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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了整整三年的避子藥,卻突然有喜了!都是蕭沐航乾的好事

由 小檸檬故事會 發表于 美食2022-12-02

我吃了整整三年的

避子藥

,卻突然有喜了!

都是蕭沐航這個狗皇帝乾的好事,自從我去年被他抓到偷吃御膳房的

醬肘子

後,他就再也沒有來過我的宮裡了。

我只是宮裡的一個小小貴人,不求光宗耀祖,只求吃飽喝足,沒想到今天終於要將全家拉下水了。

可是皇上做的醬肘子真的好香,好好吃!臣妾不是真的要偷吃的,實在是沒忍住,嗚嗚嗚~

1

這還要從我剛入宮時說起。

在被我那個沒骨氣的爹送進宮的前一天,我爹淚汪汪的拉著我的手說:“閨女,你走了以後,爹可怎麼過啊。”

其實我打心眼裡就知道,我這個爹,巴不得能把我早日送進宮裡,獻給當今的皇上——蕭沐航。

原因有三:

一是我與蕭沐航自幼是青梅竹馬,在我小時候時他還是個落魄皇子,不受先帝的待見,沒想到今朝搖身一變成了皇上。

二是我這個糊塗爹早年時幫助過這位皇子,但我爹是將軍,本朝從來沒有武將世家出身的女子為皇后的先例,所以我也沒機會當皇上的正妻。

三是西北邊關的戰事未平,我爹即將要率軍出征,作為一個剛登基的皇帝,自是不能輕易將兵權下放在外臣身上,唯一的辦法就是“挾持”我這個人質,我爹才能更好的為他效力。

於是在眾多秀女羨慕的目光中,我這個“關係戶”,大搖大擺的進入了皇宮,被皇上封為了貴人。

我爹可是得意的很,我朝從來都是以文治天下,武將自然不受待見。

他自是希望此次入宮我能早日讓他抱上外孫,也好在他那些老兄弟面前好好得瑟得瑟。

我爹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蕭沐航對我一點興趣也沒有,還極其“痛恨”於我。

一入宮闈自是麻煩不斷,什麼孫尚書家的二小姐,王太守家的嫡長女,一股腦的聚在一塊嘰嘰喳喳,討論當今皇上多麼英勇神武。

我心裡偷偷暗笑,當年那個流著鼻涕追在我屁股後面的小屁孩你們肯定是沒有見過,那才真是讓人大跌眼鏡呢。

本以為我的生活就會這樣平淡無味的過下去,不料我在宮宴上偷笑的小動作被

孫尚書

的二小姐瞧了個正著,以為我在笑話她的吃相。

她就偷偷跑去和太后娘娘告狀,太后娘娘也是孫家出來的人,自是向著自家人。

一怒之下把我關了兩個月的禁閉,還要求我清心寡慾,只讓我吃素。

當然她也不敢真的動我,背靠我爹這棵大樹好乘涼啊。

吃了兩天青菜的我,小臉都蠟黃,實在是頂不住了。

爹!我好想你!爹!我好想吃紅燒獅子頭,

清蒸排骨

,油燜大蝦,西湖鱸魚,還有天香樓的醬大肘子!

好像是我的誠心祈求被上天得知了一樣,我居然真的聞到了醬肘子的味道,饞的我直流口水。

宮中守衛森嚴,不過這怎麼能難得倒我呢?

我一個鷂子翻身,老鷹捕食,便鬼使神差的繞開守衛,直奔御膳房。

一股撲鼻的肉香味直襲我的天靈蓋而來,給我香的都迷迷糊糊。

定睛一看,那香味的來源竟是桌上的一盤醬肘子。

我在心中默唸,感謝西天佛祖太上老君王母娘娘二郎真君地藏菩薩……讓我如願以償。

正當我抓起那隻

大肘子

,一把送入口中時,卻聽到旁邊傳來一聲——“不要啊”。

奈何嘴和腦子不同頻,我已將小半隻肘子送入了口中。

瘦肉不柴且有嚼勁,

肘子皮

更是如凝脂般滑進喉嚨中。

“你居然吃了我的肘子!”

下一秒我就感覺到一陣凌厲的拳風直襲我的面門,將我重重打倒在地。

我“哎呦”出聲,還不忘摟緊了我的大肘子,卻忘記了我身上穿的是太監服。

完了,這下完了,宮妃半夜偷溜出來,偷吃大肘子,我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這是個什麼罪過,恐怕我的禁閉要從兩個月變成兩年的了……

在看清來人的衣著後,我緩緩的長出一口氣,將一顆快要跳出來的

小心臟

,又放回了肚子裡。

“新來的?”

我故作挑眉,得意洋洋的看向那個小太監。

“長得倒是還挺細皮嫩肉的,這肘子是你做的?”

我假裝鎮定,告訴自己,

紀欣

,紀欣,你一定要冷靜,要演的像個真太監!

只見那個小太監上下打量了一圈我,又不搭話。

只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從我的手裡搶回了那盤肘子,倒進了御膳房的泔水桶裡。

“哎,哎,別倒啊,那麼好吃的大肘子!你這是

暴殄天物

!”

我著急的簡直要哭出來了,好不容易偷溜出來一趟,居然被這個小太監破壞了我的好事。

“你說我做的肘子很好吃?不錯,你倒是有點眼光。”

當小太監聽到了我的話時,傲嬌的抬起了頭,掂量了手中的盤子。

“只是被豬碰過的東西,我就難以再下嚥了。”

說罷把盤子也一道扔進了

泔水桶

裡。

“什麼?什麼!你哪個宮裡的,你竟敢,竟敢說我是豬!”

我肺都要氣炸了,即便是我爹,也從來不會笑話我吃的多。

這個小太監竟敢說我是豬,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我可不能說,我若說出來,我怕嚇死你。”

小太監神秘的和我搖搖頭,雙手抱著插在一起。

這得瑟勁,除了當年的蕭沐航,我還真沒見過幾個這樣的。

“不過你倒是,身為女人偷穿太監的服飾進入御膳房,你可知這是什麼罪過?”

他瞥了一眼我的脖子處,發現沒有喉結後,一臉篤定地看著我。

“我是當今紀貴人的掌事大宮女,貴人娘娘憐愛於我,她定會護著我的。”

我心裡暗暗唸了一萬遍,對不起啊

春喜

,春喜,如今這個時候我只能把黑鍋讓你先背上了。

“紀貴人?哪個紀貴人?只聽說

孫答應

,王美人,哪來又多了個紀貴人?”

我沒想到他冷不丁來了這麼一句,沒想到我在宮裡的這些年,活的連個太監都不知道我是誰了?

入宮三年了,我從來沒被蕭沐航這個狗東西召幸過一次,倒是天天避子湯送的勤快。

也對,我轉念一想,宮裡的女人這麼多,蕭沐航哪能看顧得過來。

今天喜歡這個,明天又看上了那個,宮中主位未定,他怎麼又能讓別的宮妃先誕下皇子呢?

我爹這一趟折騰,真是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了。

爹!蕭沐航這個大豬蹄子對我一點都不感興趣,你什麼時候救我出去啊……

“噢,我想起來了,便是那位紀大將軍的女兒,紀貴人?”

我將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希望他能看在我爹的威名上,不要拉我去見皇上。

否則我假扮太監的事讓人發現,一定會被和我一向不對付的王美人,寫入她的話本子中,讓全宮上下傳閱我的醜事的。

“你真心覺得我做的醬肘子好吃?”

那個小太監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

“當然,你這個手藝,簡直前無故人,後續來者,驚天地,而泣鬼神,無與倫比,美妙絕倫……”

我簡直是把我平生所有能想到的

誇獎詞

一股腦像倒竹筒子似得都倒出來了。

然後可憐兮兮的盯著小太監,看的他白皙的臉漸漸浮出了一層紅暈。

“咳咳,可以了。若是你還想來吃,那就明晚子時在御膳房等我吧。”

還沒等我說完話,他就一陣小跑從後門偷溜出去了。

2

當我還在夢中回想著大肘子的風味時,突然被傳旨公公一聲公鴨嗓的叫嚷驚醒了。

“皇上到!”

什麼?皇上?蕭沐航?

他怎麼來了?八百年不來一回的人,偏偏在今晚出現了。

可我今晚子時約好了和那個小太監在御膳房碰頭呢,若我到時不去,他再也不出現了,我去哪找他啊!

左邊是天家皇恩,右邊是醬肘子,該怎麼選,心裡已經很清楚了吧。

對不起了,皇上,臣妾要棄您而去了!

我趕忙讓春喜給我打掩護,就說我身體有恙,早早已經睡下了。

皇上啊,皇上,不是臣妾有心拒寵,實在是大肘子的誘惑力太大了。

何況這個狗皇帝,天天給我一碗一碗的端避子湯來,難道他不知道他根本就沒碰過我嗎?

皇上,既然你不仁,那我就不義了。

“愛妃身體有恙?”

一個磁性的聲音從屋外傳來,聽的我頭皮一陣發麻,還愛妃,他都沒見過我的臉!

我故意掐著嬌滴滴的聲音答到:“臣妾身體不適,恐今日不能侍奉陛下了,陛下見諒~”

要不是為了醬肘子,我至於這麼豁得出去嗎?

這聲音,聽的我自己都要酥了。

果然門外的人不出聲了,估計也是一陣惡寒,讓我的聲音噁心到了。

蕭沐航啊,蕭沐航,老孃對你是什麼興趣也沒有,拜拜了您吶。

“既然愛妃今日身體不適,那朕就明日再來。”

說罷一聲公公的皇上起駕,一陣細碎的腳步越傳越遠。

我心中一陣竊喜,趕忙從床底下掏出了我的太監服,一把換在身上,就直奔御膳房而去。

“怎麼現在才來?”

到了御膳房,發現那個小太監早已在那裡等著我了。

“哎呀,今天皇上來我們娘娘宮裡了,所以耽擱了點時間。”

我一股腦把黑鍋都推到了蕭沐航的身上,誰讓他天天給我賜避子湯呢。

好在沒耽誤了我來吃肘子,不然我真的想做個小人寫上蕭沐航的名字,天天戳戳戳。

小太監看著一臉傻笑的我,捏著我臉上的肥肉說:“你又在這裡盯著我傻笑什麼?我長得很搞笑?”

不得不說,這唇紅齒白的小太監,就是比蕭沐航強上了一萬倍,重點是還會做菜。

我暗搓搓的計劃著,怎麼向太后請賞,把這個小太監調離進我的宮裡。

“喏,這個給你。”

小太監順勢把一盤噴香撲鼻的醬肘子遞給了我。

看著我狼吞虎嚥的吃相,一臉鄙夷的說道:“你就像三天沒吃過飯似的了,至於嗎?”

“你懂什麼啊?我可被太后責罰了,兩個月只能吃素,都給我吃成兔子了。”

我一個爆慄敲在小太監的頭上。

“哦?被責罰的不是你們娘娘嗎?”

突然意識到我說錯了話,連忙改口,拍著胸脯說道。

“我對我們娘娘忠心耿耿,當然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啊。”

“看不出來你還挺忠心的嘛。”

還沒等小太監說完,門外一陣侍衛的腳步急匆匆的逼近,給我嚇了一跳。

完了完了天老爺,這不會是來抓我的吧?

我已經想象到了孫答應指著我的大肘子,向她的太后娘娘告狀我不敬祖宗,不守孝道的樣子了。

這下子真是人贓並獲了,恐怕還要牽連到這個小太監。

我一咬牙,心一橫,揪著小太監的衣領就說道。

“你趕緊跑吧,咱們能跑一個是一個。”

我閉上眼睛,裝出一副死就死吧,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來。

意料之外的卻是,我的唇上傳來一陣柔軟的觸感,細膩而又綿密。

這種觸感不同於肘子的軟糯,卻徹底讓我的大腦炸開了。

我?我?我?我?我?

我居然被一個太監!被一個太監!被一個太監!親了?

我猛的一下子就抽了自己一巴掌,倒是給小太監嚇了一跳。

“你怎麼了?我親你一下,還給你親起勁了?”

我哭喪著臉,心想這下真的完犢子了,本來來御膳房偷吃,這就是不小的罪過了。

這下子我從偷吃“醬肘子”的罪名變成了偷吃“小太監”了。

蕭沐航那個大變態,大魔鬼是絕對不會放過我的,搞不好讓他知道了沒準給我撕成八瓣。

“你好大的膽子,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皇上的女人”

我一禿嚕嘴,就把實情說出來了。

“皇上的女人?你不是紀貴人身邊的春喜嗎?難不成你是紀貴人?”

小太監饒有興趣的看著我,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3

我還是讓宮中的侍衛抓住了,拎到了太后娘娘的面前。

“太后娘娘,您人美心善,宅心仁厚,大人有大量,宰相肚裡能撐船……您就饒了我吧!”

我拿著醬肘子,哭喪著臉跪在了地上,怎麼每次這個點都這麼寸,到嘴的肘子就在眼邊飛了,看得到吃不到。

“紀貴人,你好大的膽子!”

太后娘娘一聲震怒,把我的肘子都嚇得掉在了地上。

“太后娘娘,您看她,半夜偷穿太監服去御膳房,沒準還是私會哪個侍衛呢。”

孫答應那個不識趣的在旁邊添油加醋。

“住嘴,這裡有你說話的份?”

太后心中一凜,立刻打斷了她說的話。

“哎呦。”

我才不管什麼偷人不偷人,我的心中此時此刻只有我的肘子,我已經為我逝去的肘子哭了一千遍一萬遍了。

“母后,您請息怒。”

沒想到蕭沐航前來救場了,我心中感慨萬千,我昨晚上就不該為了大肘子拋棄他,皇上,你是好人!

“皇兒,你的臉這是怎麼弄的?”

太后娘娘看著蕭沐航帶的面具一臉錯愕。

“前些日子,不小心傷了臉,母后還請見諒。”

說起來進宮三年,我還沒見過蕭沐航長成什麼樣子了,一想到他跟在我後面,被我欺負的哇哇哭的場景,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咳咳,不好意思啊,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看著一臉黑線的太后娘娘,我心裡一萬隻草泥馬奔襲而過,老天,你別這麼整我啊!

“多年不見紀貴人,倒是豐滿了許多。”

蕭沐航轉過身來瞅著跪在地下的我。

我可以理解他在誇我?聽起來怎麼像是在罵我胖呢……

“母后,紀貴人天性活潑,您看在皇兒的面上,還是別罰她了,況且她父親正在前線作戰,交給皇兒來處理吧。”

太后娘娘聽到我爹的名字臉色瞬間緩和了起來,甚至不自覺了臉上浮起了一片紅暈。

“紀貴人還真是隨了她父親的性子,也罷,皇帝,這是你的家事,你看著辦吧。”

看著太后娘娘離去的背影,我長長了舒了一口氣後,這后妃,也是個不好當的活。

不如早早跑路,順道,把那個御膳房的小太監帶上。

好在剛才我急中生智,讓那個小太監從狗洞裡鑽了出去,不然我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本來我也想一起溜之大吉的,沒想到最近吃素反倒胖了不少,硬生生的卡住了!

“起來吧,還跪著什麼?”

蕭沐航一把湊上前來,嚇得我連連後退。

這狗皇帝,怎麼多年未見成了大色狼?

“紀貴人不是身體不適嗎?朕怎麼覺得你好像身體甚是康健呢。”

蕭沐航指了指地下的醬肘子和太監服。

“既然紀貴人身體恢復如初了,那就今夜侍寢吧,朕晚點過來。”

不是吧?又來?

我心中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我多年的清白之身,怕是要保不住了。

4

半夜,我小心翼翼的躺在龍床上,不敢挪動一分。

“皇上,皇上,您睡著了嗎?”

我悄咪咪的喊了兩聲,感覺身旁的人沒有反應,偷偷的掀起被子的一腳,腳底抹油準備開溜。

這和別人睡在一起也太不舒服了,蕭沐航睡著了還要抱著我睡!只是他還是帶著白天的面具。

我有些悵然,蕭沐航自是沒有碰我,三年進宮以來,我也是第一次侍寢,同樣,只停留在和衣而睡的層面。

我小聲嘟囔著,“宮中多位嬪妃卻無一人有所出子嗣,不會是因為蕭沐航你不行吧。”

所以皇上,您賞了三年的避子湯,是不是有點毛病啊?

難不成蕭沐航怕宮中的妃子綠了自己,索性用這種方法來保證皇家血統純正?

我想到這裡一陣惡寒,太怪了,太怪了,宮中是非太多,還是儘早開溜為妙,我可無心與這群鶯鶯燕燕爭寵。

在宮外多自由啊,想吃什麼就吃什麼,還記得那年我爹帶我去西北,那大漠的好風光,此生若是能再見一次,那我也是無憾了。

這次我爹在西北征戰,若是大獲全勝歸朝,我一定要修書一封,讓我爹請賞將我放出宮去。

“春喜,春喜。”

我向殿外低聲的叫了兩聲,卻沒有人迴應,我才意識到,這是皇上的寢殿。

唉,半夜睡不著真的很折磨人啊。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各種打滾,看著身旁的皇帝,恨不得一腳把他踹下我的床。

他倒是睡的挺香!我頓時氣憤不已。

突然蕭沐航一個側翻身,給我嚇了好大一跳,還以為他發現我醒了,而此刻他臉上的面具,卻有點松落的跡象。

也許,我可以偷偷看一眼?就一眼,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我的心在此刻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

手不聽使喚的朝著他的臉伸去。

我突然想看看,他長什麼樣子,面具之下,到底是怎樣一張臉,我有些好奇了。

“愛妃長夜漫漫,無心睡眠?”

蕭沐航突然出聲給我嚇的差點從床上跌了下去,他不會剛才一直在裝睡吧。

“皇上,臣妾真的不是有意的!”

一雙眼睛在黑夜中忽然睜開,我卻看不清他的動作。

蕭沐航一隻手覆上了我的手腕。

我能清晰地感覺他吐出的氣息在我的臉上,很癢。

我另一隻手去推他,卻被他固定的更緊了。

炙熱的氣氛在暗流湧動,空氣瞬間都變得火熱起來了,我的臉霎時變得滾燙。

天旋地轉,一張唇堵住了我的嘴,渾身變得無力。

這個感覺,就像小太監給我的那個吻一樣。

親吻的人是皇帝,我卻鬼使神差地想到了那個小太監。

天吶,救命啊,我才不要侍寢!

管他什麼狗皇帝,還是小太監更香~

5

我爹班師回朝回來了,下朝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後宮而來。

不過他不是想來見我,他也見不到我,我現在是皇上的妃子,外臣入不得後宮的。

沒想到我爹臨了,我也沒法讓他承歡膝下。

我還是寄希望於,我爹能給我撈出去,可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故人。

我宮外沒有蕭郎,宮內的這個蕭郎不愛我。

聽說我爹去了太后娘娘那裡,不知拿什麼理由求了什麼恩典,允許我出宮回家一趟。

我知道我爹肯定是付出了很大的代價的,我立在宮牆上,遠遠的眺望著他離去的背影。

不知何時,長出了許多白髮,原來那硬挺的腰,也有些佝僂。

第二天,我便被太后娘娘從後門偷偷的送回了家。

按理說入宮的妃子,是一輩子也不能夠離開這裡的,可我是個例外,為了掩人耳目,只能說我這段時間身體有恙,閉門不出。

我拉著我爹的手,我爹拉著我的手,兩人雙眼淚汪汪。

“想家了吧,閨女。”

“想,我好想,更想吳媽的手藝了,爹你什麼時候把吳媽娶了,她做飯那麼好吃。”

吳媽是我家的廚娘。

我爹黑著個臉,半天也憋不出來一句話了。

“我向太后娘娘求了這道密摺,你出了宮就不要回去了。”

我看著我爹手裡的密摺瑟瑟發抖。

我爹這是又要把我賣到哪裡去?

我爹故作深沉的嘆了口氣。

又開始巴拉巴拉解釋了一大堆。

什麼當朝皇帝羽翼豐滿,自己兵權在手,是時候應該告老還鄉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這個女兒。

我很委屈,當初是我爹把我扔進那個深宮的,我不是小狗,說扔就扔,說放就放。

何況那個深宮也並不是那麼無趣,至少還有那個很會做菜的小太監。

我想和我爹說把那個小太監也放出來,我們一起走,可又怕說了我爹會生氣。

我爹摸著我的頭沉默良久,哀嘆當年沒有照顧好我,對不起我娘,把孩子養的缺心眼了。

半夜我又全副武裝背了個包,準備開溜了,爹很好,皇宮也很好,我還是想把小太監撈出來,這事不能告訴我爹只能我一個幹。

誰知我還沒靠近宮門口,就被侍衛抓了個現行,扔到了蕭沐航的面前。

“宮裡最近聽說出了刺客,沒想到是紀貴人想要謀害朕。”

真是好大的一頂帽子,就這樣給我扣了下來。

我人都傻了,哆哆嗦嗦的不敢抬頭看狗皇帝,生怕他一個不高興給我腦袋像切菜瓜一樣砍了。

“皇上,您聽臣妾解釋!”

我叫冤枉啊,可也說不出來理由,我能說什麼?說是太后娘娘恩准我這個妃子跑路了?

正當我在這如火如荼的大喊冤枉之時,那個真正的刺客老哥出現了。

直衝狗皇帝而去,眼瞅著蕭沐航閉閃不及,就要被利劍穿個透心涼之時,我一個鷂子撲鷹撲了上去。

在我緊緊的摟住蕭沐航的時候,也感受到了一柄利劍刺入到了我的身體中,我痛的簡直說不出話來,呆呆地望著蕭沐航。

緊接著趕來的貼身侍衛拿下了那個膽大包天的刺客。

在我暈過去之前,蕭沐航抽出佩劍摟著渾身是血的我,好像在叫我的名字。

他的臉慢慢的和那個小太監的臉重合,我突然想起了什麼。

我伸出手,想要觸碰一下他的臉,卻又無力的垂落了下去。

嘴角流出的鮮血,甚至都咳進了我的氣管裡。

沒想到我竟然會死的這麼悲催。

6

我在迷迷糊糊之中好像看到了蕭沐航的身影,不過不是現在的他,而是幼年時的他。

那時的他不過是先帝膝下眾多皇子之中的一個庶子,並不受重視。

而太后娘娘也不是他的親孃,太后作為先皇后,並無所出子嗣。

老皇帝成天沉迷酒色,並不在乎這些皇子的死活。

以至於蕭沐航總被侍奉皇子的嬤嬤們欺負,總是吃不飽飯。

那天我爹帶我進宮拜見老皇帝,我年紀小貪玩,進了宮就甩開了我爹,自己跑出去玩了。

老皇帝忌憚我爹許久,想要收回我爹的兵權,又怕他擁兵自重,便在我身上打起了主意。

武將的女兒,聘為皇子妃,那是天大的榮耀。

這份殊榮會屬於我,卻也沒能夠屬於我。

我不知怎的,竟然跑到了冷宮的去處,找不到了回來的方向。

我害怕的簡直要哭出聲來,這裡陰森森的,不見一個人。

突然一個悅耳的聲音傳過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陣香味。

“你餓了嗎?不如嚐嚐我做的酒燒子,我想我母妃的時候就會做這個吃。”

我抬起頭一看,是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身上雖是華服,可也有些破舊了。

我顧不得什麼回去了,盯著眼前的酒燒子,小小的歲數,廚藝卻是這麼的驚人。

就是那樣一份酒燒子,我爹改變了心意。

老皇帝自是不用擔心什麼,蕭沐航身份並不高貴,沒有機會坐上皇位,就算聘一位武將的女兒作為皇子妃,也不會影響到什麼。

到時候封出去做個閒散王爺,再慢慢削弱爵位就可以了。

可老皇帝沒有想到,一向主政,沒有子嗣的皇后,竟然站到了蕭沐航的這邊。

在老皇帝殯天后,極力扶持蕭沐航上位。

群臣雖有怨言,可也不敢多說什麼。

只是蕭沐航與我並未大婚,若是此時封我為皇后,底下定有異動。

為了籠絡群臣,各個官宦家的女兒皆入了這四方天。

這是帝王的權謀,也是臣子的心計。

我就被封了個小小的貴人,蕭沐航不見我,不寵幸我,便是對我最大的保護了。

多少美人妃子,今日被下了毒,明日被人行以巫蠱之術。

至於那個殺手來刺殺蕭沐航的真正原因,也在一陣毒打下,見了天日。

7

我從未見過這個樣子的蕭沐航,此時的他不像個帝王。

憔悴的臉上有青色的鬍渣,雙目猩紅,看樣子不知道熬了多少個日夜。

我接連幾日高燒,甚是兇險,差點救不回來。

刀傷導致傷口感染髮炎,在這個沒有抗生素的時代,差點要了我小命。

我有多少日纏綿病榻,蕭沐航就有多少日“荒廢朝政”。

沒想到我紀欣也有一日也會成為史書上那一筆禍國殃民的“妖妃”了。

殿外黑壓壓的跪了一眾妃子,大臣,領頭的是太后娘娘,都勸皇上以國事為重。

無非就是那些保重龍體之類的話,蕭沐航膝下無子,若是此時再嘎嘣隨我去了,這江山可就拱手讓與他人了。

蕭沐航的確是算得上孤家寡人的。

這個偌大的宮裡,沒人在乎他。

太后娘娘不是他的親孃,自然只是依靠他坐穩自己的位子的。

若不是他從小沒了親生母妃,這個皇位又怎麼會輪得上他?

至於這些大臣送進宮裡的妃子,不過是留戀他的恩寵,扶持自己家族罷了。

他抱著我的身體,感受那溫熱的血液在他的手上流動著,就像回到了他母妃死去的那一日。

他真的害怕了,害怕再次失去這個世界上,最愛他的人。

隨著我的意識逐漸從混沌變成清明,我也回想起了從前發生的事。

進宮走丟的那天晚上,我吃了蕭沐航的酒燒子後,就被人抱走了。

等我爹找到我的時候,我已經被人喂下了變成痴傻的藥,無力迴天了。

我爹一個在戰場上拼殺流血不流淚的大男人,抱著我眼淚都下來了。

“欣兒,是爹,是爹對不住你啊。”

而我還在傻呵呵的笑著。

“餓了爹,欣兒餓。”

我爹當然明白這是誰做的,即便是將我嫁與一位不成器的皇子,那位還是不放心。

我又不能死,唯一的方法便是將我變成一個傻子。

可憐我爹這些年為我尋遍名醫,也只是治了個大概。

在有些事上,我還是不明朗,我爹生怕我受了委屈,可他是個忠臣良將,護我不住。

如今遭此劫難,太醫急病亂投醫,用盡了宮中的好藥,卻也歪打正著。

我眨巴眨巴了眼睛,看著蕭沐航驚喜的眼神,冷靜地說。

“放我出宮吧,皇上。”

蕭沐航手中的藥碗應聲而落,白瓷的碎片發出了錚錚的聲響。

8

我以為過了這麼多年,蕭沐航還保留著自己做菜這個習慣。

也許是愧疚,也許是時刻提醒自己。

沒想到,這不過是他在做戲,為了卸掉我爹的兵權,殺掉我爹的一場戲。

呵,可笑,什麼御膳房的小太監,原來都是試探。

宮裡每一個女子的背景,他都能夠如數家珍,裝作不認識我,不過是我暫時沒什麼利用價值。

和我相遇,給我做菜,偷偷親我,幫我解圍,這一系列,差點讓我相信了,他是真心的。

御膳房的侍衛和他演了齣戲給我看,太后娘娘和他演了齣戲給我看,讓我相信,這一切不是偶然,唯獨我才是那個傻子。

我還天真的相信,我也是話本上的小姐,碰到了心愛於我的書生。

莫不過其實是我自己臆想出來的夢罷了,鏡花水月,終是一場空。

騙一個傻子還用做那麼真的戲嗎?我心裡苦笑,真的很難過啊,我也是有心的,我又豈會不知?豈會不懂?

三年前,我爹將我送進宮,這場局就已經佈下了。

我爹,太后娘娘,蕭沐航。

三方勢力圍繞著我暗中博弈,我卻絲毫沒有感知。

好一張滔天大網啊,蕭沐航。

準確的說是,皇帝陛下。

我不能恨我爹,如果那天晚上,我選擇了和爹一起走,也許現在就沒有今天了。

蕭沐航抬起頭,看著我,沉默良久。

最後開口,用沙啞的嗓音和我說。

“欣兒,雖不能許你皇后之位,但我也能保你在後宮一世榮寵無虞。”

“宮裡的那些女子,都是他們硬塞進來的,我只喜歡你一個。”

“你沒有孩子,我可以有,以後給你挑一個喜歡的放在你那裡養就是了。”

太可笑了,我又不是王寶釧,要為他苦守寒窯十八年,在山上挖野菜養活自己,憑什麼困在這處深宮裡?

更何況這是什麼渣男發言,要我替他養他和別的女人的孩子?

他以後會有皇后,會有他的妻,會有他的孩子,只是不會是我,不會是我所出的孩子。

一個人要大度到什麼地步,才能夠的看著自己心上人與旁人甜甜美美?

抱歉,蕭沐航,我不是那種大度的人,做不了這四方天中的金絲雀。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母妃的死,或許也是別人覬覦了他皇子的身份有關。

他又和當初那個皇帝,他的父皇,有什麼區別?

他禁錮不了我。

我是將門虎女,是我爹唯一的女兒,是天邊翱翔的燕,唯獨不願做這深宮裡的一根草。

到底這裡埋葬了多少人,多少青春年華,多少好女兒家。

大多數女子沒有選擇的機會,沒有選擇的餘地,她們被父輩,被家族送入宮中,揹負著光耀家族的任務,這是什麼道理?

宦海沉浮,帝王心術,加強在一個女子的身上,這又是什麼道理?

“這麼多年的避子藥,已經傷了我身體的根基,這也是,你如願看到的吧。”

本文來自知乎《貴人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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