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相比死於非命的李純，張宗昌的“妻妾管理學”高明多了

撰文|黃大拿&編輯|楚琦

引文：從人性的角度，妻妾成群的張宗昌“從不到姨太太的房中去”，頗有一點大智若愚的味道啊。

眾所周知，幾乎所有民國軍閥都有一妻多妾。

妻妾成群，管理起來自然就成了一個問題。管理一旦失控，雞飛狗跳後院起火是小事，弄得不好，還可能丟掉卿卿小命。

民國軍閥中因“宮闈之亂”丟掉性命的並不罕見，但據稱老婆最多的一個軍閥，在脂粉堆中卻偏偏又能相安無事，其中的奧秘在哪兒呢？

一

副官撞破督軍好事？

丁中江《北洋軍閥史話》（商務印書館2017年出版的）第170章講述了一個民國疑案。疑案的主人公是江蘇督軍李純。

自袁世凱一死，權威符號崩潰，各地便進入了有槍就是草頭王的時代。督軍佔據一省地盤，握有槍桿子，掌生殺予奪之權，堪稱地方上的土皇帝。江蘇督軍李純就是這些土皇帝中的一個。

但李純的出身並不顯貴。其祖父和父親均以賣魚餬口，而到了李純，居然在軍隊裡一步一步上升，最後成為主宰一方的大人物，讓人好生羨慕嫉妒。

且說當李純任旅長時，有一次點驗部隊，在士兵群中，發現一個十八九歲的新兵，眉清目秀聰慧可愛，是天津大畢莊人，名叫畢正林，父母早亡，家貧無以為生。由於李純也是天津人，因為同鄉之誼，遂帶畢正林回旅部，派在傳達處工作。

工作期間，畢既玲瓏又勤慎，李甚喜愛，遂命他公餘之暇在文案師爺處學習文字，一年後竟能閱讀報章和普通公文。李純更為滿意，遂派畢為隨身副官。專門辦理督軍私人事務和家庭瑣事。

不料就是這個玲瓏乖巧的畢正林引出了一場驚天禍事！

由於畢是李純的親信，可以隨便出入李公館，而李純的養女菱子這時正是花信年華，兩人不免眉來眼去，很自然地便互相接近。最後由李純主持，兩人正式成婚。

《北洋軍閥史話》隨後用小說般的筆墨敘述道：

“菱子變成少婦後，當然一切看來都很成熟，不像未婚以前那麼拘謹，有時遇到李純 也不似昔日那麼羞澀。李純則仍和過去一樣把菱子當做孩子看待。不過菱子已是情竇初開的少婦，所以在動作言笑之間都有一種撩人慾醉的風情，有時李妻不在她也在李純面前撒嬌，這一來，對40餘歲的李純便不能自持，終有一天因李妻外出，李純竟與菱子發生了不可告人的苟且行為。”

自此以後，李純就常常託故把畢正林支派出去和菱子秘密幽會，這樣偷偷摸摸地維持了一年之久……

有一天，李又派畢去上海為夫人購買衣料飾物，回來得早了一點，撞破了督軍大人的秘事，一時好不尷尬。

據丁文江所記，畢副官雖然看到了自己不願意看到的事情，但或懾於督軍權威，或感於督軍的恩德，並沒有和李純翻臉的意思。

後面的事情就來得太意外了。

辦完了差是需要向長官交差的。畢副官理了理頭緒，硬著頭皮取出商家開的發票，恭恭敬敬來了督軍的房裡，對李純說：“這是今天買東西的發票，請督軍過目。”只見李面帶怒容，睨視一眼說：“放在這裡好了。”

畢以為李的不悅肯定是為剛才的尷尬而生，故大氣都不敢出，立即悄悄退出。但就在這個時候，他又聽見李純在對人下達一個奇特的命令：“到軍法處去把楊處長叫來，就說我有急事待辦，要他快來。”

畢副官一聽大事不好，這麼晚了叫楊處長來，豈不是準備趁夜靜無人，將自己槍斃？否則，什麼事不可等到明天再辦？

就這樣胡思亂想，越想越怕，最後想到，與其坐等槍斃，不如先下手為強。主意打定，伸手摸了腰間的手槍並裝滿子彈，主意更為堅決。

畢副官咬一咬牙重新進入李純的房中，李純仍坐在正中的太師椅上閉目遐思， 畢乃輕輕掩入，對準李的前胸，連放三槍……

不但有當事人的對話，還有心理描寫，一本被某些名流吹捧的所謂歷史鉅著，這麼個玩法也真是讓大拿無語。

不過，李純之死倒確是一個疑案。

二

土皇帝憂國憂民而死，誰信？

當年李純死後，督軍府對外發布的訊息是李純自殺，而且公佈了李純憂國憂民的遺書。但一個享盡富貴、大名鼎鼎的土皇帝選擇自殺，還是引出了很多疑問。

李純遺書中說是因為難耐疾病折磨，但在此之前，沒人聽說壯年李純患上了什麼了不得的絕症。

作為江蘇土皇帝的李純，身後居然只能給四個小妾每人兩千大洋，遺書中透露的財產情況也讓人生疑。

李督軍哪有這麼清廉！僅以房產為例，江蘇督軍李純、江西督軍陳光遠、湖北督軍王佔元合稱為“長江三督”，三人都在資產安全性最高的天津租界廣置地產，當時人稱，他們名下的房產合計佔據了半個天津衛。這不就是一“房爺”？

因為一省督軍自殺是大事，又有人懷疑遺書涉嫌做假，北洋政府還特地派人下來核查，而核查的結果是遺書確為李純親筆。

但是，各種傳言仍在奔走，至今仍是民國的幾大謎團之一。

綜合以下，大致有三種說法。

一曰因小妾與副官有染被李純撞破，副官情急而殺李；

二曰李純死於曖昧情事不假，但案中有案，幕後策劃者就是於李純死後接管其權力與地盤的原心腹齊燮元；三曰李純因與副官妻子偷情而被副官所殺。

第一種流傳最廣，第二種則是近年風行讀書界的臺灣作者高拜石所著《古春風樓瑣記》所提供。

第三種就是丁中江的《北洋軍閥史話》中所說了。但不論是哪一種，都比李純自殺的說法可信得多。

導致李純一命嗚呼的原因不是什麼疾病，更不是因為憂國憂民，而是女人！很多人都作出了這樣一個判斷，包括和李純身份相同的軍閥們……

三

張宗昌的保命術

李純有一妻幾妾，但在民國軍閥中，這個根本算不了什麼。

民國軍閥中誰的老婆最多？應該是張宗昌。

近代史上張宗昌以兵多、錢多、老婆多而著名。但數額到底是多少？人們只知道舉辦了儀式的小妾就高達數十人，編外老婆就無法統計了。據說有人專拿這個問題去問他，張宗昌哈哈一笑回了句，“數不清”。

張宗昌擁有這麼多紅粉，但其“後宮”卻風平浪靜。想想古代那些為后妃爭寵垂頭喪氣的皇帝，就明白做到這一點太不容易了。

張宗昌是一個識字不多的粗人，這麼一個粗人卻能讓“後宮”相安無事，他是怎麼做到的？張氏“妻妾管理學”的高明之處究竟在哪裡？

大拿一直為此而困惑，最近讀到一本名為《我的軍旅生涯》的舊書，才恍然大悟。《我的軍旅生涯》的作者系李藻麟，此人的頂頭上司正是張宗昌。

李藻麟因跟隨張宗昌多年，忠心耿耿，曾任其參謀長，故頗得張宗昌信任。回憶錄部分涉及張的私生活，有一段出現了李純的名字：

“張宗昌在其宅邸中有自己的臥室和起居室，他從不到姨太太的房中去。想要哪一位姨太太陪伴他，便差人去請。他的用意不言而喻，對此他也毫不隱諱。有一次閒談，他跟我說：‘李純的死是自找的。’我哂然一笑，彼此心領神會。”

後面又說：

一九二五年驅逐齊燮元之戰結束後，我在上海遇見一位老同學，彼在齊的隊伍中任職很久。偶然談及李純之死，我問他到底原因何在。他長嘆一聲說不用提了，顯然是話裡有話，不願再說下去。經我再三追問，方才吐露真相。原來是李純的四姨太太與年輕副官有染……

張宗昌與李純身份地位相當，他得到的訊息自然會比外界猜測之詞可靠得多。

從人性的角度，妻妾成群的張宗昌“從不到姨太太的房中去”，頗有一點大智若愚的味道啊。

一個手握權力以消費太多女人為榮耀的人，精力天生受限，如果還想水清無魚，豈不是如張宗昌所說，“死是自找”的嗎？

TAG: 李純張宗昌督軍副官菱子