄奇冠天下，秀麗甲豫西”。

當地有傳說，江山頂的三爿石是靈石，能隨時上下浮動，這當然只是人的幻覺，由此亦可見它的神秘與雄奇。當年的勞模郭清海就多次手指江山對我說：“鐵打的江山，鐵捅一般。”

郭進拴，現為河南省報告文學學會平頂山分會會長，平頂山學院客座教授。1994年加入中國作家協會，2001年加入中國報告文學學會，已出版《湛河大決戰》《雷裕烽火》《洪流滾滾》《美女山，美人河》《六十歲說》《童趣兒》《人間真情》《命運》《我的鰲頭》《村魂》《觀音菩薩傳》《風雨龍潭情》《壯歌風雲路》《月是故鄉明》《歲月芬芳》《新城美韻》《鄉情老更深》等六十餘部。多篇作品在《人民文學》《中國作家》《文藝報》發表並獲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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