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誕生在片荒中的電影《紳士們》,除了炫技之外也該有點別的

由 華美娛樂 發表于 汽車2021-0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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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能出來一部電影不容易,哪怕是批判也得讓它足金足兩夠分量,畢竟蓋·裡奇能在這個背景下推出作品,我敬他是位紳士。

當同一題材當中,難免比較,《紳士們》的內容和敘事手法“花枝招展”,戲中戲,多線敘,環狀敘,多種套路用盡,這大概是英國導演蓋·裡奇的拿手絕活。和許多商業片一樣,這部電影意在娛樂觀眾。

首先電影中的黑幫仍舊設定在華人、美國人、俄羅斯人這三個群體上面,和主機大作《GTA:聖安地列斯》中的幫派設定非常相似,典型的西方人視角,也符合了一個爆米花大片應該具備的元素配置。

儘管比起法國的呂克·貝松來說,蓋·裡奇這部作品沒有跑酷,飆車,大爆炸的場面,但拿觀眾砸掛的行為他可謂玩的爐火純青,一貫的致力於調戲、嘲弄觀眾。他給觀眾們的滿足在於自身的參與感,像劉謙變魔術一樣,觀眾們總希望能一下揭穿他背後的玄機,但最終卻在他製造的玄幻當中五體投地,蓋·裡奇在這一方面絕對是集大成者。可惜的是現階段我們沒法捧著爆米花坐在電影院裡社交,不然它的價值會體現的更加完整。

但什麼電影是好電影,我認為他還是有一定標準的,儘管它沒那麼明顯。拿電影《星際穿越》來說,儘管它是一部科幻片,但看到最後其實我們不難發現與其說它在講述“人和宇宙”的關係,不如說是在這樣一個特殊的背景下在講述“人和人”之間的關係。這就是《星際穿越》高明的地方,其實電影本該如此,一切以人類為主人公的題材,不管它身處在何種環境之中,它都要以人類的主觀情感為出發點,脫離了人類情感而談環境就是耍流氓。因為電影是給人看的,不管劇中的人物有多窮兇極惡,他也是一個情感的載體,不和人產生直接的共鳴那麼人物的塑造就是失敗的。

從盧米埃爾在1895年拍攝的電影《工廠大門》開始算起,電影發展到現在已經125年了,這種黃人臉譜化的行為確實不該出現,包括片中影射了一個極為不入流的壞人形象:傅滿洲。人們不知道他為何壞,並能在壞當中享受些什麼,這些都是導演不曾傳達給我們的,只是單純的表現出了人物的醜陋來迎合自恃矜貴的雅利安人對“黃禍論”的想象。就像清朝人眼中的西方人都是拿竹竿子捅了膝蓋就站不起來的紅毛怪物一樣。

再說回電影的精神內涵,另一部和他題材相似的黑幫片《愛爾蘭人》和《星際穿越》一樣是在一個人們不熟悉的背景之下,講述了一個人們熟悉的故事,與其說是同僚之間義薄雲天和敵對勢力之間的爾虞我詐,反倒不如說是講述了一個人和時間的關係,一種對人生的感悟,對人性的剖析。

當“德尼羅”開槍打死了“阿爾”之後,觀眾們之前醞釀的所有情緒,糾結,困惑、鬱結都淪為了絕望,此刻蓋·裡奇聒噪的鏡頭運用和劇本上抖出的那些小機靈都變得黯然失色。

所謂的一群人的衰落,並沒像《英雄本色》中小馬哥他們那麼英勇壯烈,更寫實的可能不過是幾個黑幫大佬在監獄裡度日如年。妻離子散,眾叛親離之外,那個還不自知的老傢伙讓人唏噓。

“你還在保護誰?你想保護的那群人,他們都死了”。

“馬上聯絡我的律師”。

“你的律師也死了?”

“誰幹的?”

“癌症”。

馬丁·斯科塞斯創造出這樣的對白,是何等的大徹大悟啊,除了牛波依,我還能說什麼?僅一段話比一百個劇情反轉,一千條線的敘中敘,憶中憶給心靈的震撼與衝擊都要強烈。看過這麼多黑幫片我們還不清楚嗎?殺人其實並不難,槍響人倒地,僅此而已。而難的在於如何說服自己,如何從內心世界中醞釀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儘管《紳士們》建立在一種前浪與後浪之間的反叛與訓誡之中,但我沒看到半點對於在科恩兄弟的電影《老無所依》當中所展現出來的那種對時間的感悟,那種英雄遲暮,還包括《教父》、《美國往事》、《新警察故事》、《賭城風雲》、《好傢伙》等等。而蓋·裡奇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少要穩重老要狂”的悖論,從幾個老男人賣腐的橋段上來看,“紳士們”確實讓人看的反胃尷尬,這種不自持的行為非但不讓人感覺有魅力,反而令人作嘔。

王朔在《夢想照進現實》當中藉著韓童生的嘴說出了老男人所堅持的尊嚴:

原來大家更相信一點,覺得地上的每一點亮兒,都是那個夢想照下來的,都仰著脖子去接光。脖子曬熱了,就覺得溫暖;曬黑了,就覺得健康,燙皮了,夢更近了;起泡了,已經在夢裡了,痛並快樂著。泡破了,露肉了,肉熟了,肉黑了,肉糊了,鼻子哭了,這都沒走!走多不爺們呀!走多不牛波依呀!必須死扛,必須的!聚光燈關了,爺們兒沒的扛了,閃著爺們兒,爺們兒擰巴了,爺們兒生命不能承受之沒東西扛。爺們兒玩火柴,爺們兒攢菸頭,爺們兒屁暖床,爺們兒曬月亮,爺們兒什麼也瞧不見還站在那兒瞧,仰著脖子,瞪著白內障,這叫什麼,這叫堅持!

兩個鬍子拉碴的老男人互相撫摸著大腿不是時髦,而是自戀。

當然,我們得有個前提,對於很多觀眾們來說,影片是否有發人深省的思想,是否有直達人心靈的觸痛也許並不重要,人們只是單純的沉溺在凌厲的鏡頭中,熱衷於在離奇的劇本前賣萌仰視,對於不同需求的觀眾們來說,它確實值回票價,畢竟有些觀眾就是嗨這個。

這部電影其實不需要馬修·麥康納這樣的演員,因為整部電影沒有內心戲,大部分的喜劇衝突不在於情感方面,沒有半點內心的掙扎,只有劇本中各方角力的衝突。換史泰龍、施瓦辛格、道恩·強森也一樣演,而且能演的更好。

事實上,在馬修·麥康納和那個類似於傅滿洲形象的華人對峙的時候,是全片少有的能夠展現馬修情緒爆發的階段之一,但那段寶貴的鏡頭卻被肢解的四分五裂。馬修那飽滿的情感只能為服務鏡頭的穿插做了獻祭。

誕生在片荒中的電影《紳士們》,除了炫技之外也該有點別的

放棄了影片所表達的精神核心之外,一些觀眾又試圖從這其中扒一些細思極恐的細節,以證明自己不是茫茫然的聽響看熱鬧,妄圖證明自己是真的在看門道。

一個從後備箱裡射出來的鏡頭被大肆表彰,其實早在馬丁·斯科塞斯的《好傢伙》以及昆汀的大部分影片當中都幾乎成為了沒有註冊的“專利”了,我們在昆汀的電影中稱這種視角為“後備箱視角”,但不管是創意還是致敬,反正在這類觀眾們眼中都是牛叉的表現。

誕生在片荒中的電影《紳士們》,除了炫技之外也該有點別的

除了鏡頭喜歡搞鄉村“殺馬特”之外,蓋·裡奇還將話嘮概念植入到片子當中,我們熟悉的幾個話嘮導演公認的有伍迪·艾倫、姜文、昆汀·塔倫蒂諾。其中最喜歡把電影當相聲演的就是伍迪·艾倫,他在電影《安妮·霍爾》當中有過這樣的表述。

有個傢伙去看精神病醫生,他說:大夫,我兄弟瘋了,他以為他自己是一隻雞。

醫生說:那你怎麼不把他帶來?

那傢伙說:可是我需要雞蛋呀。

這就是現在我對男女之間關係的感覺,它是完全非理性的、瘋狂的,甚至荒謬的,但是我想我們還一直要經歷這一切,因為我們大多數人都需要雞蛋。

這種帶著荒誕、戲謔與自嘲,又伴隨著些許無奈臺詞是帶有強烈伍迪·艾倫色彩的語言體系,是值得玩味的。

誕生在片荒中的電影《紳士們》,除了炫技之外也該有點別的

而侯麥的電影《克萊爾的膝蓋》100分鐘其中有1400句對白,可稱電影的話嘮之王,但細細品味,語言中仍然營養價值很高。可蓋·裡奇的臺詞純粹為了話嘮而話嘮,這讓他那晦澀的紳士幽默顯得不尷不尬。在影片中蓋·裡奇有一段和昆汀很像的對年輕人“訓誡”的場面。而蓋·裡奇的影片只讓人記住了少年隔著窗戶跌下去的場面,但昆汀更多是讓人記住了那段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據說裡面很多話並不是出自聖經,全是臨時編的。為此還有人真就去翻了翻聖經中的原話。

而蓋·裡奇的作品中很難有這樣的讓人印象深刻的對白,至少馬修·麥康納和亞裔惡棍那段“叢林法則論”就並不出彩,原因在於他對於臺詞的傳播性缺乏研究,對於人物的內心也沒有刻畫,角色自然不會自己從肚子裡冒出來一些導演都沒想出來的話,拿姜文的那句:“你他媽的告訴我,什麼叫他媽的驚喜”這句臺詞來說,其實和前面舉例的影片臺詞不同的地方在於它沒有那麼深刻的含義,卻具有很強的傳播性,當然,連續說三遍效果最佳,這屬於洗腦式的強力植入。

誕生在片荒中的電影《紳士們》,除了炫技之外也該有點別的

當然還有梁天在《本命年》當中的沒勁宣言:

梁天:咳,你說活著有什麼勁?你說上班吧,沒勁。不上班吧,也沒。。。也沒勁。

你說搞物件吧,沒勁。不搞物件也沒勁。

你說,怎們什麼事都這麼沒勁呢!

梁天:錢。。。要錢有什麼勁啊?可是。。。不要錢吧,它也沒勁。

梁天:你打我一頓沒勁。。。你要不打我呢。。。它也沒勁

梁天:哎哎!大哥,大哥,你別打臉,我明兒還上班呢!

一段對話體現出了那個時代的“後進青年”對於社會變遷帶來的不適與迷茫,既對所謂“垮掉的一代”青年人的思想進行了解構,同時對白又具備相當強的傳播性,以至於30年過去了,人們仍舊對那段“沒勁宣言”記憶猶新。

誕生在片荒中的電影《紳士們》,除了炫技之外也該有點別的

擅長局中局的蓋·裡奇如今的獨門絕學仍舊得心應手,但無論鏡頭和結構再怎麼精巧,也沒辦法彌補電影內在核心的缺失,靠外在形式的技術不可能吃遍天,不然甯浩也不無法臨摹《兩杆大煙槍》拍出《瘋狂的石頭》,不解決影片內涵問題的話,蓋·裡奇永遠只是小聰明,而不是大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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