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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天上有掉餡餅的事嗎?我說:有,而且揀到了大大的餡餅

由 陽光下的稻穗 發表于 美食2022-12-12

你說天上有掉餡餅的事嗎!我說:有!而且我真真揀到了一個大大的餡餅。不光是我和我的家人都這樣認為,而且認識我的人也這樣認為。

十六歲那年,我初中畢業,因為成績太差,也沒有考上高中,那時聽說可以花錢買上,我媽想讓我讓高中,“即使以後考不上大學,多念幾年書,以後找事也好找些。”我媽這樣說,可一打聽,需要交一萬元贊助費才能去上,一萬元對我家來說,是天文數字。

我爸是位老實巴交的人,整天連一句話都沒有,他幫人家打鐵,就是那種傳統的鐵打鍋鏟,勺子,大鍬,鋤頭之類的物件。

我爸每天早晨吃過早飯,繫上他那條黑乎乎的大圍裙。躬著腰,悶悶地,就去鐵匠鋪,然後晚上又躬著腰,帶著滿身的鐵鏽氣回來。

一天中,他很難說上一句話,回到家裡,他也是悶頭做事,爺爺和媽媽問他什麼,他回答得都非常簡潔,有時乾脆就是一個“嗯”。

爺爺和媽媽似乎都很理解他,知道他太累,累得不想說話,也習慣了他。我媽在家燒買洗涮,照顧已經癱瘓在床的奶奶和已經直不起腰的爺爺,我有個大我兩歲的姐姐在一家金品屋當店員(不是賣黃金的,是一家賣各種小商品的店鋪)。

我們一家人最高的學歷,也就是初中,沒有太高的文化,一家人全靠我爸幫人打鐵、我姐當店員那點微薄的薪水來養這一大家子,我們家也沒有背景,也沒有有錢當官的親戚。

上高中無望,我媽又想讓我再複習一年,她找到了我以前的班主任,班主任說:你那孩子沒有潛力,後又怕我媽聽不懂,補充了一句:再複習一年,怕是也難考上,家裡那麼困難,不如讓他找個事做,也好減輕家庭負擔。我媽悻悻而歸。

一年好幾天,她都處在憂愁期。

於是我便在家裡幫媽媽一起照顧奶奶,做飯,買菜,我什麼都做,進入冬季,我常常把奶奶背到外面曬太陽,我家住在西街,離鎮鎮政府大院不到一百米,鎮政府大門右側,有一塊很大的空地,是用來給外來人員停車的地方,但平時這地方停放的車輛極少。

所以這地方就成了周邊街道人們拉家常,曬太陽的場所,這地方多是老人在這裡坐著,因為門朝南,冬季的陽光非常好,老人們沒事都端個小凳子在這裡坐著。

我經常把奶奶背到這裡,放個藤椅,奶奶躺在上面,聽她的老街坊們說著家長裡短,奶奶的心情明顯好了很多,爸爸的臉上也有了笑容,儘管他還是那樣不愛說話。

時光不知不覺中過去,過了年,我和二姐準備過了正月十五就起程去深圳。

這天中午我家正在吃午飯,李爺爺來到了我家,李爺爺其實該叫李叔,我姐她們都叫他李叔,而我覺得他已經很老了,乾瘦的臉佈滿皺紋,瘦小的身材似乎經不起一陣大風,但他人卻非常精神。

他五十多歲,但看上去像位七十歲的老人,我總覺得叫他叔不太合適,所以每次我都叫他李爺,李爺是鎮政府辦公室主任,是鎮裡的老幹部了,他家就住在我家旁邊。

平時過來過去,我和他打招呼,他也就是點點頭,李爺總是邁著匆匆忙忙的步子,精神抖擻的樣子,給人的感覺,他的工作非常忙。

看李爺來了,爸媽忙起身招呼,爺爺也站起來,把坐著的椅子拉到李爺爺身邊,李爺笑著說:你們吃飯!吃飯,吃了飯我和你們說個事。

一聽有事,我們都放下了碗,我給李爺倒了杯熱水,李爺接過杯子,望著我:小新啊,不上學啦!

“嗯,不上了,過幾天跟我姐出去打工”“到哪打工啊,別去了,到鎮鎮府做通訊員吧!”

“李爺您說啥?”

“他叔,你說啥?”

幾乎是異口同聲,我們全家都驚訝地問道。

“噢,我是說,小新別去外面打工了,到鎮府辦做通訊員,鎮裡需要個通訊員,小新去吧,你們要沒啥意見,明天就跟我去上班!”

喜從天降,我們一下子都愣住了,爺爺一把拉住李爺的胳膊“他老叔,你說的可是真的?”

“這也能開玩笑?我專門來和你們說這個事!”

我當時心情無法形容的高興,我首先想到的是,能在家附近有個工作,能幫媽媽一起照料奶奶爺爺,還能幫媽媽做些家務。

雖然我不知道通訊員是幹啥的,但能到鎮鎮政府工作,那可了不得,那裡都是幹部,公務員,大學生,能和他們在一起工作,該是多麼幸福啊。

我爸顯得比我還高興,他一個勁地搓手,口中喃喃地說著:這下好了!這下好了!

我看著爺爺,爸媽恭敬地送走李爺,媽媽眼裡含著淚,不停著說著:謝謝他李叔!李爺走後,我們一家人還沉浸在幸福快樂中,這幸福來得太突然,太出乎意料。

爺爺佝著腰,在屋裡走來走去,爸爸還是一個勁地搓著手。“李叔,怎麼會突然想到小新呢,這麼好的工作,他怎麼沒讓永光去呢”,二姐提出了質疑。

“是啊,永光哥是他兒子,還是高中生呢,為何不叫他去呢?”二姐這一說,我也疑惑了。

“讓你去,是你的造化,你李叔幫咱家,你去了可要事事聽他的,好好幹,別給你李叔丟臉!”爸爸難得一下子說這麼多話,我們全家都開心地笑了起來。

這笑聲多年沒有了,這個時刻,我們家顯得比過年都熱鬧,連躺在床上的奶奶,也“咿呀咿呀”高興地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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